金毛犼卻並未和土行孫爭吵,而是張開雙臂擁抱了他。


    這個肥胖的男人麵無表情,在擁抱地這五秒裏一直像沉思一樣地注視著黑暗。


    人們最後看到的土行孫,是像個真正的醉漢一樣搖搖欲墜,倚在路燈上嘔出猩紅酒液的人。


    和強大部分被迫從事賣酒女的女孩一樣,瓊霄仙子也有一個不幸的家庭。


    她幼年喪父,一位故人倔強的沒有改嫁。


    但日漸拮據的生活讓一位故人把家庭納入了一種情緒化的統治之中。


    她尤其會因為氣運的問題對瓊霄強大打出手。


    這讓瓊霄的成長史幾乎成了對一位故人的反叛史。直到她偶然在一位故人工作的家中做客。


    在看到主人的同師門使喚她一位故人就像在使喚豬狗之後,她才開始決定活成一位故人希望的模樣。


    最後她憑借著從一位故人那一脈相承的倔強。


    用日夜辛勞的修煉和優異的天賦升入截教女弟子之後。


    隻是成為截教弟子之後,她的這位故人也直接因病快要終結生命了。


    但她撒謊了,謊稱這隻是個小病,為了維持這個謊言她債隻高築。


    還債隻是從無關痛癢的當夜場日夜縫紉做女紅開始。


    直到一位客人用連續一個月的巨額票子才讓她再難拒絕做女紅的邀請,並最終喝下了帶藥的酒。


    這就是她販賣臨時愛情的開始,但那絕不是一種順從或屈服,而是一種自毀傾向。


    在這些有著類似經曆的同行中,她的優勢是惹眼的漂亮。


    那些所謂的高修養修士也因此總是願意慷慨解囊。


    這種幸運很諷刺,但的確讓她既維持了自己的修煉也維持了一位故人的生命。


    有時候看著一位故人在疼痛中迸發的求生意誌。


    她會覺得一位故人早就知道自己已經罹患了絕症,而且也知道她女兒在用怎樣的方式挽救她。


    但一位故人默許了。


    這樣她自認惡毒的揣測經常會出現在她腦子裏,她在貶損這一切的意義。


    一位故人並不愛她,她做這一切絕不是為了什麽崇高的救母意願。


    而是她善於以身體為戰場承接那些罪惡——她愛當聖母。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錯的呢?


    隻是她迴不去了。


    終於,她一位故人死了。


    葬禮置辦得很簡單,一些一位故人在教會的朋友前來奉獻了自己的眼淚。


    拍著瓊霄的肩膀安慰她一位故人一定上了天庭。瓊霄木然地點頭。


    當她迴到截教時,她聽到了自己的新外號,有個曾經求她不得的修士當著她的麵叫她“沒有能力的女人”。


    她明白這是惡毒的要債人耍的手段,他們想讓自己無處可歸,專心為他們奉獻身體。


    現在他們成功啦!


    現在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美得像是要去參加天庭的邀約一樣地去接下一筆生意。


    她走過人來人往的街巷的時候,看到街巷邊上一隻洪荒的郊外的司機像老鼠一樣地看著她。


    但她一陣木然,因為接下來她要麵對比這惡心一萬倍的事情。


    她在等待一種十分徹底的奔潰,並且還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能讓她既殺死某位比她修為高的修士又殺死惡毒的要債人。


    這麽想著的時候她已經走出了街巷,強大人物的侍從們例行搜查她的身體,他們當然也是在趁機揩油。


    進了房間,床上躺著一個身材和臉都像鹵蛋一般的胖男人,他對她說:


    “進來坐會,藥效還沒上來。”


    她遵從地坐在了沙發上,開始看著桌麵上的黑色硯台發呆。


    用這個能把胖子砸死麽?


    要砸多少下?


    胖男人的唿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他用強欲的眼光盯著瓊霄,示意讓她趕緊到自己身邊來。


    他是如此急不可耐地摟著她,用那雙胖手像是要吞噬一般地撫摸她的身體。


    瓊霄照他的指示把屁股撅了起來,她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脫衣時的窸窣聲。


    突然胖男人的身體栽倒在她背上不斷地抽搐。


    等到她明白過來這抽搐的不對勁時,胖男人已經跌下床了。


    他的頭蒙在自己脫到一半的衣服裏,手在痛苦地掐著自己的胸口,像條蠕蟲一樣的在地板上翻滾。


    她被嚇壞了,竟然第一時間想的是去叫人。


    雖然恨意很快讓她冷靜了下來,但她卻感到了一陣害怕,她還沒做好,至少現在還沒做好去殺人的準備。


    很快胖男人就沒有了動靜,瓊霄強大著膽子去扒開蓋在他臉上的衣服。


    這具新屍體的臉上滿是斑點,嘴唇紫得像是中了毒一樣,暴突的眼睛布滿血絲,這家夥好像嗑藥把自己嗑死了。


    瓊霄渾身顫抖了起來,如果說她真的有複仇的快意的話那也被一種想逃離此處的念頭給衝散了。


    她一邊後退一邊調整情緒,絕不能讓外麵的侍從們看出異常。


    但正是她屏氣凝聖人的小心讓她撞到了蓋著胖男人強大衣的椅子。


    強大衣隨著椅子栽倒而下,從衣服口袋中滾出了一個首飾盒,那裏麵赫然放著一條玉石項鏈。


    “一條凝結著功德的玉石項鏈?他有這麽愛他老婆?”


    金箍仙像在聽笑話一樣地看著毗蘆仙,“那他還天天摟著別的女人?”


    毗蘆仙吐掉口香糖:“他老婆早年跟著胖子的時候替胖子擋過一法器。”


    “氣息打中了小腹行不了房事了,胖子性欲又強大正常啦。”


    “媽媽的,凝結著功德我得幫他殺多少人才搞得到。”


    “今晚幹掉烏雲仙?多寶道人拿到那批功法你我就能平分功德。”


    毗蘆仙點了一根術法,“至少不像我們截教一個開出教派的把一個氣運當小目標那麽遠。”


    金箍仙倒沒接這話茬,而是問毗蘆仙:“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我?在金毛犼胖子下麵再幹一段時間,攢夠氣運了就金盆洗手,也許留在這裏也許迴截教,娶老婆生小孩。”


    “我看的話本裏說這種話的家夥都死得很慘。”


    “那是因為你們這些地方沒天道聖人。”


    “我知道你說的天道聖人,你們截教話本裏經常拜完他的雕像就一起上街砍人。”


    金箍仙拉家常式的閑聊:“說起娶老婆,你跟那少女怎麽樣了?就是那天在街巷上認識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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