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月明白了,這位伽羅公主就是個浪蕩女人,假裝是跟這這些貴公子參加生辰宴會,實則混在其中為她自個兒尋找刺激的。


    豔娘手下那些會跳舞的婢女們漸漸拋開了女人的矜持,舞台下麵那些人又騷動不已。


    “你說,咱們哥幾個也算是西秦的貴族,咱們怎麽沒有他那麽好運呢?”


    “怪咱們爹娘沒有把咱們生得英俊唄!”


    “是人家西海國勢力居四國之首,咱們隻有羨慕的份兒。還是喝酒吧!少說這些沒有用的話。”


    “對!這些舞姬可是明月樓調教出來的,你就當是摟著天水公身邊那位不就得了嘛!”有一個爽快的這麽一說,其他的貴公子也瞬間被點透了。


    “對對對!太對了!今晚看上哪一個了直接向明月樓的豔娘討要,大不了多送她些田產和珠寶。來來來!喝酒……”


    摟著這些舞姬的腰肢他們是多麽羨慕天水公呂延,天下男人的好運氣都讓他占了。西海國主是他親哥,人風流又俊美無雙,就連驕傲的西秦公主都垂青的男人。眼下這個名揚四國的絕美琴娘竟也是歸他所有。


    隱約有一道淩厲目光,眼底閃爍著得意與不甘心猛然推開舞娘自斟自飲,那是秦博。


    他得不到的女人,你呂延也休想得到,一箭不死也傷得你們夠嗆。


    秦博連喝兩杯後似乎有意要引起台上孟熙月的注意,故意攬過舞姬的頸子用嘴把酒渡到口中跟著捏了兩把腰肢,那舞姬忍不住倒向他懷中尖叫。


    “哦啊!公子殿下請您饒過奴婢啊……”


    “哈哈哈!秦博你好有興致啊!”


    “本殿下還不是學著你們,風花雪月不就是這樣玩的嗎?”


    “哈哈哈!對極!”


    那些旁的公子們看到秦博比他們還動作幅度大,他們雖知內情也忍不住調侃了幾句。


    呂延墨眉微蹙,輕聲對孟熙月說:“就待他們這些西秦的糙人們多喝上幾盞酒,我等就可以消停了。懂麽?”


    孟熙月淺笑著點頭。


    孟熙月側眸望見呂延狠瞥了一眼公主身旁的人,那人低首為公主斟了一杯:“公主,來了明月樓,就不要說這樣多餘的話,無痕會說葷段子,不吝為公主解悶。”


    “好!本公主要聽和那些南方宮體詩一樣的段子……”秦伽羅開始嗓音變的迷離。


    “這小子對付女人還真是無所不為啊!”呂延輕聲嘲笑。


    原來他叫無痕?原來他是專門調解氣氛的麵首,難怪體魄性感,氣度也帶著些不凡。


    秦伽羅平日就喜歡讓繡娘為她做各種樣式的衣裳,然後她一日更換七八套地駕車遊離邊境,惹的鄰國的將士們眼饞。多數樣式是上半身緊繃,下半身寬大,她又是上圍傲人的,酒酣耳熱時外裳下滑隻留一道深邃白玉溝壑引得幾個貴族子弟頻頻往她身邊蹭,她似乎也樂與被這樣注目。


    “天水公殿下,今夜是你生辰你就不要吝嗇讓你的琴娘奏一曲《東飛伯勞歌》來讓咱們盡興嘛!就是裏麵有一句我記得是,開窗秋月光。”


    另一人附和道:“滅燭解羅裳。”


    “對對對!就是這兩句。”


    “這,你要問明月樓住願意不願意啊!嗬嗬!公主今晚也增長了雅興啊!”


    秦伽羅帶著被男人門聚焦的得意隨意地指使著呂延,呂延也順勢舌頭打滑把注意力引到孟熙月這邊。


    “對了,本公主倒是忘了你有一手的好琴藝,快!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孟熙月目光迎住的是秦伽羅尖尖的一根食指,那根食指和她兩手的其餘九根指頭一樣瘦骨包皮,水蛇頭一樣細。


    “遵命!公主殿下!”孟熙月款款頜首。


    堂堂西秦國的公主此刻的儀態失,圍著她的那些西秦貴族絲毫未感到有任何不妥的。這或許就是西秦國的習俗,公主非要與周圍這些也是奴婢的舞姬爭奪豔光。


    這時,有琴師弓腰過來遞上琵琶,被呂延兩手接住了。


    “不就是《春江花月夜》嗎?我來!”他雙目柔情似水睨著孟熙月。


    孟熙月隻得坐在他身後,抱著另一把琵琶成了協奏的,不用出多少心力,這樣最好。


    眾人聞得琴聲讚歎,一看他俊美無雙的側影,那修長指尖靈活翻飛,還甩動額發一個繞撥,說不盡的風流倜儻。


    那些貴族公子平日就是什麽稀奇,他們就向著那裏聚攏。加上西海國這些年沒有戰事,許多龜茲以西的樂師紛紛向東跋涉移居在了西海的姑臧城,故而讓呂延也有機會學會了很多新樂器。貴族公子操琴奏樂這在諸國之間是了不得的稀奇,況且有名揚四國的女琴師相伴在側,就算聽不懂樂曲,光是欣賞美人琴師也就不辜負這個良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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