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盛世年間,唐朝空前繁榮,百姓安居樂業,經濟繁榮昌盛,盛時期,天子腳下,賈家成了這長安城裏有名的富甲一方。


    賈家府邸遍布長安,商鋪字號也是遍地開花,就連皇家的禦用絲綢都是賈家專供。


    這賈府的老爺也是長安出了名的樂善好施之人,他經常開棚施粥,接濟窮苦百姓,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


    這賈府老爺,年過半百,家中卻隻有一位正室,再無旁的妾室,在這個妻妾成群的時代,就顯得太過迥異。


    這賈老爺漆下有兩女一子,幼子年少,剛過及冠之年,又是獨子,常常是被寵的無法無天,幼子雖跋扈與兩姐感情倒是極為和睦。


    賈商迴到府邸。


    “老爺,迴來了”,門外看護作揖行禮。


    “嗯”


    賈商直接越過前廳,去了後房,這後房正中是他八十老母所居之地,賈商掀開門簾,一老婦滿頭銀發,盤腿坐於蒲墊之上,右手波動佛珠,嘴裏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賈商,不敢打擾,母親正在佛前做早課。


    他退了兩步,在一旁等候。


    “是商兒迴來了嗎”?


    賈商恭敬行禮,“母親大人”。


    老婦人滿臉慈笑,“商兒,到為娘跟前”。


    “商兒,娘今日把你喚來,是有重要的事商量,這昭庭已經行過冠禮,這接下來是不是給尋一門好親事,也好讓我們賈府早日開枝散葉”?


    賈商讚同,可是卻又擔心,“母親,昭庭生性頑劣,不學無數,整日就是戀戀風塵,又有哪家小姐肯配之於他呢”。


    這賈昭庭,打小就是被家裏寵的不行,雖是商宦之家,這做生意的東西他是一點不懂,禮儀詩書也是樣樣不行,這些都是拜賈商母親,與兩位長姐所賜。


    “胡說,昭庭是何等優秀男子,他一表人才,是多少千金小姐夢寐以求的”。


    老婦人說的沒錯,這賈昭庭要說哪裏好,那就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好皮像,男生女像,秀氣的不得了。


    老婦人雖對這兒媳不待見,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的美貌,如果不是她的美貌,她又怎麽能從丫鬟榮升到賈府第一夫人。


    賈商不敢苟同,這男子光有好皮囊,有什麽用。


    “我聽說城南李府,李宇之有名幼女,年芳十六,與咱們昭庭正差四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也是傾國傾城,我覺得正好相配”。


    城南李府?賈商細憶,那不是書香門第,他們家世代為官,建功立業,那也是個名門望族,尤其那幼女,李果兒,更是優秀的不得了。


    這老祖宗的眼睛果然毒。


    隻是能看的上自家兒子嗎?


    “母親,那李果兒可是李家獨女,兒想他們家未必肯屈嫁昭庭”。


    “怎麽能說是屈嫁!我們賈家可是富可敵國”!


    “母親,此話說不得”。


    “你酌情辦去吧,為娘累了,去小憩一會”。


    “兒告辭”。


    賈商愁眉,這老祖宗都交代的事了,這得放心上了。


    賈商一路向東,去了自己的住所。


    “願兒”賈商喚道,一名婦人迴頭,她衣裳樸素,就是簡單的綠色羅裙,頭上也僅是翠色寶叉,要說她是這賈府第一夫人,可沒人信。


    “賈郎,你迴來了啦”,錦願放下針線,朝著賈商走去。


    賈商這半月外出會商,她是著實煎熬。


    兩人小膩了一番,便迴了屋。


    一迴屋,賈商便迫不及待去解錦願得腰帶。


    “不可,賈郎,這光天化日,要是被母親發現了,她又要說我魅惑你,讓你不務正業了”。


    “莫怕,娘已經去休息了”,賈商專情專屬,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這麽上了錦願得道。


    “老爺,老爺,不好了,嶸將軍府來人了”。


    賈商起身,趕緊扣好領口盤扣,“這就來”。


    賈商和錦願一同去了正前廳,隻見將軍府的管事和兩名家丁站在前廳。


    賈商命人奉茶。


    管家阻止“不了,賈老爺,說兩句話,就走”。


    管家命家定抬上一株金子打造的假山,賈商一定,這。


    “管家?這是何意”?


    管家笑道,“賈老爺,我家將軍心有所屬,怕是不能與貴府二小姐同氣連枝,這株真金假山,將軍命我退還,將軍皇命在身不能等門致歉,還望賈老爺海涵”。


    退婚,賈商大怒,“這婚事乃是祖父輩定下來的,那有說退之退之理,這公然退婚,讓二女以後如何見人”?


    即使賈商勃然大怒,管家依舊麵不改色,“將軍隻命小的送還真金假山,至於其他的將軍沒交代,告辭,賈老爺”。


    管家沒多說帶著家丁就走出了賈府。


    賈府二小姐賈昭桃公然被當今盛寵大將軍嶸海嘯退婚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長安。賈昭桃成了整個長安城的笑話,這被公然退婚的女人,誰還敢娶。


    賈昭庭得知這個消息後是怒火中燒,那個嶸海嘯算什麽東西,竟然敢嫌棄自己二姐,他可知賈昭桃那可是長安城數一數二的才女,才情相貌樣樣出眾。


    “賈崢,你可知為何那狗屁將軍要退婚”,賈昭庭和二姐的感情最好,他一定要知道其中的緣由。


    賈崢是賈昭庭從小的書童,兩人感情猶如親兄弟一般。


    “少爺,那日我阿爹正好在前廳,據他所說,是那將軍心有所屬”。


    “噢?屬的是哪家小姐”?


    “好像是城南李家幼女,李果兒”。賈昭庭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如果自己收了那個李裹兒,二姐豈不是就能如願,他知道自己二姐昭桃從小就心屬嶸海嘯。


    “少爺,少爺你去哪”。


    賈昭庭來到老祖宗房間。


    “祖母,祖母,孫兒有事求您”,賈昭庭從來都是人未到聲已到。


    老祖宗一聽,自己最愛的孫兒來了。


    “昭庭來了”。


    賈昭庭來到祖母身邊,就這麽伏於她的膝前。


    “昭庭,說吧,又有何事告求祖母,可又是你爹爹逼迫你去賬房了”?


    賈昭庭搖頭,“祖母,孫兒心係一女子,想娶她為妻”。


    “哦”?


    老祖宗很是意外?她知道賈昭庭經常往來琵琶軒,莫不是那紅塵女子?


    “昭庭,這祖母可不能應允,青樓女子,怎麽能進賈家,成為長孫媳”?


    賈昭庭一愣,不過他很快否,“祖母,孫兒中意的是城南李府,李家幼女,李果兒”。


    還有這等巧事,前會才剛於兒子商量,這會就自己來提了。


    老祖宗顧不得細想,“好好,祖母這就讓你爹去李家提親去”。


    賈昭庭走出房間,他抬頭看看這四方的天,“嶸海嘯,看你還能不能得意”!


    世人皆知,這城南李家小姐李果兒,知書達理,蕙質蘭心,賢良淑德,美貌也是長安城沒有幾個女子可比擬的。


    可是賈昭庭不喜歡,他最討厭這樣刻板,循規蹈矩的女子,除了以丈夫為天還能幹什麽?


    賈昭庭心有所屬,他娶李果兒不過是為二姐出氣,當兒戲。


    城南李府,賈家三茶六禮下聘到李家。


    李老爺看著那琳琅滿目的珠寶,金銀,絲綢,是睜不開眼。


    他本就有意將李果兒嫁於賈昭庭,雖知,那賈昭庭性情頑劣,不學無術,但是賈家家大業大,將來如果李家有難,這李果兒也可以幫襯。


    他知道李裹兒中意那將軍,但是他還是答應了賈家。


    丫鬟喜鵲匆匆忙忙跑來,“小姐,小姐不好了”。


    李果兒沒有在意,依舊在湖邊投食喂魚。


    一身淡黃色長裙趁的她是格外嬌媚,她長發傾直而下,僅是一朵迎春花為裝飾。


    她平時素來喜愛樸素,那些瑪瑙玉器,她從不裝身,俗。


    “小姐,你怎麽還有心事喂魚”?喜鵲跑的滿頭大汗。


    “怎麽了”?


    “大事不好了”


    “何事?老爺死了”?


    “小姐”,喜鵲無奈,這天下巴不得自己父親死的,估計隻有她李果兒了。


    “那天下還有何大事”?李果兒起身。


    “老爺接受賈家聘禮,要將你嫁於賈家三公子,賈昭庭”!


    李果兒,臉色微變,那個二世祖?


    “小姐,小姐,你去哪裏”?


    李山戴正在品茶,這賈家的沁春茶就是不一樣,品一口迴味無窮。


    “為何將我嫁於賈家?你明知我心有所屬”。


    李山戴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李果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還有,李果兒,你越來越放肆,爹爹都不喚了”?


    “不嫁,我要嫁也隻嫁於嶸將軍”,李果兒不從。


    李山戴放下茶具,“李果兒,多年以後你會感謝為父的用心良苦”。


    李山戴走到李果兒旁邊,“果兒,你別忘了,你娘還躺在床上,如果你執意不嫁,那我隻能讓你二姨娘…”


    “住口”,李果兒最厭棄李山戴的地方就是,他對她娘的無情。


    可是她終將要嫁人,這哪有女子出嫁帶母的先例。


    她母親早年得頑疾,父親耽誤醫治,後雖撿迴一條命,但是確落下個終身殘疾。後來李山戴迎妾室入府,若不是李果兒這些年的阻攔,那妾室早就是有個一男半女了,李果兒,精通藥理,在那妾室的飲食裏她經常是動手腳,這正是這些年那妾室生不出一兒半女的原因,現在年紀也大了,月事也無,自然就更生不出了。


    “李果兒,你可考慮清楚了”?


    李果兒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如果我嫁,你可會善待我娘”!


    李山戴摸著長胡,“你若肯嫁,她終身是這李家第一夫人,逝後入李家祠堂”!


    “好”!


    “李果兒,世人皆知你知書達理,你的那些手段,為父不是不曉,你心裏想什麽,為父最清楚不過,你二姨娘我不與你計較,但是若,賈家休妻,損我李家顏麵,我就不敢保你娘是否還可以安詳度日”!


    這一山還比一山高,李果兒不愧是李山戴的女兒,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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