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o快樂,祝你們呢有男女朋友的長長久久,沒有的早日脫單。)


    征東邊軍在王朝三大邊軍中這些年已經算是江河日下,每年的邊軍論武,征東邊軍不出意外的一定是墊底的那支。除去久疏戰陣的原因,每年得不到足夠的兵源補充也是重要的原因。


    在北境,誰不知道最驍勇善戰的是鎮北邊軍,兵部每年在王朝腹地所征的士卒,最不濟的則是留在各州郡充作州兵,精銳強悍的才被派往邊境,而最精銳的一批永遠是鎮北邊軍先挑,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當然,其他邊軍若有異議,自然可以提出比試,兩方各自挑出一百人,在校場,馬戰步戰各一場,要是能夠贏下,自然能夠挑走精銳的新兵。隻是這鎮北邊軍穩坐王朝第一的位置,已逾十年沒有敗過了。要知道這王朝十二王侯,當年有將盡一半皆出自鎮北邊軍。


    鎮北邊軍一家獨大已成事實。


    征東邊軍聞名天下的是其弓弩手,王朝花重金打造的飛羽衛便是征東邊軍壓箱底的寶貝,這支人數在兩萬人的飛羽衛個個是神射手,坊間一向傳言,三十萬征東邊軍裏唯有飛羽衛才有和鎮北邊軍扳手腕的資格,而這支飛羽衛對於征東邊軍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王武是征東邊軍的一名普通騎卒,這個根在北境的樸實年輕人入伍之前是替村裏的大戶人家放羊的,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好在這大戶心腸不壞,願意才十一二歲王武替他放羊,平時也沒怎麽苛責王武,逢年過節還給王武做幾身新衣裳。本來就胸無大誌的王武原想著就這樣放一輩子羊也未嚐不可,可好死不死,有天在山上放羊的王武不經意看見山下有隊騎軍經過,一律黑馬黑甲,雖說才不過二十人上下,可展露出來的氣勢,在王武看來,就不亞於千軍萬馬,王武第一次如此心神搖曳。


    後來,王武托人問到了這支騎軍的來曆,說是王朝最精銳的鎮北邊軍的騎軍,王武雖說沒上過私塾,但過節的和老爺有幸一起吃飯的時候,老爺總會特驕傲的說起鎮北邊軍的騎軍,說是大楚最精銳的戰力,向來剽悍的北匈蠻子這些年不得南下,全都要多虧鎮北邊軍。


    王武在當天晚上就下定決心要參軍,而且是要成為鎮北邊軍的騎卒。懷著這個夢想,王武不僅把自己的名字王五改成了王武,而且在十七歲那年,真的出了村子去參軍去了。


    這輩子隻會放羊的王武第一天入營便鬧出了不少笑話,逢人就說自己要去鎮北邊軍,拉著幾個伍長的衣袖就不鬆開。不過好在都是樸實的莊稼漢子,倒是沒有人笑話他,然後他才知道,原來要經過半年的訓練他們這批新兵才會被分到各個軍營,等到好不容易熬過新兵期,身邊大多袍澤都被分到了州郡,這讓王武都嚇出一身冷汗,不過好在他是放羊出身,老爺也沒虧待他,身體還算壯實,平時訓練也是賣力,就這樣被分到了征東邊軍做了一名騎卒,雖說不是鎮北邊軍,王武也是知足了。


    等到入了邊軍,王武才知道和自己想的根本就不是一迴事,什麽鐵馬冰河都是她娘的扯淡。征東邊軍已經小十年沒有動過武,這也導致了王武每天要做的,除了訓練以外,便是和袍澤們侃大山,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兩三年時間,王武總算被調到邊境的一處都尉手下做事,說是戍邊,但誰都知道,隻是換個地方混日子罷了。


    都尉家世不凡,據說叔父是軍中哪個偏將,因此才撈到這樣一個位置,手下的四個伍長也都是些疲懶貨色,別的不會,反正拍馬屁是一把好手,而王武的頂頭上司,就是這四個伍長中的一個,伍長老吳叔,王武和兄弟們都喜歡這樣叫他,原因是老吳的年齡的確都大的能做他們叔了,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當年也是和王武一樣熱血的愣頭青,可自打見過軍中這些黑幕後,血真的是漸漸涼了。直到有一次親眼見到一隊脫下戰甲的士卒活生生打死兩個老人之後,老吳終於不再說什麽保家衛國的話,隻希冀著能夠平平安安熬到退役,拿著那不多的幾個銀錢迴鄉種地去。


    這次他帶著自己這一伍加上他六個兄弟,來到邊境這處村莊,是奉了都尉的命令,說是邊境最近流竄的有一個采花大盜,很是張狂,已經糟蹋不下十個黃花閨女。都尉接到上麵的命令,說是要緝拿他歸案。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樣的江湖大盜,不說就他們六個人,就算是都尉手下那幾十號人,也不一定能夠抓住他,隻是新來的主將華章侯才上任,正愁著沒人當作出氣的靶子,要是都尉違抗軍令,正好是示威的好時候。思來想去,老吳這一伍人就被派來當作送死的炮灰了。


    此刻,身著便裝埋伏在官道一旁的王武壓低聲音問身邊的老吳:“老吳叔,等會要是那什麽什麽大盜真從這兒過的話,咱們出不出手?”


    老吳不像王武,而是個軍中摸爬滾打好些年的兵油子,想法自然不是那麽簡單,他伸手拍了拍王武的腦袋,罵道:“你小子,想什麽呢,真碰上了那采花大盜,你小子能夠有命活,這等江湖人士是你能惹的?聽我的,等會碰見就當沒看見,別吱聲就行。”


    王武哦了一聲,疑惑問道:“那都尉大人哪裏怎麽交代,咱們毛都沒撿到根,迴去不得被剝了皮?”


    老吳沒心思去想今天這混小子怎麽腦子這麽靈光,隻是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不出去,到時候迴去最多是被剝除軍籍,可要是出去了,可真就是一命嗚唿了,這買賣怎麽做,你小子能不清楚?”


    王武不再說話,反倒是身旁的幾位袍澤都覺得說的對,皆是讚同老吳的想法,雖說這邊軍待著不錯,不愁吃不愁穿,但跟這個比起來,命不是還要重要些?


    幾人屏氣凝神一直等到午後,眼看著天氣漸熱,王武低聲了兩句牢騷,隻不過是說不該接這趟苦差事之類的,老吳翻了個白眼,這是你說不接就能不接的?


    正說話間,官道上出現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女子麵容姣好,算是個美人,不過此刻臉上愁雲滿罩,眼中更是泫然欲泣,偶爾看向身後的男子,眼中盡是驚恐。男子生的一副五短身材,臉上盡是橫肉,卻偏偏要學一副讀書人打扮,實則這個男子的外號便是“采花秀才”。


    男子一邊行走,一邊不忘用手輕輕撫摸前麵這女子的****,這女子敢怒不敢言,更加是不敢躲避。畢竟在把她從府上擄掠來之前,她便親眼看見身後這個男子殘忍的掐死了她的幾個丫鬟。


    埋伏在一旁的王武見到這副場景,低聲怒道:“禽獸。”


    老吳長唿一口氣,輕輕揉了揉手腕,吩咐道:“王武,等會我一出去,你們就撤,不要管我,等到晚上再來給我收屍,切記要等到這淫賊離去才可迴來,不然老吳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


    王武反駁道:“老吳叔,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老吳訓斥道:“你忘了我剛才怎麽說的了,不要命了,你聽老吳叔的,留著命不比什麽都強,我仔細想過了,要是咱們都空著手迴去,指定要被削了軍籍,要是死了我一個你這幾個小兔崽子能夠保住軍籍怎麽都不虧啊,老吳叔年紀大了,死了就死了,家裏的子女依著那一畝三分地,怎麽都活得下去,就不麻煩你們照顧了,你們到時候清明節給我燒些紙錢也就是了,要是心疼那些個錢,不燒我不也不知道麽。再說你王武,以後一定要穩重,別遇到什麽事就腦子熱衝上去,記著,命都是最寶貴的。”


    王武拉著老吳的衣袖,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老吳用力扯過來,有些哽咽的罵道:“沒出息。”


    老吳憤然起身,帶刀疾馳,幾個唿吸,便到了官道上這男女麵前,繞過女子,老吳對著采花賊當頭就是一刀劈下,這一刀樸實無華,完完全全就是軍中的武技。


    微微失神,那采花賊隨即獰笑,微微側身,躲過一刀,伸出一隻打手,直接捏住老吳的咽喉,也不多說話。


    哢嚓一聲,直接便捏碎了老吳的脖子。


    埋伏在一旁的幾人皆是目眥欲裂。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差距由這種最原始的方法顯現出來,顯得格外駭然。


    見到這副場景,那女子早被那女子早被嚇得臉色煞白。


    官道之上,倒在地上的老吳漸漸要失去知覺,不過直到此時此刻,老吳才覺得其實這輩子當兵不虧。隻是在生機斷絕之前,他竟然看到一旁草叢裏衝出了五道身影,為的,自然是那個被他罵了好些日子的王武。


    再無生機的老吳斷氣斃命。


    再說見到老吳被一招便被捏碎咽喉的王武是再也忍不住,提刀帶著幾位袍澤一起衝出,隻是那采花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輕鬆解決了這幾個愣頭青。


    王武運氣稍好,沒有當即死透,在死之前,腦海中浮現的盡是山上的放的羊,艱難咧嘴一笑,其實最想的還是小姐,他放了這些年羊,一直不敢對小姐說,你真美。


    現在好了,沒機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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