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刃落至頸側,老者倒吸一口涼氣,下一刻就聽到那人輕鬆卻又帶著一股殺意的聲音:“我說過了,把鑰匙交出來。”


    老者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那鑰匙是南宮訣親自交到他手中,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保存好。


    這關係著他們的未來,是他們守護了幾百年的秘密。


    神墓的事情除了他們幾個幾乎沒人知道,是以,這些年南宮族和天機宗的後輩們一直都在拚命的幫助他們尋找靈之眼。


    隻待靈之眼現世,他們便可潛入神墓,將裏麵的寶貝都拿走,然後前往一個高級一點的大路。


    這便是南宮訣乃至他們幾個最終的秘密,這一點,就連南宮訣的好友,那位神秘莫測的聖子都不知道。


    南宮訣為了成功活下去,將自己變成了沒有神智的怪物,而他們和天機宗的那幾個老家夥又各自在不一樣的地方閉關,所以這麽多年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鑰匙這兩個字了。


    久遠到他幾乎已經忘記了他還身負重任。


    隻是沒想到,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在觸及到帝寒那雙冰冷的眼睛時,便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實在太過強大了,比變異後的南宮訣還要強大,他隻看一眼便覺得心悸。


    帝寒沒空與他周旋,再次冷聲道:“把鑰匙交出來。”


    鑰匙?


    不!


    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而且他們是第一個得到鑰匙的人,能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這個男人憑什麽就能證明真的有傳聞中的神墓?又怎麽敢肯定確實有傳說中的鑰匙?


    堅持了幾百年,這幾個老者在血墓裏麵與世隔絕,為的便是神墓,突破紫靈幾乎已經成為了他們每個人心中的一道魔障,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他不想在此刻功虧一簣。


    隻要他一味否定,不拿出來,想必還可以保住他們的計劃……


    老者心想。


    他抬起頭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鑰匙,我沒聽……”


    話音戛然而止,卻是他的心口出突然多了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


    南宮長柳腿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最後一位老祖宗也死了,死得這麽平靜,這麽突然。


    或許之前他還存著僥幸的心理,隻要否定,這人也不一定真的確定有那把鑰匙。


    更何況,隻要他不交出那把鑰匙,隻要這個人想要那把鑰匙,就會暫時留下他的性命。


    隻是沒想到,帝寒這人最是不受威脅,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還未斷氣的老者,輕飄飄的抽出武器,隨後抬手一吸。


    一把鑰匙從他的身體裏飛了出來,落入地毯的掌心。


    “我給過你機會了。”


    說完之後,他便直接轉身離去。


    那老者沒了支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就在去瀛城的時候,路過皇宮,看見他的宮殿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帝寒還以為是朝霧已經完成了洗髓。


    想了想,他還是迴去看了一下。


    不過推開殿門,裏麵除了成功晉級的天階神器,並無朝霧的身影。


    將天階神器從朝霧布置的結界裏麵拿了出來,他沉聲問道:“她呢?”


    天階神器茫然地上躥下跳,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因為受了朝霧晉升的關係,它也突然摸到了晉升的門檻,正式成為天階神器,隻不過它比朝霧晉升的慢,所以後麵發生了什麽它並不知道。


    帝寒又進了空間查看了一番。


    不過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她成功恢複了天靈根還是怎樣,在迴到空間時,他再也沒有看到在他空間的邊緣有那一抹靚麗的風景線了。


    朝霧的空間和他分開了。


    他也再也無法從空間這條渠道知道關於她的信息了。


    意識到這一點,帝寒抿了抿唇。


    臨走之前,他分明跟她說過讓她好好在這裏洗髓,按理說她不會不告而別。


    但事實就是這樣,他現在閉上眼睛也無法在周圍感知到任何紫靈強者的存在。


    她離開了?


    收了天階神器,帝寒飛速的迴了瀛城。


    瀛城那議事大殿裏麵,歸月教的教主和那右護法還翹首以盼的在等著他迴來。


    就算之前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可是隨著帝寒離開的時間越長,教主實力的不斷下降和右護法身體不斷的腐爛,終於還是讓他們意識到了,如今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投誠便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兩個人就乖乖的在這裏等著了。


    尤其是右護法,教主丟的隻是靈力,哪怕他的靈力丟完,他起碼還有一條命在。


    可是他就不一樣了,帝寒離開的這段時間,他身上的腐爛程度已經快要到達肩膀。


    他再不迴來的話,他這條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裏。


    是以,帝寒一迴來就看到右護法摸爬滾打的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祈求饒他一命。


    教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對實力最為看重,而眼下他已經跌破了藍靈,再這樣下去的話他隻怕要迴到從前那般連狗都可以踹他兩腳的生活,想到這裏,他連忙跑到帝寒身側,一腳將旁邊的右護法踹開,抱著帝寒的腳:“你幫我解了身上這東西,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甚至可以幫你做任何事!”


    卻不料,帝寒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忽而輕笑一聲。


    看不清他是怎麽樣做的,隻見他輕輕一抬手掌心便彌漫出一股黑霧。


    再次看到這東西,兩人皆是渾身都震了一下,有點後怕。


    帝寒意念一動,隨後他們兩個變相是收到了什麽酷刑一般,疼的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效忠我?”


    明明是輕飄飄的語氣,他說出來卻無端的帶著一股寒冷。


    “你們修煉的是我的東西,隻要我不願意,隨時都能要了你們的命,所以……”他目光涼涼的看著地上垂死掙紮的兩人:“就憑你們也配跟我提條件?”


    那股疼痛似乎是從骨髓深處散發出來的去,哪怕是拿全身上下所有的靈力都無法壓製,不消片刻兩人便疼的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帝寒也沒有真的要了他們的命,他意念一動,兩人身上的疼痛感立即消失殆盡,帝寒的目光從教主身上掠過,“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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