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的時候,夏恩星渾身上下的汗毛豎起來了,眼看著那個針管被姬影拿在手裏,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姬影也是警覺的,扭頭就看見了陸滄夜的身影站在門外。


    男人眯了眯眼睛,“什麽事?”


    陸滄夜看著夏恩星穿著衣服被鎖在椅子上的樣子,知道她是直接被姬影從會場裏帶來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那原本華麗的禮裙如今沾染上了鏽色,就仿佛是潰爛破敗前最後的豔麗,轉瞬即逝。


    真漂亮啊,夏恩星。


    陸滄夜走上前,聲音壓低,“東西給我。”


    姬影有些莫名,“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要親自來。”


    陸滄夜的聲音冷漠,眼神裏甚至有些蔑視,就仿佛夏恩星如今這般狼狽,對於陸滄夜來說,正是他想看見的一麵。


    畢竟……他也曾經,低聲下氣地求過夏恩星,再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沒有機會的話,夏恩星,那就讓我親自來創造。


    走上前,陸滄夜看了姬影一眼,望著夏恩星手上的鐐銬,發現她手腕似乎是比之前更細了。


    夏恩星不喜歡追求過分纖細,她總是會把自己鍛煉得很有力量,先前去夏恩星公司的時候,陸滄夜甚至有看見他們公司給裝修的健身房,就是為了讓員工們不要疏忽對自己身體健康和力量的追求。


    可是現在……


    好像,過分消瘦了。


    是因為什麽事情令她壓力大而焦慮嗎?


    陸滄夜徑直接過了姬影手裏的針管,仔細看了夏恩星很久,伸手過去將她淩亂的碎發撩至了耳後,夏恩星的動作下意識閃躲了一下,這個細節被陸滄夜看在眼裏,男人眼神微閃,而後對夏恩星說,“你也許還不了解這個基地吧。”


    夏恩星愣住了,“你……這句話是……”


    “起來。”


    陸滄夜熟練地解開了夏恩星手裏的鐐銬,將她身上一半的禁錮解開,轉而將另一個枷鎖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樣屈辱的行為,發生在夏恩星身上,無異是打了她狠狠一個巴掌!


    脖子上的鎖鏈……這和狗有什麽區別?


    而鎖鏈的另一端,此時此刻,正死死捏在陸滄夜的手裏。


    就仿佛不管過去多久,不管夏恩星如何抗爭,這場遊戲裏,掌握大權的,始終還是陸滄夜。


    他想怎麽羞辱她,就怎麽羞辱她。


    當著手下的麵,陸滄夜居然還輕笑出聲,“鏈條挺適合你的。夏恩星。”


    她這般美麗又這般受製於人的樣子,真是令人……心癢難耐啊。


    陸滄夜拽了拽手裏的鐵鏈,拖動它的時候發出刺耳的聲響,夏恩星眼眶微紅,站在那裏沒動,陸滄夜牽狗似的往前用力扯了扯鏈條,夏恩星的身子便被迫往前牽引。


    她從未……有過如此屈辱的時候。


    陸滄夜,他的狠令她大開眼界。


    邊上的姬影見狀,眸色漸深,但是沒說什麽,隻是問陸滄夜,“你要帶著她去哪?”


    “去晃一圈。”


    陸滄夜的臉上掛滿了戲謔,“外麵的東西她應該還沒見識過吧?所以我這不是帶她見識見識。”


    說到這裏,陸滄夜居然還伸手摸了摸夏恩星的臉,順路一直往下摸到她脖子上冰冷堅硬的鎖鏈,男人嘖了一聲,“早在五年前就該這樣做了,夏恩星。”


    “你簡直不是人。”


    夏恩星顫抖著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陸滄夜,我真是過去瞎了眼!”


    “挺好的。”


    陸滄夜居然還能笑出來呢,就這麽一路拽著夏恩星的脖子往外走,帶著她幹脆在基地的路上光明正大地把如此恥辱的一幕亮出來給j身邊的所有人看,路過夏恩星的每個人都會用那種帶著別的不明意味的眼神打量她,因為她衣衫不整又狼狽不堪,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崩潰。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夏恩星的笑話呢。


    就連一邊的魏楚楚,都錯愕地看著夏恩星被陸滄夜牽狗般牽出來,穿著如此金貴的禮裙卻被套上枷鎖被迫行走,太像以為落入敵人手裏的亡國公主,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人一個一個走向死亡,而她也無法改變這悲慘的命運,且等待著最後輪到自己身上。


    魏楚楚站在不遠處,她身邊正站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女人搖晃著手裏的試劑,看著模樣似乎是做實驗的某一位科研開發人員,她瞧了夏恩星一眼,麵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


    “這裏專門用來用法第二類精神藥物。”


    陸滄夜講解的聲音很低沉,在夏恩星耳邊尤為嘲諷,他居然在主動向她展示一個犯罪的帝國,一個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地方!


    那麽肆無忌憚,仿佛……沒有人能製裁得了他們!


    “讚助我們的都是一些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陸滄夜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輕飄飄,“他們需要這些,同時也有軟肋在我們手裏,所以跟我們形成了一個平衡的關係,我們有源源不斷湧入的資金,以及能為我們解決後患的權利。”


    這是何等的囂張與殘暴……


    難怪都敢把手伸去夏恩星他們的國家,想來在國外已經無法無天了吧!


    夏恩星掃視了周圍一圈,沿著走廊盡頭一直走,被陸滄夜帶到了一間房間裏,推門而入,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這間房間的溫度要比外麵地上許多。


    夏恩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抬頭睜眼看去,引入眼簾的畫麵令她心髒一緊!


    隻見麵前豎立著無數個巨大的透明罐子,有嬰兒的身體就這麽被浸泡在了罐子裏,皮膚都有些泛皺了,甚至被浸泡得半透明,都能看見下麵緩緩搏動的血管。


    “這裏是……”


    “當初,夏流光出生的地方。”


    陸滄夜眯了眯眼睛,“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地下人體實驗改造的場所,聽姬影說,過去有一個很厲害的主刀醫生,什麽手術都願意做,喪心病狂。”


    停頓了一下,他道,“而且還是個女人。”


    夏恩星的腦海裏閃過一張人臉,她下意識問,“那後來呢?”


    “後來?”


    陸滄夜平淡無波地說出了一句話,“後來她死了。”


    死了。


    怎麽會呢,如果是這樣手段厲害的人,j應該是供著她才是,怎麽會這麽輕易地就死了呢……夏恩星倒抽了一口氣,“真的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用假死來瞞天過海的。”


    陸滄夜微笑著說出這句話,正中夏恩星的心髒,女人臉色蒼白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說,“陸滄夜,你在控訴我?”


    陸滄夜沒迴應這個,但是上前了一步,裏麵配置了好多電腦,屏幕上的畫麵是正在旋轉的dna模型,夏恩星皺著眉頭看著罐子裏的人,忽然間想到,原來過去夏流光也是受了這些委屈,他的出生不是被人愛著出來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夏流光,願意為了她去做那麽多……


    夏恩星忍不住鼻子酸,扭頭問陸滄夜,“陸滄夜,就算你狠心可以這樣報複我對待我,那麽對夏流光呢?你對夏流光也可以這樣嗎?”


    夏流光在陸滄夜家裏生活那段時間,讓陸滄夜感覺到了自己身邊真的有了一個小兒子存在,這個小孩子固執倔強,既不聽話,又不懂事。


    可是就是這樣,陸滄夜才覺得可愛。


    他當真舍得這樣對待夏流光嗎?加入j難道……真的令他找到自我歸宿了嗎?


    夏恩星企圖喚醒陸滄夜內心最後一點理智,殊不知陸滄夜早就已經沒有了人性,“我的人性從那場綁架案開始就已經被剝奪了。”


    他再度伸手摸著夏恩星的臉,像是在摸一件很喜歡的玩具,“我很喜歡我過去遭受的苦難,因為這令我有了加害任何人的理由。我慶幸我曾經遭受過苦難,如果可以的話,天打雷劈我也願意,因為這樣豈不是更加堂堂正正了嗎?”


    怎麽會有想法如此黑暗變態的人。


    夏恩星發著抖,看著他精致的臉,覺得這層皮囊實在是太有迷惑性,當初她愛他這張臉,才會如今萬劫不複。


    “陸滄夜,如果天下人知道……”


    “那就讓全天下來迫害我。”


    陸滄夜好像是明白夏恩星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喜歡痛苦,你不愛我的時候我心得快要死掉一樣,太爽了,夏恩星,如果是你加害我,樂意之至。”


    陸滄夜不會愛人,而這是他告白的方式。


    可怕的愛,夏恩星承受不來。


    女人看起來像是被嚇傻了,邊上一直跟著的魏楚楚便趁機落井下石,“夏恩星,你這輩子也算是完了,落到j的手裏——”


    話音未落,外麵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夾雜著許多人的大吼大叫聲,“姬少!姬少!我們外麵忽然間有好多軍用坦克車把我們包圍了!”


    “姬少,出了叛徒,有人把我們的信息泄露出去了!”


    “快!啟動一下防禦裝置,武器都放在武器庫了,發下去給每個人配上!”


    魏楚楚瞬間臉色慘白,她身邊有人撞著她的肩膀奔跑著,順路塞給了她一把槍,她哪裏見過這些,嚇得丟在地上,整個人靠在了牆角,“這是怎麽了!”


    陸滄夜表情冷漠地站在那裏,似乎外界的紛亂與他無關,男人隻是摸著她的臉,一路,摸到了她耳朵後麵。


    夏恩星眼神閃爍,心髒狂跳,“陸滄夜,你……”


    下一秒,陸滄夜手指用力,捏碎了她放在耳朵後麵的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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