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從那個地方救下他之後,朝霧就沒有再關注過了。


    那個宅子的幕後之人是帝寒背後的魔域勢力,而且還是叛徒,這個男人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出現在那裏,估計都不是什麽普通人,所以她並不想過多糾纏。


    隻是沒想到,一個試毒人,他居然還活著出來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居然在這皇宮裏看到他。


    看來她猜的果然沒錯,他身份並不普通。


    朝霧對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沐岐清淺的眸子看了一眼朝霧,她淡漠疏離的眼神章示著她並不認識他。


    所以說,她是最近才來到烏疆皇朝的。


    而最近才來到烏疆皇朝的人除了歸月教的人之外就隻有那麽寥寥幾人,再加上她能進出皇宮……


    沐岐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意外的同時也有幾分打量,他對朝霧開口道:“上次姑娘行色匆匆,都還沒來得及問清姑娘的名字。”


    朝霧瞟了一眼地上的窮奇。


    這尿還沒完。


    真是懶狗屎尿多。


    便淡淡開口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亦不知你的名字,不如就做個陌生人也好。”


    沐岐輕笑一聲:“我叫沐岐。”


    沐岐……


    不認識。


    也沒聽過這皇宮裏有什麽姓沐的貴人,可能是剛入宮。


    朝霧扯了扯唇:“朝霧。”


    沐岐了然。


    她果然是那個朝霧,七殿下帶上來的那個人。


    這一路倒也聽說她與那七殿下感情很好,每天都形影不離。


    “朝霧姑娘。”他念著這個名字:“姑娘上次救我一次,這件事我一直銘記於心,時刻希望能有機會報答姑娘,隻是奈何後來再找迴去時,地下街已經毀了。”


    朝霧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不過舉手之勞,不必掛心。”


    沐岐卻道:“於你是舉手之勞,可於我而言卻是救命之恩。”


    他佯裝著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樣說道:“姑娘看著眼生,是最近才來到烏疆皇朝的?”


    這點不是什麽秘密,也無需隱瞞,朝霧點了點頭。


    沐岐說道:“我在這裏倒是住了有些年頭,姑娘初來乍到,若有什麽需要的可盡管與我說,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不會推脫。”


    試探她是一迴事,想要報恩也不是假的。


    在見到她之前,他還曾想過那位七殿下此番來勢洶洶,難不成真的是想要攪亂整個南宮族。


    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在看到她的這一瞬間,他心裏隱隱有些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若這兩人真如別人所說那般伉儷情深,或許這件事另有隱情。


    那位七殿下他沒有接觸過,不過這個朝霧……


    短短的接觸中,他莫名覺得,她不是那種狼子野心的人。


    朝霧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裏,見窮奇終於尿好了,於是便兩根手指拎起了它,搖頭道:“不用了……”


    話還沒說完,忽然之間一道嗓音直接打斷她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那道聲音來的突然,有些急促。


    朝霧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正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氣喘籲籲,眼神有些防備的盯著他們。


    準確來說,是盯著她。


    南宮瓷。


    朝霧見過。


    這段時間皇帝為了拉攏帝寒設的家宴不少,連帶著她都認識了這些帝寒名義上的兄弟們。


    而關於這個南宮瓷,她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麽善茬。


    這個南宮瓷和曾經的南扶隱簡直如出一轍,兩個人就連長相都有幾分神似,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實際上就是條毒蛇


    不一樣的是,南宮瓷在這烏疆皇朝之前也是一個儲君人選的大熱人物,而且有自己的勢力。


    南扶隱,也就是帝寒這具原身之前在南國卻過得如履薄冰,沒有任何人支持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奮鬥。


    來到烏疆皇朝這麽多天了,朝霧隻是見過他,但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哪裏得罪到他了。


    看著他一臉防備的眼神,朝霧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南宮瓷快步跑到沐岐的身邊,用一種極其防備的眼神盯著朝霧,“你們在說什麽?”


    朝霧麵色冷冷,一言不發。


    沐岐這是看了他一眼,隨後淡淡道:“路過偶遇,隨便聊了兩句。”


    聽到他的話,南宮瓷眼中的防備更甚。


    他可不是那種會和女人主動說話的人。


    隻是沒有表現出來:“哦?先生還認識弟妹?”


    他刻意加重了弟妹這兩個字,還以為沐岐不知道朝霧的身份。


    卻見他話音落後,沐岐神色不變。


    南宮瓷心思翻轉。


    難道他知道朝霧的身份?


    可盡管這樣,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這裏,他和沐岐介紹道:“先生,這位就是我與你提到過的,七弟的發妻,他們在南國就已成果?”


    不知是不是覺得他防備的姿態太過明顯,沐岐皺了皺眉,聲音淡了幾分:“我知道。”


    朝霧這時不願意聽他們說話,便離開了。


    沐岐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兩秒。


    南宮瓷把一切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他從來沒見過他主動跟哪個女人這麽說過話。


    正在他想著該怎麽解決她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道很淡漠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臉上。


    南宮瓷心裏大驚,連忙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神色。


    再抬起頭來時,他已經換了副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看著沐岐:“先生可是已經見過父皇和天機宗的長老了?”


    在麵對他時,沐岐總是顯得很冷淡,一甩衣袖,修長的身姿俊逸無比,如天神下凡,嗓音也不帶任何感情:“見過了,南宮塵霈沒事了。”


    聞言,南宮瓷不動神色的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南宮塵霈現在捏著他的把柄,他還不能有事。


    而他現在還不能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


    盡管他掩飾的極好,但沐岐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緒,“你很在意他?”


    南宮瓷心中一跳,小心翼翼道:“我隻是不想看他們手足相殘,有一就有二,今天是他,明天就可能是我……”


    轉角處,朝霧倚在牆邊,神色淡淡。


    帝寒花了心思嫁禍的南宮塵霈居然被放出來了。


    還是這個人。


    聽他們的話,看來此人身份非同尋常,連南宮長柳和天機宗都要給他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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