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麽多的酒館,她卻走進我的。


    ——卡薩布蘭卡


    2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少女站在了另一個少女麵前,她對她說:


    ......,......


    於是那個少女,開心的微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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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時間指向的仍舊是學園都市的下午。


    狐狸出嫁女兒的太陽雨終於停止了,可是天邊好像還殘留著少女們沒有看到的彩虹色,遠遠地成為那座高塔的背景,真的就像是褻瀆了上帝的巴別塔一般。


    可是上帝允許嗎?他已經把世界上的人們分散到各處、讓他們彼此不識言語不通,那麽這樣的塔還會使上帝降臨人間嗎?


    就連美麗的天使都不知道——


    所以少女們仍舊看不見。


    太陽躲到了火紅的雲朵後麵,路邊有人伸手遠望,好像可以眺望到有什麽美麗的東西在那邊的彼方顯露出迷人的金邊。


    白發的眼鏡娘少女端著對病人的康複有好處的營養果汁,什麽也沒有說。


    (唔...上帝要是能給我漲點工資的話,我想我應該會去對他進行最虔誠的祈禱吧。)


    夜的第八天的禱告聲,在過了禮拜日後再也沒能傳達到神靈大人的耳中,因為那些孩子隻有七天的時間。


    她不知道從哪裏想到了這樣的話,覺得一下子疲憊起來。


    “......”


    這個少女心裏所想的東西,如果不去看那雙如同是換了色素的黑曜石一般的異色瞳孔的話,就會像是某天有人聽說環太平洋的位置將會從黑洞裏出現恐怖的怪獸那樣不可知。


    ......好吧好吧。


    實際上這女孩兒完全就不可能會有那種能讓人深沉的覺得她是個對什麽都淡漠不堪的家夥吧?


    (唔......齋藤的話,看樣子今天晚上有必要去一趟呢。)


    白毛眼鏡娘——上條夕麻想著剛才在某個病房裏的某個少年的話,在走廊裏停下步伐看了一眼戴在手上的parallel後,有點困擾的歪了歪翹著白色呆毛的小腦瓜。


    (不過既然有錢賺,而且那裏的便當真的隻有半價這麽便宜的話......果然我還是跟著去看看比較好吧?)


    於是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


    聽起來就像是中世紀大不列顛製作的巨型銅鍾那樣的聲音。


    夕麻麵無表情的、繼續邁出了小腳。


    ——自始至終,這個壞掉的少女沒有過分的探究。


    一切都已經定好了,因為被那名少年拜托了啊,所以要做到,今天呢也被木山博士拜托了所以那件事也要去做。


    少女,這麽想著。


    她轉過有些纖瘦的身子,來到了一樓的大廳裏。


    於是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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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禦阪美琴好像有些氣鼓鼓的雙手環胸站在一邊,漂亮的劉海一角還有跳躍的電弧在閃爍,並時不時的傳來嗶哩嗶哩的聲音。


    而她的麵前,準確的說是地麵上,則趴著一塊已經無法辨認的被電到焦黑全身冒出迷之煙圈的人形物體......


    沙發的對麵上,一名有著嚴重黑眼圈的殘年成熟美女——木山春生正無奈的攤著手。


    “......唔??”好像是突然在不經意間闖入了殺人犯的作案現場的白毛少女發出了可愛而又帶有一絲疑問的呆萌音。“m、mikoto......?”


    在聽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後,那個正在生某個變態百合女的氣的嬌俏茶發少女轉移了視點:


    “???......我說你啊在這裏幹嘛啊??”


    意料之中的,美琴的聲音裏略微帶上了擔心的責備。


    白毛少女有些窘迫的低了低小腦袋,看起來就像隻在沙漠裏遇到危險時的鴕鳥。


    “我...我是在打工唔,不然就沒錢活下去了唔!”她小小的掙紮了一下後,適示意性的抬高了自己端著的托盤裏的營養果汁。“我我已經賣出去好幾杯了哦!可不是一杯也沒賣出去哦!”


    “就算一杯也沒有賣出去也用不著跟我來匯報吧?還有你要是打工的話總是還有更適合點的工作吧?”


    “可可是剛才外邊一直在下雨哇我想我還是待在這兒比較好......”


    “哈”


    然而迴答她的是對麵的少女一係列坑長而意味不明的歎氣聲......


    “嘿,就算是以打工為前提所作出的行動,可不管怎麽說都得有個底線吧?我說你啊好歹也考慮一下服裝上麵的問題吧?穿成這樣還說自己隻是在賣果汁的話也有點很不像話吧?”


    “哎哎哎哎哎哎??!......我我當然知道是這樣子啦你看啊美琴身為男生的我果然穿這麽羞恥又這麽暴露的護士裝也太不妙了會被人誤會的最起碼要把大腿給遮上點吧可是我必需得完成今天的工作要是不這樣的話就會沒錢那樣絕對會活不下去的所以為了賺錢我什麽都肯幹但是為什麽偏偏隻有我的裙子這麽短而且鞋跟也有點高的離譜這樣不是很不妙嗎已經沒夢沒希望了......”


    “......”茶發少女滿頭黑線。


    結果這個又呆又傻的笨女孩兒終於在禦阪美琴的補刀之後,腦海裏唯一一根用來牽引著理智的琴弦哢吧一聲斷開了,她眼神空洞的樣子真的就跟沒有夢沒有希望一樣......


    啊?


    莫西莫西?


    難道說還有什麽是這個女孩兒依然抱有期待的嗎?


    那個確定不是沉睡了一座被冰封的城市和地底人即將侵略地麵的宏偉宣言嗎?


    美琴唿出一口氣。


    (啊......)


    她其實是知道的,早就知道了的。


    在偶然碰到這個少女的瞬間,以及今天中午在柵川中學旁邊的那家小水吧裏遇見聽音樂的佐天淚子之前,禦阪美琴就已經因為這個少女的事東奔西走了。


    甚至連午飯都沒有吃。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啊?難道說如果這個女孩兒會被人販子拐賣到異國他鄉嗎?


    不、不對。


    美琴覺得那是種模糊不清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叫上名字的東西。


    那天夜晚,她就算是厚著頭皮用上了最不擅長的撒謊也好還是直接把自己給拉走也好,美琴都覺得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無法迴避的、絕對有聯係的,和這個少女還有那個刺蝟頭笨蛋牽扯到一起了。


    就如同是有哪天,某個人一臉沮喪樣子宛如是看到了世界毀滅一般孤零零的坐在公園椅上,而他路過的朋友看見後問他遭遇了什麽不幸,可他卻敷衍著迴答說自己隻是昨晚沒睡好而已。


    禦阪美琴不知道上條夕麻遭遇過什麽樣的不幸,可是她卻知道她已經遭遇了不幸。


    不管是什麽樣的,想要幫助那孩子的心情沒有變化,美琴這麽確定著。


    (誰讓那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啊......)


    “......啊啊我覺得我有必要幹點什麽所以就拜托了destiny幫我找到了這裏的工作可是每當我賣掉一杯果汁的時候卻完全都提不起興趣來因為買果汁的都是一些不知為何緊盯著我身體不放的男孩子雖然男孩子就應該做到最帥氣的一麵就應該所有人稱為英雄可是他們那麽做還是有點不合適你不認為嗎我想我得繼續工作了啊啊六點鍾到後我就得走了呢工作馬上就要結束了嗎天啊真是讓人覺得無法停止的一天啊......”


    “唔喂......??”


    不過看上去好像剛才的話的確是將這個白毛少女的理智給抹殺掉了......嗎??


    (看來夕麻肯定是在打工的時候遭遇了太多不幸的事情......dei穿成這樣還不吸引人們的眼球根本就不可能吧!?)


    禦阪美琴再次無力地扶額。


    躺在她前麵的地板上的人形黑炭還在發著姐、姐.......夜襲......嗚嗷......愛的鞭策......等等隻要讓人聽起來就會覺得啊這可真是個可憐的已經無可救藥的家夥哇的聲音。


    木山春生也站了起來,安撫一樣摸著夕麻的小腦袋,好像是在關心的安慰著她一樣......如果不去看那個脫衣女嘴角略帶詭異的笑容的話。


    窗外的那種聲音終於小了下來,少女覺得差不多是時間了。


    她提起了背包,又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翹掉了今天下午的補習。


    (不要緊吧......應該?)


    禦阪美琴把白井黑子從地麵上揪了起來,對木山春生示意道別後,又低低的說了聲——“什麽啊這家夥果然就和佐天說的那樣啊。”——之後朝著這座醫護大樓的出口走去。


    在走過拐角的時候,她還是悄悄地迴過了頭。


    4


    那個人好像看到了,


    那裏有一名少女——


    一邊流淚著,一邊走向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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