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無題


    易中海等人走出辦公樓。


    此刻上班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接著慶祝的鞭炮聲也傳遍了四方。


    幾人迴頭看著朝陽下那辦公樓掛著的鮮紅橫幅的幾個大字,牢牢的將上麵的【楚源工程師】幾個字眼烙印在腦海裏。


    秦淮如一臉心疼。


    一方麵心疼錢,另一方麵也心疼好大兒棒梗怎麽就這麽時運不濟。


    棒梗則是雙拳緊握,滿腔憤慨。


    為什麽工程師不是他……


    從小到大他無論在什麽方麵都強與楚源。


    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他棒梗都完全碾壓那個一向沉默寡言懦弱的楚源……


    所以,工程師應該是他才對……


    不是他無能。


    一切都是何雨柱在幫倒忙……


    易中海眼中滿是複雜。


    他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切……


    楚源怎麽會是工程師呢?


    二十歲,怎麽可能?


    他自己成為八級工都用了四十多年。


    沒有關係沒有背景的楚源怎麽可能一夜之間變成了工程師?


    與此同時。


    全廠的廣播也響起了播音員玉海棠的聲音。


    也一定程度上告訴了易中海等人答案。


    “特大喜訊,特大喜訊……”


    “今天是紅星軋鋼廠的大喜日子,本廠第一位工程師將在今日就職.....”


    “工程師將是祖國的頂尖人才,也是我們每個人的奮鬥目標和榜樣,但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是工程師,也沒有人平白無故就能等上高峰,我們的這位年輕工程師也一樣。”


    “他跟我們一樣是普通人,也是經過千辛萬苦憑著堅持不懈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成功者的背後往往是鮮血和汗水,而我們的工程師...”


    “他下鄉開荒四年,四年如一日的奮鬥和努力,將村莊打造成全國模範村莊。”


    “他從一個初中畢業生,一個弱不禁風的知識青年,不忘初心一路自我鍛煉步步上進,從無一技之長數次破格提拔變成了八級工乃至如今的機械工程師……”


    “他響應國家號召....”


    “他年僅二十歲....”


    “這背後的心酸與汗水將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沉重,這也是我們所有人學習的榜樣……”


    “他在用行動和結果證明,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他的名字,叫做楚源……”


    “現在請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將最熱烈的掌聲獻給我們努力的青年工程師,也用最誠摯的掌聲歡迎我們的工程師楚源同誌入職……”


    不得不說於海棠播音多年功夫不錯,在她有感情的播音中,也將全廠工人的感情牽動了起來。


    多數人都是吃過苦的,所以知道技工晉升有多困難。


    不僅僅是混資曆就可以,最關鍵靠的還要是真本事……


    而真本事也是一個螺絲一個螺絲擰出來的。


    雖然熟能生巧,理論上隻要不是傻子每個人憑借努力都可以成為八級工甚至工程師。


    但技工的最高等級八級……


    以及脫離技工範圍的更上一層的工程師……


    二者卻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缺就卻在努力的汗水上麵……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句至理名言是偉人總領導說的……


    無論是沒事讀過書的人,基本上都被這句話激勵過。


    但是真正能夠數年如一日堅持的卻是鳳毛麟角。


    所以楚源的工程師指路才會令人如此敬佩……


    “這世界還真的有這種狠人啊……”


    “我他娘見過最厲害的八級工都是三十多歲,楚工二十歲就成為了已經超過八級工成為工程師,這得多拚命啊……”


    “會不是人與人不同,人家腦子好使呢?”


    “腦子好使也不是這麽個好使法啊,終究還是人,你腦子再好使,你的手跟得上嗎?人家不是直接成為工程師,你聽清楚,人家是初中畢業生,是在開荒過程中踏踏實實努力一路破格提拔上來的,也就是說人家不僅僅是腦子好使,手上功夫也遠超常人……”


    “臥槽,那這簡直就是神仙啊……”


    “可不是嗎,但是人就就算是神仙,越是非常努力的神仙……你可不要因此找借口,應該更加注重人家的背後的努力……”


    “小王,看到了嗎,你不是說是個人都一年升不了兩級嗎?瞧瞧,人家這是怎麽升級的,你要是在給自己找借口,要是下次考核還隻是個學徒,就別做我徒弟了,丟人現眼……”


    “知道了師傅,我努力還不行嘛。”


    廠裏一時間熱鬧起來。


    基本上都是佩服的聲音。


    人就是這樣,你比別人強一點點,別人隻會產生嫉妒,但是一旦強到一定程度,強到別人沒辦法找借口的份上,就隻會產生呢個敬佩……


    車間裏。


    劉雪梅盡管前不久通過領導也知道自己兒子的一些事跡。


    但如今是從廣播裏聽到這些,以及從滿車間的其他人的嘴裏以及臉上所見所聞,她也不知不覺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她無比的心疼,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不願意兒子吃那麽多苦。


    那是她從小就文文弱弱有話不說有苦藏在心裏的孩子啊,她怎麽忍心,就連當初小兒子去下鄉之後的幾個月她每天都在念叨有沒有吃好睡好之類的。


    同時她也滿是驕傲。


    大家嘴裏討論的都是她的兒子,


    臉上的崇拜和尊敬也是因為她兒子。


    如此這般,她一輩子都知足了。


    而之所以廣播裏沒說她的名字沒說她就是楚源的母親,她知道這肯定是兒子的主張。


    若是真的大家都將目光看向她,那她才是真的坐立難安。


    所以現在這樣,就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車間裏話語聲與雷鳴般的掌聲不絕於耳,蓋過機器運轉的聲音,久久不曾散去。


    忽然,廣播停頓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為了慶祝楚工的到來,慶祝我們廠從此邁出新的一大步,今天中午飯免費……”


    全場幾千人,說免費就免費。


    這不是楊廠長能做的決定,自然是上麵的批示。


    對此全場忽然安靜下來。


    接著排山倒海一半的歡唿聲響徹整片天空。


    與此同時。


    保衛科的何雨柱憤怒得無疑交加。


    辦公樓前空地上的易中海三人也滿臉陰沉。


    不僅僅是廣播裏的話刺痛他們的耳朵,廠房裏傳來的掌聲以及歡唿聲更是刺痛他們的心。


    楚源越風光,他們就越恨。


    廠裏越歡騰,他們就越咬牙切齒。


    特別是棒梗,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這是屬於他的掌聲……


    這是屬於他的歡唿……


    這是屬於他的待遇……


    憑什麽,憑什麽那個不如他的楚源是工程師。


    廣播裏說的都是假的……


    肯定不是楚源的努力得來的,肯定是偷的……


    “啊…………………………”


    棒梗仰天長嘯,滿腔不敢的跑出了軋鋼廠。


    易中海連忙對秦淮如喊道:“快追上去,千萬別讓他做傻事,廠裏我幫你請假……”


    聞言秦淮如也抹著淚扭。事情告一段落。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何雨柱蹲在保衛科整個人異常的憔悴。


    本來想賺一筆,可以娶女神,可以結束三十多年的手藝人生活從而生活美滿,但沒想到卻栽了……


    而且還是徹徹底底的栽了沒話說的那種。


    他清楚這種事情不能公開,就算是事情成了也是不能告訴其他人說是自己除了錢買的工作名額,所以不可能有字據,也不可能有明麵證據……


    但是想著楚源好欺負,想著有易中海撐腰,想著抓住了劉雪梅的把柄.


    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展開了行動……


    但誰有能想到,一切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劉雪梅沒任何問題,問題出在楚源自己身上,他一開始就是工程師……


    早知如此,何雨柱怎麽可能去打工程師職位的注意呢。


    他不是真的傻子。


    所以現在他冷靜下來之後心裏也後悔。


    當然,這種後悔也是暫時的,慢慢的又變成了對楚源的憤怒。


    他已經被記大過,削了工資並下放到了車間。


    下放車間不重要,重要的是削了工資……


    從三十七塊削道了二十七塊五,隻有表現好才能重新恢複。


    但是什麽叫表現好?


    隻要楚源這個工程師還在廠裏,他肯定達不到‘表現好’……


    所以這一切都是楚源的錯……


    都怪楚源不做人,都怪楚源太陰險……


    “王八羔子,竟然還偷襲我,要是有下次我非得把你揍出屎來……”


    何雨柱揉了揉肉肚子,心裏愈發的憤懣。


    ……


    四合院裏不少人在軋鋼廠上班。


    當楚源作為工程師入職軋鋼廠的消息傳開之後,自然也有不少院裏鄰居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著要巴結楚源。


    一來劉雪梅一直以來都不怎麽跟鄰居走的近,拚命三娘的形象也早已烙印在大夥的心中,昔日楚家過苦日子也沒幾個人幫助,如今輝煌騰達了有臉皮的也不會使勁往上湊免得找不快。


    當然,前院還是有那麽幾乎人關係不錯,該怎樣還是怎樣。


    二來,大家其實也有自己的工作。


    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還是識大體的,更何況楚源不是八級工,而是工程師,基本上不再車間工作,所以沒多少機會接觸。


    再說了,那麽高的職位,一般人去巴結其實也得不到實質性的好處。


    你一個鉗工會因為工程師的一句話就直接升級?


    完全不可能……


    但如果是八級工一句話,還真的有可能讓誰晉級。


    所以與其巴結工程師還不如巴結直係上司,不如巴結七級工或者八級工來得實在。


    在這方麵,實際上楚源的作用還沒有易中海和劉海中高。


    所以當聽到消息的時候。


    易中海沒去想以後會不會被楚源穿小鞋,畢竟他也沒想過晉升工程師,自己吃飯也是憑的本事,他之所以心裏堵是因為要想著怎麽將失去的找迴來。


    而劉海中也不是很在乎。


    他有些小小的嫉妒。


    嫉妒為什麽不是自己的兒子。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工程師而已,跟我什麽關係,我做稽查組組長的時候你還在開荒呢,這麽大肆宣揚是生怕我聽不到嗎?”


    對於廠裏的廣播劉海中聽了有些不愉快。


    但那又怎樣?


    在院裏,他二大爺的地位也沒人能撼動,就算楚源是工程師,在家也得聽自己的……


    更何況他大兒子劉光奇是建築工,專業跟楚源也風馬牛不相及,另外大兒子已經有了好對象,將來一樣步步高升。


    所以無論如何,他這個二大爺的官位不會被撼動……


    在楚源麵前,二大爺永遠是二大爺……


    至於院裏的三大爺閻埠貴,在二大爺劉海中眼裏那就是在給‘大爺’丟臉……


    作為院裏的三大爺,現在淪落到掃大街。


    並且一毛不拔還哪裏有好處就往哪裏曾,雞毛蒜皮的好處也要算計,這不是在丟‘大爺’的臉又是什麽……


    ……


    另外一邊。


    楚源不知道劉海中和院裏鄰居之間的想法,他也沒時間以及必要去考慮這些。


    他在辦公室將大哥楚毅輝接替媽媽的工作的事情跟楊廠長說了一遍。


    楊廠長那邊自然沒多少意見。


    他正擔心楚源真的無欲無求不用它幫一點忙呢。


    楚源這麽一說楊廠長倒是更高興,這點事情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是可以操作的範圍。


    所以也滿口答應下來,說是明天就可以讓楚毅輝和劉雪梅來辦轉讓手續,到時候楊廠長親自辦理。


    而後楊廠長跟楚源說了工作上的事情。


    因為楚源除了軋鋼廠的工作還是新農村的村長,所以情況很特殊。


    鑒於目前軋鋼廠的狀況,楊廠長頗具誠意的給出了方案。


    第一,楚源每周隻要上兩天半,分別是周一和周四。


    工程師初來乍,廠裏需要工程師處理的事情相對較少,所以隻要將處理不了的事情集中起來,在周一和周四由楚源處理就行。


    另外大領導的意思也是目前主要是給楚源鍛煉學習的機會,不然要真的讓楚源大展身手,肯定也不會安排到第四廠,而是總廠或者二廠更好。


    所以就算是每周兩天班,其實處理事情也綽綽有餘。


    當然,這兩天說是兩天,如果沒事的話來廠裏一趟也可以提前走人。


    第二,楚源工資照常發。上班時間之餘適當的去每個車間轉一轉。


    有空的話可以指導一下工人的工作。


    算是提高工人的信心和增加軋鋼廠的凝聚力,不要讓員工覺得工程師是個空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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