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兩個天機宗的長老嫁禍給南宮塵霈,想必南宮塵霈現在應該也是有口難辯吧。


    雖然不知道帝寒用了什麽辦法,但看他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樣,肯定是成功了。


    要不是這把火成功被挑起來了,他肯定沒那麽快接受傳承。


    帝寒道:“順便拉了一把歸月教。”


    “什麽?”朝霧懷疑自己聽錯了。


    歸月教?


    那不是他魔域的勢力?


    雖然是叛徒。


    帝寒神色淡淡:“歸月教想要稱霸這片大陸,但他們速度太慢了,實力也不夠,難當大任,現在四國在桑宴他們的帶領下,逐步揪出了歸月教的人,他們的計劃落空了。”


    所以他在別的地方推了一把歸月教,如今歸月教直接放棄四國直奔烏疆皇朝。


    想到剛才皇帝急匆匆召見自己的疲憊模樣,帝寒就嗤笑一聲。


    想必是歸月教的來勢洶洶加上天機宗的不斷施壓,在短短幾天內就壓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立即讓他準備進血墓接受傳承。


    其實皇帝不是沒有懷疑過以南宮塵霈一個青靈的實力怎麽可能殺得了天機宗的兩個長老。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兩族的矛盾也不是從這件事就有的,這件事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再去深究能做到殺了兩個長老的人究竟是誰的話,隻會讓他無端丟失一個強大的紫靈。


    所以南宮長柳盡管知道南宮塵霈是冤枉的,卻依舊沒有替他洗清冤屈,而是選擇讓帝寒進入血墓接受傳承。


    隻要他接受了老祖宗的傳承,到時候他的實力不比天機宗那些人差。


    屆時,他第一大國的地位才能保住。


    南宮長柳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簡直是騎虎難下。


    他把帝寒接迴來就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不僅約束不到他,反而還被牽著鼻子走。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沒有任何辦法……


    聽完帝寒的話,朝霧沉默了。


    她抬頭看向他,卻見他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眼底似乎沒有半分陰翳詭譎。


    殺人不過頭點地,短短幾天內,他動動指尖便攪得整片大陸天翻地覆,歸月教是他自己勢力當中的叛軍,他卻不憤怒不在意,反而事事都為她考慮。


    帝寒用指尖點了點她的手心:“別想那麽多,好好修煉等我出來,恢複了靈根之後我們殺迴去。”


    說到這裏,他眼底閃過一道殺意。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把她害得這麽慘。


    生挖靈根,他都不敢想她曾經都經曆了什麽。


    還有魔域……


    想到連這樣一片不起眼的大陸裏都滲透了他不知道的魔域勢力,看來這些年魔域心懷叵測之人完全是無法無天了。


    朝霧收迴心緒,嗓音平靜道:“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會殺迴去。”


    前世她的目標和這片大陸的南宮訣他們何其相似,都是為了突破修為,離開禁錮他們的大陸,去往更高級的位麵。


    但現在她沒這些想法了,她隻想好好修煉,殺迴去,取了陸瑤之的狗頭!


    -


    南宮塵霈因殺害天機宗的兩位長老而被暫時關押於地牢之中,平日裏風光無限的二殿下此時狼狽不堪,身上精美的華服都多了幾道血痕。


    那是皇帝為了給天機宗的人一個交代而做出的樣子。


    不過這顯然不是天機宗的人願意看到的,他們損失了兩名長老,南宮塵霈這樣的處罰太簡單了。


    所以南宮塵霈依舊在地牢裏關押著。


    而這些天,往日裏對他阿諛奉承、曲意討好的人此時一個個都避而不見,似乎是生怕他會連累到他們一樣。


    地牢裏,南宮塵霈一臉陰沉的看著來人:“裴如水呢?”


    獄卒顫顫巍巍:“二殿下,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出門找了裴小姐,可是連裴小姐的麵都沒見到,裴大人稱裴小姐在上次宴會後便生了重病臥床不起了……”


    “砰——”迴應他的,是茶碗破碎的聲音。


    南宮塵霈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水來,“裴如水這個賤人,往日看到我笑得那麽蕩漾往上貼,如今我遭人陷害身邊無人可用,還沒倒下她就開始與我撇清關係!”


    獄卒被嚇了一跳,一句話都不敢說。


    南宮塵霈怒道:“我讓你去聯係上官一族,你有沒有將我的話帶到?”


    獄卒連忙道:“帶到了帶到了,屬下將您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了上官家主聽。”


    南宮塵霈冷冷的看著他。


    獄卒聲音越來越小:“聽聞上官家主也聯合其他幾位大人在朝堂上為您說話,可是天機宗的人撕咬不放,皇上也並未下旨徹查此事……”


    南宮塵霈咬緊嘴唇,唇間血腥味愈濃。


    他怎麽會看不出來,他這是成了替罪羔羊了。


    旁人能看得出來的事情,父皇肯定也知道,憑他一個青靈怎麽可能殺得了天機宗的兩個長老?


    如此錯漏百出的陷害,可是父皇就是不願還他一個清白!


    而他們身邊,就有一個人可以輕易做到。


    那個人就是南宮訣!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分明就是南宮訣栽贓陷害。


    父皇居然為了一個才找迴來不到一個月的野種而放棄他。


    南宮塵霈此時無比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在他們迴來烏疆皇朝之前就加大人手把他解決了。


    “去找六殿下,就說我有事跟他說。”


    沉默片刻,他沙啞的嗓音才緩緩響起。


    獄卒聞言,應了一聲,隨後悄無聲息的退去了。


    獄卒離開之後,南宮塵霈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上麵的傷口讓他皺了皺眉。


    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這一切都拜南宮訣所賜。


    紫靈,紫靈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父皇可真是偏心啊,他們才是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的父子,一個突如其來的外來人,就能讓他放棄他。


    可是他不要忘記了,這烏疆皇朝裏可不止他一個紫靈。


    少年天才又如何?少年天才也不止他一個。


    要說天才的話,普天之下,又有誰能比得過老六背後的那位?


    想到那位,南宮塵霈陰森的笑了。


    這一笑,又裂開了嘴上的傷口,疼的他皺眉。


    想喝水,卻發現唯一的碗被自己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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