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禮還想說什麽,桑宴已經疲憊的擺擺手,閉上了眼睛。


    桑知禮見狀,隻能將一肚子的疑惑壓了下去,準備晚點再過來問。


    他知道他今天所看到的並不是天流國現在具體的情況,肯定還有很多殘酷的問題他還沒有看到。


    還有,父皇怎麽會駕崩?


    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轉過身來看著朝霧,桑知禮開口道:“我帶你們先下去休息吧,舟車勞頓這麽久,好好休息一番。”


    扶搖大帝此時開口:“小朝霧,桑宴也是天生靈體,把握好的話,他也可助你恢複靈根。”


    朝霧在心裏迴道:“感受到了。”


    剛才進來一看桑宴她就感覺到了,桑宴也是天生靈體。


    吸引的靈氣也更濃鬱些


    這是之前遇到桑知禮他們的時候都沒有發生的情況。


    足以說明,桑宴的天賦更好,對她修複靈根的增益甚至比桑知禮他們都要大。


    可這樣的人,最是難以駕馭。


    剛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她也在暗自觀察桑宴,發現這人城府很深,情緒不顯於臉上,估計並不好對付。


    桑知禮帶著朝霧他們去了他以前住的宮殿。


    “這是我的宮殿,以前父皇在世的時候,總說我眼盲吃虧,所以給我們的任何東西,我都是雙倍的,宮殿也還算大,大家住在一起方便些。這裏都是我的人,你們隨意吩咐。”


    他迅速喊來下人給朝霧她們分配好了住處。


    幾個人認真沐浴一番,然後又吃了些東西,夜色降臨,朝霧和帝寒各自迴房休息,桑知禮這才出去問個明白。


    來到桑宴辦公的宮殿,等通傳的人出來告訴他可以進去了,桑知禮這才進去。


    “皇兄。”


    “這麽晚了不休息,過來做什麽?”桑宴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問他。


    桑知禮道:“方才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我,父皇駕崩,是不是和烏疆皇朝的人有關?”


    桑宴動作一滯,然後看著他:“我也說了,這些跟你沒有關係,你眼睛能恢複不容易,不用操勞太多事,這些事我可以解決。”


    桑知禮心裏基本上已經有了答案,慍怒:“解決?你拿什麽解決?你知不知道外麵現在已經成什麽樣子了?你知不知道現在百姓都已經吃不上飯了?我親眼見證了煙城被逼入絕境,人吃人這樣恐怖的景象都出現了。”


    “桑知禮!”桑宴一腳踹過去,整個龍案都被踹倒,一大堆奏折散亂在地。


    他舔了舔後槽牙,聲音不怒自威:“不要以為你看到的那點東西就可以代表整個天流了,我是皇帝,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我說了,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很快,很快我就能解決!你就安心做你的閑散王爺,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懂嗎?”


    人吃人?


    那算什麽?


    見過整整一城的人頃刻間被巨大的魔獸一腳踩死,漫天遍野都是肉泥的場景嗎?


    見過染上怪病,滿城行屍走肉的人嗎?


    他已經麻木了。


    桑知禮呆了一下,似乎是被震懾住了。


    張了張嘴,最後道:“對不起,皇兄,我知道你壓力很大,是我言辭不當。”


    見他道歉,桑宴的表情也緩和了點。


    平複了一下心情,他開口:“沒事。”


    頓了頓,他開口道:“對了,這幾個月你去什麽地方了?父皇從來都沒有放棄找你。”


    聽到父皇,桑知禮眼神一暗,傷感從心底湧起。


    “不知道是什麽人將我帶走,幾經輾轉最後被賣到了南國去。”他說道。


    “南國?”桑宴皺了皺眉。


    桑知禮忙道:“應該不是南國做的,我在南國遇到了不少同樣遭遇的人,而且他們都是來自於其他兩國,也有南國自己人,而且據我觀察他們其中有大多數人身份不菲,我懷疑可能是有第三方勢力插手。”


    而這個第三方勢力的目的,就是為了挑起四國戰火。


    “你是說烏疆皇朝?”桑宴問道。


    現如今除了四國,也就隻有一個烏疆皇朝了,其他沒什麽勢力,各國邊陲的小部落也早就已經在烏疆皇朝日漸壯大的時候,就已經被四國全部收複了。


    桑知禮搖頭:“烏疆皇朝是個龐然大物,他們不需要那麽偷偷摸摸。”


    天流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烏疆皇朝的人想要滅一個國家,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根本用不著那樣。


    桑宴也同意他這個說法。


    也就是說,這個第三方勢力是存在於他們四國裏麵的。


    真是內憂外患齊聚一堂。


    “這件事我會認真調查。”他說道。


    如果是真的有這麽一個內鬼,那他們四國就必須要齊聚一堂好好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路了。


    不過這都不急。


    當務之急就是解決眼下的事情。


    等那件事成熟了,他就可以救下天流國。


    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皇兄?”見他沉默了半晌,桑知禮開口。


    桑宴迴過神來,換了個話題:“你剛才說你這次去了煙城?”


    桑知禮點點頭:“我被賣到南國,被朝霧所救,後來聽說天流被烏疆皇朝遷怒的事,便陪我一起迴來,途徑煙城,親身經曆一城的覆滅……”


    說到這裏,他嗓音沙啞:“頭一次發現我們的力量是如此渺小,隻能親眼看著整整一座城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


    桑宴不置可否,“那姑娘叫朝霧?”


    桑知禮點點頭。


    桑宴開口:“那幾人身份都不一般吧?”


    一眼就看出來了,幾人氣質矜貴,進了皇宮,來到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情緒一點起伏都沒有,像是司空見慣。


    桑知禮猶豫了一會便交代了。


    桑宴聞言,眼眸幽深,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桑知禮摸不準桑宴的心思。


    畢竟帶一個普通人和帶一個他國皇室的人來皇宮,那是兩碼事。


    後者很嚴重。


    索性桑宴並沒有多說什麽,神色依舊平淡,讓桑知禮好好盡地主之誼,招待他們。


    桑知禮總覺得他這個皇兄好像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瞞著他,他忍不住開口道:“皇兄,其實我們這次迴來是來幫忙的,朝霧和南扶隱很厲害,有了他們,天流不會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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