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察聽後,連忙開口說道:“看來父親也是畏懼仁多保忠手中兵權,所以才沒有答應他這次領兵出征東遼。”


    國師張遠歎了一口氣道:“仁多保忠除了明麵上所掌兵馬之外,其私下還有不少私兵。若是陛下答應他這次領兵,那他一定會趁機再度鞏固自己的實力,掏空國庫物資錢銀和糧草,然後私下籠絡兵馬為自己所用。”


    李天元忍不住歎氣道:“哎,雖然西夏與炎朝聯盟,但我西夏內部國事,卻如此憂心。朕早已經感受到,仁多保忠的威脅,隻恨西夏兵馬盡數歸屬他之手,這實在是讓朕頭疼啊。朕收不得他的兵權,又沒有辦法將其罷免。”


    看著李天元為難的樣子,國師張遠忽然開口說道:“陛下,其實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天元對於國師十分信賴,聽到其言,迫不及待地問道:“哦?國師有何良策,快快說來。”


    國師左右看了看,輕聲說道:“早聞駙馬天資聰慧、有勇有謀,今日國宴所見,駙馬可以說是臣平生所見最具頭腦和謀略之人。陛下完全可以借助駙馬之手,除掉大將軍。”


    “你說什麽?”李天元大吃一驚,就連一旁的公主也是微愣地望著國師。


    倒是張普一臉淡定,坐在一旁不動聲色。


    國師張遠看著李天元如此反應,慌忙跪地拜道:“臣隻是一心為陛下分憂,看不得大將軍對陛下冒犯,所以才想出此策。若是陛下不滿,可降罪於我,臣絕無二話。”


    一旁的公主見狀,連忙為國師求情道:“國師也是為了父皇和西夏好,還請父皇勿要怪罪國師。”


    張普看到公主都已經開口為國師請求,也連忙衝著李天元拱手拜道:“陛下,還請看著國師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國師之——”


    沒等張普把話說完,隻見李天元大手一揮道:“你們不必緊張,我並沒有怪罪國師的意思。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事關我西夏穩定和國運,一旦行使不利,就會導致我們整個西夏異主,或者是為之覆滅的命運。”


    李天元畢竟是西夏皇帝,關於國師所提出的滅掉大將軍仁多保忠之事,自然是不能公開表態,也不能太過於表達讚成之意。不然這件事一旦事情敗露,李天元就沒有挽迴的餘地,這就是帝王的智慧。李天元可以默默地認同,但不能主導這件事,萬一事情沒能成功,到時候大將軍仁多保忠詢問下來,自己也可以推脫得一幹二淨,把責任推到國師和張普二人身上。


    國師連忙再次開口說道:“隻要我們能與駙馬協商溝通,借助駙馬之手,必定能悄無聲息地將大將軍鏟除,徹底消除我西夏之患。”


    李天元這次微微遲疑,然後看了國師一眼,道:“駙馬畢竟是炎朝之人,你覺得他會為了我西夏之時,而甘願冒險嗎?”


    國師早已經有了主意,開口解釋說道:“陛下,駙馬雖為炎朝之人,但也是我西夏的駙馬,如今為了兩國友好,更是身處我西夏之地。相信陛下應該十分清楚,駙馬這次前來西夏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麽,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與公主合婚行迴門之禮嗎?”


    “國師的意思是?”


    聽著國師張遠的話,李天元微愣,忍不住望去。


    國師緩緩開口說道:“要知道駙馬可是奪走我西夏卓囉和城,又斬殺我西夏大將仁多英武,他這樣敢來我西夏十分有風險。然而駙馬此番前來,是受了炎朝皇帝之令,行迴門之禮是過程,其意在促使西夏和炎朝兩國聯盟。”


    李天元好奇問道:“這和借駙馬之手有什麽關係?”


    隻聽國師賊兮兮的說道:“陛下可以派人密詔駙馬,就說大將軍一直對駙馬心懷芥蒂,尤其是駙馬斬首其胞弟一事,更是耿耿於懷。隻是在宴席之上,礙於陛下和公主之名,沒有為難駙馬,但私下裏大將軍一直籌劃著如何行刺駙馬,並破壞西夏與炎朝聯盟,促使西夏重新與東遼結盟。”


    聽了國師的話後,李天元頓時大吃一驚,望著國師半晌說不出話來,內心裏一直在迴味國師剛才那番話。


    不得不說,國師這一招確實很大膽,雖說表麵看起來有風險和難度,但不得不說這是一記奇招。隻要運用得當,確實能夠利用駙馬之手除掉仁多保忠。不過,這件事也有一定的風險。


    李天元開口道:“此計聽起來尚可,且不說是否能成事。如果要是駙馬得手,成功除掉仁多保忠,那勢必會引起其麾下兵馬惱怒。就算我們到時候向那些軍士解釋,仁多保忠有通敵東遼的嫌疑,也隻怕那些軍士也會對駙馬恨之入骨,逼著朕將駙馬鏟除。一旦朕下令誅殺駙馬,炎朝那邊又該如何解釋?”


    國師連忙拱手拜道:“陛下無憂,我們借助駙馬之手鏟除大將軍,隻要駙馬願意出手,陛下可派遣心腹死侍封鎖現場和消息,一旦駙馬成功擊殺仁多保忠後,就立即召集張普將軍帥軍鎮壓和穩住其舊部軍心。”


    “然後對外宣稱,是東遼見不得我西夏和炎朝聯盟聯姻。得知駙馬攜公主出使西夏,就派遣殺手,想要對公主和駙馬行刺,結果遇到大將軍。大將軍為保國都安定,不惜與殺手交戰,奈何殺手人多勢眾,大將軍寡不敵眾,最終與殺手同歸於盡。”


    聽了國師的話,李天元先是一愣,最後忍不住內心歡喜,衝著國師伸手讚道:“不愧是國師,此計甚妙。眼下隻要駙馬願意,我們便有足夠的機會把那人做掉,解決我西夏之患。那國師以為,應當由誰來去和駙馬提及此事比較合適?”


    國師沒有吭聲,而是將目光望向一旁的公主李阿察,那意思再清楚不過。


    順著國師的目光,李天元也望了過去,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盡管李天元不願意讓自己女兒參與進來,但這件事左思右想,最為適合的人選,當屬公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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