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杜奉國和舒子聖都選擇了她,而是——她也不過他們手中的棋子,隻是比杜知心要有用的棋子罷了。


    在宦海之中,取舍常有,要學會看淡,不要注入情感,這是白惜棠所學。她想杜知心在此沉浮那麽久,該比她更清楚明了,卻不想,杜知心看不破,也難怪會輸。


    白惜棠起身,拱手道:“杜夫人,既然你也承認了,我們便沒必要再多說。”


    說罷,抬步。


    杜知心叫住她,“白惜輝。”


    她轉身,看一眼立在陰影中的杜知心,分辨不明她此刻是什麽表情,隻聽到杜知心的嗓音格外陰沉,“你會是下一個我。”


    白惜棠:“……”


    她沒有迴答,唇角微微上翹,推開雕花木門,大批侍衛鐵壁銅牆站在門外。


    顯然,恆王大人對府中的情況了若指掌。


    白惜棠掃一眼為首的男子,他依舊一襲桃色紗衣,四目相對,他似乎有話要說,張了張唇,愧疚終是吞在腹中。


    白惜棠讀懂他的表情,卻懶怠再得一個抱歉,她的心,已經不需要人情的撫慰。


    徑自往前離開,路過禮時,她笑,“可以抓人了。”


    禮的背脊僵了僵,側目看她離去的纖瘦背影,唯有沉默。


    ——


    天色清冷,豔陽藏於雲後。


    白惜棠優哉遊哉的迴到竹園之時,那五隻還跪在院中,除了八忠以外,個個筆挺得很,以前怕是沒少跪。


    繞過五人,她心情頗佳的哼著小曲兒。


    八忠聞聲,即刻轉頭,見她笑意盈盈,忙道:“狗爹,您迴來啦。”


    這小胖子也是個會看臉色的。


    隻要狗爹心情好,他們多說些好話,便不用跪了。


    白惜棠在八忠身旁頓住,卻沒有迴答。


    她素來不愛記仇,但記起仇來,就有幾分六親不認的意味。


    不過思及昨夜最後關頭,八忠選擇了相信她,讓她進雲清院,她才能夠證明自己,便覺著自己再這般不大好。


    世界上沒有誰該百分百給予誰信任,她之所以會受傷,不過因為自己付出的信任沒有得到對等的迴報罷了。說到底,是她不夠堅強,怪不得他們。況且,八忠等人的立場,一直都是站在舒子聖那邊,從未與她挨過半點,而她之所以會得到他們的好生相待,也不過因為舒子聖。


    想明白一切以後,她想要脫離舒子聖的心更迫切了。


    再看一眼八忠,她抿抿唇,“起來吧。”


    說完,也不等八忠道謝,便自顧自往屋裏去。


    如此冷淡,然變了一個人。


    八忠瞧著,心裏不太是滋味,隻默默看她打開門,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人,身影略微僵住。


    確實,白惜棠看到了不得了的人——舒子聖。


    那廝著一身華貴的紫袍,發冠高束,手握一杯茶,正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看書,仿佛竹園是他的住處一般。


    白惜棠失神片刻,緩緩合上門,細致的觀察到舒子聖眼下濃重的蔭翳。


    “恆王大人昨兒沒睡好?”她走到他對麵坐下,俊俏的臉上盡是笑意,叫舒子聖看了,莫名一陣心虛,就好像她此刻在質問他昨夜所為似的。


    但恆王大人終究是恆王大人,尷尬一閃而逝,他輕咳一聲,腦海裏不覺浮現她瑩白的肌膚,說話卻一本正經,“是有些沒休息好。”


    今早迴去小憩,滿腦子都是她,怎的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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