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愈的送禮後,秦暉也鬆了一口氣:“既然相爺要送一對血珊瑚,那秦某就好辦多了。之前不清楚相爺送的何物,秦某隻怕會超過相爺的風采。”


    沈愈看著秦暉,好奇問道:“你準備去江景辰那裏?”


    秦暉連忙拱手稟道:“相爺若是要去,那秦暉自然是要去。若是相爺不去的話,那秦暉也不會去的。”


    沈愈緩緩說道:“你若是要去的話,那我這對血珊瑚你就送去。送完東西,你就早點去見西夏公主,不然等到明日江景辰他們大婚之時,隻怕是你就沒有時間見到公主了。”


    “是,謹聽相爺的吩咐。”


    說著,秦暉退離相府,臨走之前沈愈將一對血珊瑚交於秦暉手中,由秦暉一並代勞,送至江景辰的府中。


    “老爺,禦史中丞秦大人來訪,並送來賀禮。”


    江景辰正在府中休息,忽聞府中下人來報,江景辰愣了一下,隨即帶著前來迎接,正見秦暉站在府門前等候。


    不等秦暉開口,江景辰搶先一步上前拱手拜道:“沒想到禦史中丞大人親自前來,江某遲來一步,讓大人久等了真是失敬失敬。”


    秦暉,炎朝禦史中丞,官至從三品官員,為當朝左相沈愈身邊第一心腹之臣。


    江景辰,炎朝新任京北國子監祭酒,官至從四品官員,又兼鳳鳴府路鳳武將軍,正五品官員,為當朝右相李罡麾下得力助手,雖說官職比秦暉的禦史中丞低,但以現在江景辰的名氣和聲望,似乎一點也不比秦暉差多少。


    所以江景辰在見到秦暉,隻是客氣相拜,並沒有顯得有多巴結。


    秦暉迴禮拜道:“江祭酒真是客氣了,秦暉也是剛來不久,聞之祭酒近日忙碌,秦暉還擔心自己不請自來,會擾了祭酒的清閑,還望祭酒恕罪。這些東西,是我和左相送給祭酒的彩禮,還望祭酒不會嫌棄。”


    江景辰頓時疑惑出聲:“看秦禦史這是說的哪裏的話,禦史大人能來鄙人府上,那是江某的榮幸,就連這府中也顯得蓬蓽生輝了。而且大人既然來了,又何必拿東西,這顯得有些生疏了。”


    說著,江景辰連忙禮讓道:“看我見了秦禦史太過激動,都忘記禮讓進屋了。”


    秦暉連忙迴道:“江祭酒客氣了,秦某人還有其他要事,所以就不入府叨擾了,明日就是祭酒的大喜之日,祭酒還是早些歇息才是。”


    江景辰隨口言道:“秦禦史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實在是讓江某感動。既然秦禦史不願意多做停留,那江某也不再勸阻,等到明日酒席之上,還望秦禦史能多飲幾杯。”


    兩人相互一拜,秦暉乘坐馬車返迴,江景辰目送其離開後,也令人把東西帶迴去。


    府中下人,將東西搬抬進去後,對著江景辰稟報說道:“大人,秦禦史這送來的,有一對血珊瑚,一對玉瓷。隻是秦禦史剛才說,這是和沈相一起送來的,我們不知道哪個是沈相的東西,哪個是秦禦史的東西。”


    江景辰看了一眼箱子裏的東西,想也不想說道:“不用想,一對血珊瑚是沈相送來的,瓷器是秦禦史的。秦禦史是沈相麾下的要臣,就算秦禦史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在送禮方麵超越沈相。”


    “大人英明。”


    “東西收起來吧,稍後交給燕姑娘處理。”


    “是。”


    看著下人將東西抬進去,江景辰默不作聲,府邸是聖上所賜,府中的人也是自己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在這,據說平時一直就在府中。空房的時候,平時就負責打掃府苑衛生,但在江景辰來看,這些都是宮中所安排的眼線,目的就是想要見識居住在府裏的人,所以有什麽事,自己也不會亂說。


    從江景辰的府中離開後,秦暉就前往京城距離宮門較近的一家驛館。這家驛館看似比較清涼,但是因為距離宮城較近,平時除了少數城中人居住,平時多用於招待外來上京參拜之人,向江景辰這次帶來的西夏公主,入京之後就一直居住在這裏,說是居住倒不如說是軟禁。


    驛站周圍一直都有禁軍把守,沒有批文不得任何人進入。


    秦暉來後,並沒有行走後門,而是從驛館後院進入,在給店家小二掏出一些銀兩後,就徑直上樓。


    剛準備接近李阿察所居住的房間,門口的護衛就伸手攔截住:“站住,這裏不得任何人靠近。”


    秦暉沒有吭聲,而是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護衛兩人見狀頓時心中一驚,禦史台的令牌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帶頭之人連忙從這秦暉拱手拜道:“原來是秦大人,請恕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秦禦史前來有何要幹?”


    秦暉不動聲色道:“明日就是西夏公主與江祭酒的親事,此事事關重大,畢竟裏麵的人身份特殊,為了避免對方行使詭計,所以秦某特奉上麵指令前來詢問一番。”


    聽到秦暉的話,守衛麵麵相覷,隨即便見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秦禦史可有什麽手諭?”


    秦暉不動聲色,但是麵帶少許不滿之意,上前一步靠近說道:“你想要什麽手諭?這種臨時問話本來就極為隱秘,你是想讓上麵的人主動暴露,還是想要宮裏宮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可有擔當之能?”


    對方瞬間低下頭不敢吭聲,連忙讓開一條道:“秦禦史請!”


    秦暉看了幾人一眼,輕叩一下房門後,裏麵傳來一個聲音道:“誰人?”


    秦暉沒有吭聲,輕輕推門走了進去,並隨手將門關上。


    隻見屋裏一人正坐在窗戶前,一臉敵意地望著秦暉道:“難道你們炎朝的人,個個都如此無禮嗎?未得他人允許就直接擅闖屋內。”


    秦暉沒有理會,直接走到桌前坐下,冷冷地看了一眼對方說道:“這是你的屋舍嗎?你此刻身在我炎朝,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炎朝的,何來你的屋內一說。”


    “你——”


    “而且我現在對你西夏公主的身份頗為懷疑,本官身有職權,有權利對你進行問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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