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長江大哥吉言,我努力長成參天大樹)


    而才踏入禦書房,他便一眼看到了正坐在書桌後麵的皇帝陛下。


    不為其他,隻因為皇帝陛下是一個極具存在感的人,存在感強到你都無法忽視。


    這是一個人長期居高位所帶來的,而且皇帝陛下作為這個龐大帝國的中樞,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葉如晦想著禮部所講的,便向前一步,緩緩跪下,開口道:“草民葉如晦,叩見陛下。”


    然後他將頭埋在地上,等待皇帝陛下的指示,在這期間,葉如晦心跳的很快。不管他如何少年老成,如何沉靜,但等真見到這個一言可斷人生死的皇帝陛下,他仍然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


    那坐在桌後的帝王在仔細看了看葉如晦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起來。”


    這句話說的十分淡然,沒有任何熱絡可言。


    葉如晦聽到這句話裏所帶的情緒後,忽然平靜下來,他反應過來,這位桌後的帝王,雖說作為整個大楚的主人,但並不是葉如晦想的那樣。


    皇帝陛下一直在觀察葉如晦,看到他忽然平靜下來,他心中已經有數。


    這時候柳寶從輕輕走到皇帝陛下後麵,低聲說了些什麽。


    按理說葉如晦也算踏入修行的人,可這時在這麽近的距離裏,卻還是一點也聽不清柳寶在皇帝陛下旁說了些什麽。


    他微微瞟了一眼柳寶,知道這個公公不會太簡單,這皇宮的水不可謂不深。


    皇帝陛下聽了柳寶的話後,輕輕看了眼葉如晦的臉,微微點頭,此時葉如晦明顯感覺到了屋裏壓抑的氣氛輕鬆了幾分。


    相必,這也是皇帝陛下先前故意施壓的緣故,皇帝陛下開口,聲音不似先前淡然,感覺是有了些溫度。


    “你是書院門下,不知師承哪位先生?”


    葉如晦微微定神,輕輕開口,“草民雖是書院學生,卻不曾拜在書院哪位先生門下。”


    皇帝陛下聽到這個說法,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些什麽。


    他輕輕開口,“朕不過是有些好奇書院裏的學生是何模樣,你去吧。”


    聽到這句話,葉如晦就要再度跪下,不過皇帝陛下擺擺手,“免了。”


    於是葉如晦行禮之後,緩緩退去。


    等到葉如晦真的離開禦書房之後,這位大楚的最高決策者輕輕開口,“柳寶,你派人去查查他。”


    柳寶雖說有些疑惑,但也隻是領了皇帝陛下的命令離去。


    等到禦書房裏隻剩下皇帝陛下一個人的時候,他才呢喃道:“要是羽軒還活著,也該這麽大了吧,不過,羽軒你真的死了麽?”


    末了,他悵然一笑,前些年,他一直沒有子嗣,是故一直頗為喜歡自己皇妹那個孩子。


    不過後來出了那檔子事。


    他搖搖頭,看了看窗外,此刻他竟然是有些想葉長亭了。


    都是癡情人啊。


    ……


    ……


    江南水鄉,向來以風景聞名,不過這江南的區域一直劃分的並不明朗,有的認為是慶淮兩州之地,而有人卻指為慶淮兩州之外再加上梧州東南。


    不過再怎麽分,青城山坐落在江南之地是沒跑的。


    青城山劍峰問劍坪


    作為劍閣掌教的餘留白站在懸崖旁,身邊是一個緊緊抓住他衣襟的小道童。


    餘留白低頭看了眼這個自己在山下收的弟子,眼裏盡是寵溺的神色。


    他淡淡開口,“思塵,你可怕?”


    這個叫思塵的小道童聞言又把自己師傅的衣襟在握緊幾分,不過卻是倔強的開口說道:“師傅,思塵不怕。”


    餘留白還是一本正經的開口道:“那你拉住為師的衣襟這是為何?”


    被戳穿的小道童下意識鬆開拉住自己師傅衣襟的手,不過一瞬間,又再度握緊。


    他不好意思的開口,“師傅,其實思塵還是怕的,要不咱往後退兩步?”


    餘留白感到有些好笑,不過還是往後退了幾步。等小道童站好後,他忽然開口問道:“師傅,我聽師兄們說師傅在山上不是最厲害的,師傅你是不是最厲害的?”


    餘留白看了小道童一眼,輕輕開口說道:“師傅肯定不是最厲害的,除去在閉關的你的那些師叔祖們,你師叔也比我厲害。”


    思塵哦了一聲,又開口問道:“是有道師叔他們麽?”


    餘留白搖搖頭,輕輕指著劍塚方向,說道:“你的那個師叔就在那裏麵,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去看看,不過你不能進去,不然會打擾你師叔的。”


    思塵搖搖頭,說道:“我才不去哪兒,盡是些斷的劍,怪嚇人的,還不如去洗劍池,那裏還有清雪師叔陪我玩,”


    聽到清雪的名字,餘留白感覺有些不自在,他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小徒弟。


    輕輕喝斥道:“不好好修行,就知道玩。”


    思塵在餘留白身後做了個鬼臉,知道師傅不是真的生氣,覺得沒意思,自己便一溜煙的跑下了問劍坪。


    餘留白倒也沒有阻止,本來這個年齡的孩子,玩心太重,講太多道理也是聽不進去的。


    當初長亭上山的時候,看著比思塵大,不也一樣不喜歡修行麽。


    不過轉念一想,等長亭想修行了,境界一日千裏的時候,他也傻眼了。


    就在餘留白在問劍坪神的光景,跑下問劍坪的思塵正在惆悵該去哪玩。


    一路上碰到的師兄師姐,思塵也沒心思打招唿了。


    好在這些師兄師姐們,早習慣了這孩子一會晴一會雨的,也隻是無奈的搖搖頭,收起了打趣的念頭。


    思塵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找不到地方玩,與他年齡相近的師兄弟們大多被師長看的很緊,哪裏有他自在。


    他搖搖頭,還是決定聽師傅的去劍塚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師叔在哪。


    於是他開始往劍塚去,走了約摸半盞茶的功夫,他走到了劍塚前。


    說是劍塚,其實也就是一個山洞,山洞前插著無數把劍,不過大多是斷的。


    這些劍都是劍閣先賢的配劍,不過同洗劍池的劍不同,這裏的劍顯得黯然,沒有生氣,就如同死人一般。


    思塵之所以不喜歡來這裏,也就是收不了這陰沉沉的氣氛。


    他站在洞口,隔著那些斷劍,試探著開口,“師叔,你在裏麵麽,我是思塵。”


    等了一會兒,裏麵沒有半點反應,思塵聳拉著肩,師傅說師叔在修行,看來是聽不見自己叫他了。


    沒有見到那個師傅說比自己厲害的師叔,思塵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可他沒現,在他轉身之後,在洞口的那些斷劍忽然都在顫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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