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李勝基幾口吃掉,動作比張宥熙一開始還要豪放,然後迅速又把自己和張宥熙的口罩給拉到了鼻端。


    「我們班應該快要集合了。」張宥熙看了一眼腕錶,她一直保持著看表的習慣,哪怕現在用智慧型手機更多還是這樣。


    李勝基本來準備的也是晚上再來找她,先提前在這周圍逛一逛,他做好了被遣退的準備:「那我先……」


    「你跟我一起去吧。」張宥熙和他幾乎是同時開了口。


    兩人同時又停頓了一下,張宥熙又緊接著道:「住的地方就在附近,我們隻是在集合的時候清點一下人數。」


    她說完之後抿了一下嘴唇,隻可惜都被口罩擋住,李勝基能看見的隻是她露在外麵的眼睛。


    張宥熙也隻能看見李勝基的眼睛,猜不到他口罩下麵的嘴角到底是勾起還是下撇。


    「好。」


    在張宥熙都差點要思考自己是不是太過唐突的時候,李勝基應下了這個有些突然的邀請。


    他眼見著張宥熙因為自己的話眉毛和眼睛裏的情緒一點點地從擔憂糾結變成了飛揚的愉悅。


    「我同學和老師都不追星的,」張宥熙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一時衝動,話倒是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而且現在你戴著口罩,他們說不定就以為我們接下來有行程安排,也不會誤會的。」


    「誤會什麽?」李勝基抓準了她話裏含糊帶過的關鍵詞。


    張宥熙抬頭看他一眼,看出他眼神的笑意以後又一把拍向他的背。


    她才不要當先說的那個人。


    ——


    李勝基和張宥熙默默匯入他們班級隊伍後方的時候真就像張宥熙所猜的那樣沒有引起多大注意。


    班級裏大部分人都穿著跟他們一樣被戲稱為韓國國民冬日製服的黑色長款羽絨服,男生女生也都是瘦高且吸睛的存在,老師迅速略過一個個人頭,點完名就也像是完成了一件艱難的任務一樣迅速宣布了解散。


    在這過程中,第一次做「壞事」的張宥熙努力讓自己像之前在國家隊裏那個偷偷把田徑隊男友帶進隊伍的前輩姐姐一樣淡定,隻是還是忍不住偷偷用餘光去瞄李勝基的衣擺。


    提前已經從張宥熙這邊收到消息的千元林也沒有再過來找她,隻是遠遠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以後稍微打了個招唿。


    「那是你的朋友嗎?」李勝基示意張宥熙抬起頭去看,指了一下千元林。


    他倒是一點闖入別人班集體的尷尬感都沒有,看起來還挺從容。


    張宥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是的,我跟她提前說過了。」


    同班同學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先是在努力辨認帶上口罩和圍巾的李勝基,然後立即用意外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張宥熙,但都很有默契地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一句多餘的都不問。


    「我學生時期的時候,雖然人緣不錯,但一直都很羨慕朋友可以跟女朋友一起上課。」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體味過校園生活的李勝基都快忘了這種感覺,現在重溫一遍倒是勾起了迴憶。


    「難道哥你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學妹嗎?」張宥熙冒出的首先就是煞風景的吐槽。


    本來習慣性像做節目一樣準備抒發點什麽來總結概括的李勝基被她這麽一說,情懷是徹底沒了,偏偏又沒辦法對她說重話:「喂喂,你這是什麽話啊,我當學生的時候可是很認真的。」


    「學習認真跟談戀愛又沒有衝突。」張宥熙滿眼寫著調侃。


    換個人這都要確定是不是故意氣他來的。


    李勝基反客為主:「哦,所以你在備戰奧運會的時候也同時有男朋友嗎?」


    「我們之間談這個話題好像不太明智。」張宥熙打著哈哈繞開這個令人棘手的反問。


    但李勝基可沒那麽容易就被話術的推拉而迷失頭腦:「為什麽不能談?」


    「我說了我的事,哥你就會心情不好。」張宥熙語調放軟,那雙眼睛天生就帶著一點幼態的柔弱感,「一開始我問的時候,也是覺得我不會因為哥說實話就生氣嘛。」


    又不是在《heart signal》節目嘉賓麵試,把戀愛經驗講的那麽透明難不成李勝基還能給她頒發個獎嗎?


    再說了,dispatch曝光了她和俞丞豪不假,但李勝基和林允兒這對也不能因為時間久遠就當做沒有發生吧?


    李勝基還真就順著張宥熙的邏輯想了一下,然後發現——他好像還真的會有點不高興。


    「但什麽叫你不會因為我說實話就生氣?」李勝基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兩個人好好聊一下。


    「我覺得我還是挺理智的。」張宥熙信誓旦旦,「就算偶遇到林允兒前輩也隻會驚嘆她的美貌。」


    李勝基:「我和俞丞豪還在頒獎禮碰過麵呢。」


    「哥你肯定談了不止這一段吧。」張宥熙像個直男那樣拍了拍李勝基的肩膀,「我也沒有問哥那首《結婚好嗎》是想著誰唱的啊。」


    有著很多年演藝經驗,甚至可以在綜藝節目裏擔任主mc把控節奏,多次主持大規模頒獎禮的李勝基突然意識到在這方麵他的口才可能真的不如張宥熙:「為什麽我總覺得你說這話的語氣,輕快的不太正常。」


    「我可沒有。」張宥熙哼了一聲,稍微側過臉,不讓李勝基看見她在瘋狂偷笑,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一個在生悶氣的小女孩,「隻是因為我覺得,如果真要計較起來的話,我肯定是更加容易生氣的。所以幹脆就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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