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下沉,西山上空火紅一大片。


    視線中,一輛鑲金白楊木馬車被數十名英姿高大挺拔的甲士簇擁著,那些甲士紅長纓兜鍪裹首,胸背鎧甲發亮。


    這陣勢,見識過無數舞台劇和電視劇拍攝場景的孟熙月絲毫不驚訝。


    這馬車簡約華麗不凡這是什麽人?這般派頭。這些甲士周身寒光閃爍如行走去地獄的修羅,哪裏像是來赴宴,倒像是隨時去撕逼的,道路兩旁成群的饑民似乎習慣了這些人的威儀,紛紛後退讓路。後麵還跟著一輛黑木鑲白邊的馬車就沒有這等聲勢了,但也是高頭良駒駕車。寶馬香車,唯獨缺少美女襯托。


    到了明月樓大門口,衣著鮮亮的豔娘扭腰迎接上前。


    “吆!是軒轅公子啊!豔娘在此恭候多時!快請!”


    待衣冠華麗的貴客一進大門,豔娘收起來諂媚的嘴臉對身後幾個這馬車簡約華麗不凡這是什麽人?這般派頭。這些甲士周身寒光閃爍如行走去地獄的修羅,哪裏像是來赴宴,倒像是隨時去撕逼的,道路兩旁成群的饑民似乎習慣了這些人的威儀,紛紛後退讓路。後麵還跟著一輛黑木鑲白邊的馬車就沒有這等聲勢了,但也是高頭良駒駕車。寶馬香車,唯獨缺少美女襯托。


    男奴嗬斥:“二黑,拴馬到馬廄。大黑過來為公子撣塵,熱手巾為公子淨手。”


    “誰要他們幾個碰我呢!我要你親自為我撣塵淨手!”那男人磁性嗓音低沉而足夠威嚴對豔娘說。“哦…。我這就來!”豔娘稍微一楞,隨即腳步邁進門檻順從那男人去了。


    莫非是個衣冠楚楚的普通花貨而已,什麽謫仙,沒有看見就不算。


    孟熙月心裏就這麽琢磨,卻見底下那白木馬車內並沒人出來,黑木馬車裏出來的男人是這個大陸上少見的深眸闊鼻臉,尤其那雙光芒四射的金棕色瞳。那金棕色眼睛一下就對上了窗內的孟熙月,孟熙月迅速離開窗口彎腰坐到榻上了。


    才一坐下,孟熙月的雙眼被一雙修長男人手蒙住了。


    不是疏於防範,是她感到對方的氣息並不兇惡。


    佛手柑的淡香裹挾到孟熙月的頭頂,很好聞,但這種憑空被蒙住眼睛的感覺還是很討厭。


    十秒後,孟熙月就用力捏住他腕骨,一下就分開了他的手。這一招是劇組的武術指導老師傳授的,她沒有想到頭一次使用就湊效了。


    誰這麽大膽?豈有此理!敢蒙住她孟熙月的眼睛。就算人在風月場上混,她好歹也是這明月樓的樓主。


    “嗬!這麽大的勁!”男人吃疼了,鬆開了雙手撩袍很不羈坐在榻旁溫和望住她,目光含著寵溺和隱隱地愧疚。


    男人的臉白淨如瓷,深眸挺鼻,唇紅齒白,銀白錦衣的身形貴氣逼人。剛才這動聽的嗓音優美的難以忘卻,好在她也不是雙十年華的小姑娘了,不會輕易把持不住自己的。


    就這聲音,抒情動聽到完不輸給演藝圈的歌手:“熙月,你不躺下來養傷,怎麽就起來了?傷口還疼麽?”


    “殿下的生辰宴會,我怎好意思說疼?”孟熙月於冷漠中溶開一絲淺笑,動作優雅把身子移開,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應該稱唿郎君的怎麽又忘了?”


    “殿下就是熙月頭頂上這一片天,庇護我這明月樓的神。”孟熙月用了一句電視劇中的台詞。


    呂延墨瞳晶亮閃爍目光轉為喜悅,他欣賞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清高卻不驕傲,與那些貴族女郎們一比,如皓月與星光之別,吸引力明顯地很。一定設法讓她從心裏屬於自己。


    孟熙月仍淺淺笑著,動作自如彈了一曲《廣陵散》,琴音似風中淅瀝的雨聲。是一再測試這一雙保養極好的手,再次證明這手不是梳化師略顯粗糙的手指。這雙細嫩的妙手擁有琴藝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呂延目光瀲灩,柔聲一句:“今夜來的人有些多,阿奴無需要理會旁人,阿奴身子不適,就歇息著吧!”


    這個昵稱“阿奴”雖然別扭,但這男人聲線優美動聽,聽著是極其順耳的。這些話語飽含了多少羨慕死人的蝕骨柔情啊,好像他們已經是老夫妻了。


    孟熙月纖指飛速繞撥,琴音似流水嘎然被斬斷。


    “你,可以不要叫我阿奴麽?很難聽!”


    “不,本王就是要你做本王的阿奴!”


    呂延起身為她卸下十指的甲片就想要攬住她,被她肩膀一斜躲開了。初次見麵就這樣好難為情的。


    他諂笑著眸光帶著愛憐:“好!那就喚熙月,隻要你願意,等你傷愈了,本王就請求皇兄賜婚正式讓你成為夫人。且那楊氏已經受了休書的,料那武都太守楊禮圭會興兵質問為何休他嫡女。可本王不懼怕他,本王手下三千精衛就夠他喪膽的。”


    呂延有意提到他原配楊氏的此刻頓了一下,孟熙月麵色毫無任何反應,他接著表白:“熙月你放心,楊氏不同於她父,她知曉本王無意也無心待她。而她不過是她父親的一枚棋子,娶一枚棋子還不如娶到知心的可人呢!”


    他想休妻,真的還是假的?


    “這是真的嗎?王爺。”孟熙月有意用榮幸到不的了的口吻。


    男人眸華真誠很肯定地點頭:“恩!到了彼時你就可喚本王一聲郎君了!”


    孟熙月聽他這麽一說頓然思緒複雜,呂延負了原配楊氏的心來討她一個風塵女子的歡心,見異思遷。


    呂延瞅著麵前的女人眸色複雜似在猶豫什麽,柔聲說:“不然,今夜本王的生辰宴會你就不要去了,你身子要緊啊!”


    這不去太沒有趣味,她來到這個世代隻見到高樓外成群的饑民,成堆的餓殍,什麽繁華奢侈都還沒有見識呢。


    “今夜即是王爺的生辰,作為明月樓的樓主我若不去,必然多了些不利的是非與紛爭。或許說,明月樓這快招牌從此也無法在這苑川城內立足的。王爺你認為呢?”


    呂延眸色蘊含焦急,竟然無話可說。半響才仿佛下了重大決定般重重歎息:“熙月,你始終與俗世中的女子不同。”


    “何以見得?我也是普通女子,就是我不勝酒力恐掃興於當場徒惹賓客嫌棄!”


    “你就是很會為本王設想,姑臧城別院的十二個通房和另外的四個舞姬誰都不及你的一半。你原本就滴酒不沾的人坐我身邊就好,累了就先行著人扶你迴來歇息吧!”


    孟熙月心裏冷笑連連,男人都是一樣的自私,他的麵子永遠重要,女人的一條命和男人的麵子相比較之下就是輕飄飄的羽毛一片。


    視線瞄了一眼不遠處梳妝台的鏡子,確定自己的笑容完美自然才把臉轉向呂延。


    呂延抿嘴笑她:“你呀,時時刻刻在意你的容色,你已經那麽美了還看鏡子。”


    孟熙月雖然需要適當的稱讚提升她不太自信的外表,可這男人說的也過於肉麻了些。


    “熙月這就隨郎君下去。”


    “恩!來,本王攙著你!”他親手為她穿好了鞋襪。


    這一張嘴聲音如銀鈴般婉轉,自己聽了都吃不消的聲音,女人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對此,孟熙月心裏對自己說,這是適應琴娘身份的開始。


    這亂世中的風月場,有個英俊的恩客就是衣食父母啊。呂延的英俊更多的是出身高貴的脫俗,他衣袂翩翩攬住她柳腰幾乎是大手有力地半撐著她的身子走下了樓梯。


    ------題外話------


    男主不算華麗的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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