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尚且如此,更別提暴脾氣的劉然了。


    這種情況也不敢大聲嘩嘩,隻能小聲嗶嗶:「你們能不能先感受下悽慘現實,然後再活到瑪麗蘇偶像劇裏?」


    倉庫裏能搬得動的東西都拿過去堵在玻璃那邊了,但這裏是個廢棄倉庫,能利用的實在太少。


    花眠聞言,又打了個哈欠,從譚以爻懷裏起來,慢吞吞地走到了窗戶前麵,踩著不怎麽牢靠的堆積物,撩開了窗簾。


    直接跟半張臉都已經腐爛的喪屍對上。


    瞬間精神了。


    那個喪屍像是看到了花眠,發出興奮的「嗬,嗬,嗬」,後退幾步,又猛地衝過來。


    「嘭」


    花眠輕輕地倒抽一口涼氣,微微蹙眉。


    喪屍好耐砸啊,明明看起來就很疼的。


    譚以爻站在她身旁,黑色背心將肌肉線條勾勒的更加性感優美,散發著濃烈成熟的荷爾蒙,品嚐過後,宛如烈酒燒喉,卻又欲罷不能。


    花眠放下窗簾,阻隔了喪屍可怖的麵容:「一共有九個。」


    「如果任由他們撞下去,會吸引來更多的喪屍呢。」


    她說著,眼眸晶亮,從堆積物上跳進譚以爻的懷抱,勾著他的脖子:「我們被喪氣圍住了呢。」


    「譚以爻,你要和我死在一起啦。」


    譚以爻喉結滾動,正要迴話的時候,嘴巴就被花眠捂住,她踮起腳,唇瓣親吻在她手背,吐出纏綿語調:「是不是很浪漫?」


    隔著柔軟雪白的手掌,他們像是在接吻。


    譚以爻垂眸,看著她的狐狸眼彎出惡劣的弧度,卻自虐地想讓她對他更惡劣些。


    把脖子套進項圈,把鐵鏈交給主人。


    尋求著在她心中,獨屬於他的,那一絲絲的獨特。


    但虛無縹緲的獨特卻如風一般,散的快極了。


    少女從他懷中抽-離,身形輕盈,好像在翩翩起舞,婀娜多姿,迴眸看他時也風情萬種。


    譚以爻腦海全是她的身影,加了無數層濾鏡,令原本就詭麗妖媚的身影更是美的窒息。


    下一秒,大媽斥責他們:「你不知道喪屍在晚上視力比白天要好?!你還撩開簾子讓他們看清楚裏麵有多少人夠他們吃嗎?!你這小姑娘啊,心思歹毒的很,自己不想活還要把別人也害死當墊背!」


    花眠唔了聲:「那我們公平點,大家都活著,好嗎?」


    劉然問:「你有什麽辦法?」


    花眠看著大媽,笑:「外麵有九個喪屍呢,我們剛好九個人,一人解決一個,大家都能活下來呢,怎麽樣?」


    劉然覺得這辦法不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喪屍數量會持續增加,現在殺了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徐言跟白領男也同意。


    至於譚以爻的意見,根本不用詢問,他看著像狼,實際上是狗。


    還是個自我馴服,死心塌地的忠犬。


    ——這是劉然的形容,他出於對譚以爻的欣賞,不想用舔狗這麽卑微的詞來形容他。


    大媽囁嚅:「我,我不行的。我已經四十三歲啦,現在還體力不支……」


    她越說越沒底氣,又開始轉移話題:「而且,而且你們不把他們全部殺死,哪怕剩下一個喪屍在撞,也會引來其他喪屍的,到時候你們也會死的!」


    她說著,底氣越來越足。


    花眠幽幽地嘆了聲,摟著譚以爻結實的手臂,手指不安分地勾著他背包的帶子,似有若無地滑過他的緊繃的肌膚,帶子輕輕勾起又落下。


    像是被她鬆鬆垮垮攥在手中的鎖鏈。


    她咕噥了聲,腔調撩人:「譚以爻。」


    譚以爻垂眼看她。


    見她隻是無意識地喊了聲,自己也沒想好要說什麽,晃神的似是根本沒意識到她剛剛叫了他。


    花眠勾著他背包帶子的動作漸漸遲緩,她軟乎乎的臉頰貼在他硬邦邦的胳膊。


    ——沒有任何布料阻擋。


    譚以爻的外套還穿在花眠身上,寬大的外套襯得她更顯柔弱與嬌氣,她眼中浸著倦怠,又犯困了,打了個哈欠,睏倦地撒嬌說:「我想睡覺啦。」


    她很快又任性地說:「我不想睡。」


    「我不想待這裏了,好髒,也好難聞。」花眠嬌氣道,「我們走吧。」


    她拉著譚以爻,打開了捲簾門。


    這幾乎發生在眨眼之間。


    劉然感覺這就跟他曾經上學一樣,剛學會一加一等於二,結果考試考的是九成九乘法表。


    轉場過快,懵逼至極。


    話都沒來得及說,眼睜睜地就看著他們出去了。


    劉然連忙跟著鑽了出去。


    夏季夜晚悶熱,讓人無端升起幾分煩躁。


    譚以爻手起刀落已經解決了一半的喪屍,眼神淩厲,動作簡練,殺氣盡顯,刀刀致命,姿勢帥氣的可以直接去拍武打戲。


    劉然跟徐言他們覺得自己出來就是多餘的,譚以爻完全不用幫忙。


    他沉默了會兒,走到懶懶散散的花眠身邊:「你們一會兒要去哪裏?」


    花眠又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沒想好。」


    劉然激動:「這不巧了嘛!咱們正好順路!」


    花眠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劉然咳了聲:「你看,我們剛好順路,要不一起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花眠又是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像是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麽,隻是隨口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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