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靈泉水是你空間裏麵自帶的?”他問。


    朝霧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畢竟現在兩個人的空間都已經融合了,他隨時可以進入她的空間,瞞也瞞不住,點點頭:“是。”


    “我用了你給的靈泉水。”他猜測,可能就是那個原因,所以意外地融合了她的空間。


    畢竟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別的交集。


    朝霧沉默片刻,忽然幽幽道:“那靈泉水,是我給地階神器的。”


    帝寒:“……”


    旁邊的小木劍像是終於得到了這麽一句肯定的話,急得上躥下跳,像是在說:“聽到沒有!給我的!給我的!!”


    朝霧也是在天流國皇宮那天晚上泡澡的時候地階神器忽然闖入她的浴桶,她才猜測到它可能是喜歡靈泉水。


    隻是沒想到,就給了它那麽一點,居然全部都被帝寒給獨吞了。


    帝寒沉默片刻,裝作沒聽到,繼續開口道:“空間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解決。”


    畢竟他是空間師。


    朝霧點頭:“嗯。”


    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覺得沒什麽話說了,帝寒忽然又開口道:“我空間裏也存了不少小玩意兒,你需要什麽可以跟我說。”


    當然,他空間裏麵放的至寶更多。


    不過現在都拿不出來。


    他的空間雖然可以打開了,卻是逐步開放的,現在隻能去邊緣。


    而邊緣沒放什麽重要的東西。


    到了晚上,朝霧還一直在想這件事。


    兩個人空間互通,最開心的居然是地階神器,一改往日的高冷姿態,這時候忽然間賴在朝霧的空間不走。


    平常最喜歡睡懶覺的人參寶寶這時候也不睡了,攆著小木劍在空間裏上躥下跳。


    空間裏一陣雞飛狗跳,朝霧察覺到之後,看了一眼,看到這場追逐遊戲的角色完全反著來了,朝霧沉默。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小朝霧……”


    突然響起的唿喚,讓朝霧猛地一頓。


    “你醒了?”朝霧有些驚喜。


    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麽了,扶搖大帝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候哪怕是朝霧有事找他都找不到。


    扶搖大帝陪伴朝霧的時間比她曾經的幾個契約獸陪伴她的時間更長更久,他不是朝霧的金手指,也不是她的寵物,對於朝霧來說,他更像是親人,朋友。


    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來唯一陪伴在她身邊的朋友。


    “嗯……就是靈魂之力消耗的有點多……有些疲憊……不要擔心,小朝霧,炎國……趕緊離開炎國,這裏不能久待……”


    像是受了什麽影響,扶搖大帝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又顯得十分虛弱。


    甚至這句話都沒說完,他就再次陷入了休眠,任憑朝霧怎麽喊都沒有動靜。


    片刻過後,朝霧沉默下來。


    扶搖大帝到底發生了什麽,每次出現它都隻說幾句話,然後就來休眠好長一段時間。


    他說靈魂之力消耗的有點多,他這段時間到底在做什麽?


    最後一次給她使用靈魂之力是在煙城的時候,可是明明那時他都無恙。


    後來為什麽一次比一次虛弱?


    但是他每次一醒來,關心的就是朝霧的安全。


    她從不懷疑扶搖大帝對她的心。


    但是現在才剛來炎國就要走嗎?


    朝霧想不通,想問他也得不到迴答。


    有點煩,想了想,朝霧決定去外麵走一走。


    她會聽扶搖大帝的話離開炎國,所以她必須快一點想到辦法從烏疆皇朝的人手裏搞到令牌。


    扶搖大帝讓她離開炎國,一定是有道理的。


    坐升降梯上去,外麵那個黑人依舊還坐在那裏,不過這次看到朝霧他還主動露出兩排大白牙和她打招唿。


    看樣子是已經知道朝霧是沈行舟的朋友,是自己人了。


    “姑娘是要出去還是在地下街逛?”他問。


    朝霧對這裏並不了解,想著這裏或許還有什麽別的隱藏規矩,有知道的人跟她說幾句也好,便迴答了:“隨便逛逛。”


    黑人說道:“隨便逛逛也好,姑娘千萬不要去你們換錢的那個宅子那裏逛,哪怕隻是在附近也不行。”


    朝霧多嘴問了一句:“為什麽?那裏住的是什麽人?”


    “地下街的主人。”黑人小聲說道:“反正不要到處亂走,這地下街到處都是眼睛。”


    朝霧忽然就想到了他們下來的時候那一路階梯兩側成千上萬雙視線一直盯著她和帝寒。


    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黑人又道:“還有,這裏的東西盡量不要亂吃。”


    至於為什麽,他並沒有多說。


    朝霧淡聲說道:“多謝。”


    黑人便繼續在他手裏的賬本上寫寫畫畫,仿佛剛才多嘴跟朝霧說那幾句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朝霧便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看到整個街上熱鬧非凡。


    她估摸著現在外麵的時間應該也已經到了晚上。


    沒想到晚上的地下街這麽熱鬧。


    就是有點詭異,街道兩邊全都掛滿了綠油油的燈籠,照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著綠光。


    地下街果然是做地下交易的地方,最熱鬧的地方居然是賭坊和青樓,幾乎三五米就有一個賭坊或者青樓,裏麵的人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正走著,朝霧忽然感覺到一股怨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第一時間就抓到了那抹視線。


    抬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對麵一棟樓上,一個妖精一般的女人正死死的看著她。


    那個女人身上穿著極其暴露的衣裳,腰若水蛇,臉蛋也十分勾人,眼尾上翹,很是魅惑,但眼裏的怨毒就像是看到了世仇一樣。


    朝霧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敢肯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至於她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她不明白。


    朝霧抬腳就要走,但這時候,隻聽啪的一聲。


    一個酒杯忽然碎在了自己的麵前,瓷片渣滓四處飛濺,差點劃破朝霧的臉


    她停下。


    朝霧微微抬眼,清冷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見朝霧看來,她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重新在旁邊拿起了另一個酒杯,冷冷勾唇。


    就在她以為朝霧會忍氣吞聲的時候,朝霧卻忽然腳尖一點,飛身上去。


    女人微微一驚,下意識地想要關上窗戶。


    但是已經晚了,朝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雙冰涼的小手捏著她的下巴,在女人驚恐的眼光中,朝霧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壺酒,動作優雅地從她頭頂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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