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平靜看著桑宴:“你們沒必要為我做到這一步。”


    她其實也並非什麽好人,做任何事她都有自己的目的。


    桑宴聞言,沉默片刻:“他們都是自發性的,沒有一個人是被逼的,或許你並不知道你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麽,但請相信,我們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內心。”


    “你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我說了,不是在尋求你的庇佑,你也不需要做什麽。”


    百姓們的熱情,這是她應得的。


    沉默稍許。


    朝霧看著城牆下的一張張陌生卻很激動的臉,有點恍惚。


    這種感覺就像前世,有一次她去秘境曆練。


    也是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大陸,她在那裏拯救了許多人。


    每個人都對她感恩戴德。


    不同的是,這一世她還沒有到達上一世那個高度。


    卻救了更多的人。


    收迴視線,朝霧從空間裏拿出一本書遞給桑宴。


    桑宴下意識的接過:“這是?”


    “我看了,你的靈陣師天賦很高,但至今並沒有覺醒靈根,這本書對你會有幫助。”


    桑宴聞言,嘴唇動了動,心裏的激動無以言表。


    打斷他即將說出口的感激,朝霧平淡道:“他們的好意我收到了,所以作為迴報,這本書我給你,我相信你會做一個明君好好保護你的子民。”


    桑宴鄭重的點頭:“我會的!”


    經此一事,他徹底明白了實力的重要性。


    在這種世界上,隻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永遠做個平凡的普通人,那就隻能像之前的他們一樣,任人宰割。


    被烏疆皇朝欺負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幾人的身影在萬民的簇擁之下越走越遠,身影也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天際線。


    桑宴高站於城樓之上,遠遠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握緊了手中那一小本書籍,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堅定。


    -


    從天流國離開的路上,幾人感慨頗深。


    來時他們遇到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濃重的絕望,哭喊聲此起彼伏,而在離開時,雖然這裏的樣貌並沒有變化太多,不過百姓之間並沒有彌漫著死氣了。


    而這一切,也僅僅才隔了幾天而已。


    蘇佑還在興致勃勃的跟桑知禮勾肩搭背:“怎麽樣?我就說吧,這外麵的世界可美著呢,你們那天流國根本就不算什麽,就算是鼎盛時期也不怎麽樣。”


    幾人剛剛離開天流國,此時正處於幾國交匯的地界,這裏聚集了幾國的人,文化也很多樣,看的人應接不暇。


    桑知禮一時都看呆了,甚至都沒在意蘇佑勾搭在他肩上的手。


    自從眼睛恢複之後,他就一直在忙,每天眼睛一睜開就要去救人,忙得腳不沾地,他都沒有仔細看過這個世界。


    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感受。


    確實很美。


    不過他並不讚同蘇佑說的話。


    誠然,天流國現在是不好看,但那肯定都是因為這次的事故,是被烏疆皇朝給破壞了。


    要是之前,他們天流國肯定風景宜人。


    蘇佑轉過頭來看著朝霧:“我們現在去哪兒?直接去烏疆皇朝嗎?”


    朝霧惜字如金:“嗯。”


    蘇佑咬著指甲:“可是,你有令牌嗎?還是有通行證?”


    朝霧:“???”


    “什麽玩意兒?”


    “通行證啊。”蘇佑傻眼了,看著朝霧:“你不會沒有吧?”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可是看朝霧眼底那一抹清澈的愚蠢他就知道了,她肯定連通行證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朝霧麵無表情:“沒有。”


    所以,那是什麽東西?


    她迴頭看著帝寒。


    帝寒攤了攤手:“我去那次是打劫了個令牌。”


    隔得太久,再加上之前和朝霧之間缺乏交流,以至於他都忘記跟她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了。


    去烏疆皇朝是需要通行證的!


    通行證,朝霧肯定是沒有,她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她哪裏想到去一個烏疆皇朝居然還要通行證,他們那裏是有靈脈嗎?


    既然沒有通行證,這條路就直接被放棄了,朝霧問道:“那什麽令牌,又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我知道!”蘇佑舉手,爭著迴答:“令牌就是烏疆皇朝裏麵的大人物的身份令牌,烏疆皇朝的邊界都有重兵和魔獸鎮守,隻有出示令牌或者是通行證才能放行,所以我們四國的人從來都不能進入烏疆皇朝,反而他們卻可肆意來我們四國。”


    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又沒有辦法。


    烏疆皇朝守在邊界的那些魔獸們他們惹不起啊,那麽大一個個的大塊頭,隨便一腳都能把他們踩成肉泥。


    得了。


    一個都沒有。


    朝霧抿唇。


    沉默的氣息在幾人中間流轉。


    除了帝寒依舊漠然,其餘幾人都在思考著怎麽辦。


    他們之前也不知道朝霧居然連這麽重要的信息都不知道,所以就一直沒有跟她說。


    還以為她有令牌或者是通行證呢。


    眼見著都已經啟程準備過去了,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發現什麽都沒有。


    想不到什麽辦法。


    朝霧倒是可以硬闖,不過她身邊還帶著這幾個貨。


    要是被發現的話,結局估計就隻能參考前段時間在路上撿到的南扶隱了。


    那時候他應該就已經是青靈了。


    可是他卻差點被烏疆皇朝的人圍剿致死。


    足以見證烏疆皇朝還是有點本事的。


    他們現在還不能和烏疆皇朝硬拚。


    轉過頭,把目光落在沉迷修煉的帝寒身上,她淡聲問道:“你的令牌呢?”


    “很不幸,被追殺的時候,扔掉了。”帝寒迴道,可是語氣裏卻聽不出半分可惜。


    當時那些人是在追殺他,就是因為他拿了些他們的東西,被追殺的途中那些東西實在有點影響他發揮,所以能吸收的都一股腦的吸收了,不能吸收的全部都被他扔了。


    大多都摔壞了。


    所以烏疆皇朝的人氣得雙眼通紅,非要殺了他不可。


    朝霧:“……”


    “所以現在,我們獲得令牌和通行證的渠道都沒有。”她冷漠的總結。


    蘇佑像小雞啄米般點頭。


    “也不是。”這時,帝寒忽然開口。


    朝霧聞言,朝他看去。


    他嗓音慵懶,“在烏疆皇朝的時候聽到了他們講話,這下麵好像有一股勢力在與他們作對,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他們已經決定要好好調查,鏟除那股勢力,所以已經派人下來了。”


    “唔……”想了想,他說道:“好像去了什麽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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