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話︱信長終於統一尾張(後篇)


    信長在這場戰役裏再度親自率軍上陣殺敵,騎著戰馬便向敵軍的陣地直衝而去。


    他依然如當年般英勇無畏,在戰場上也絕不留情。


    他的身先士卒,仍舊是將士們的精神燈塔,鼓舞並鞭策著他們如浪濤一般向著敵軍競相湧去。


    目前全國境內還在負隅頑抗的不穩定因素,就隻剩下岩倉城了。


    但凡拿下此城,信長統一尾張的長久夙願就將正式實現。


    他始終銘記父親信秀的未竟之夢、師傅政秀的殷切期許,亦明白自己肩上背負著家臣的信賴。


    一股堅定的力量,霎時從他體內湧出。


    他策馬飛馳的身影如真龍出海,當逼近敵軍陣地時,對方的將領也率著騎兵出陣迎擊。


    這正契合了信長想籍此戰大打一場的願望。


    他猛然抽出菊文宗,刀勢如虎縱橫,每一刀都將多年來的劍道修為給發揮得淋漓盡致。


    刀刃帶著遽風般的力量,他先以一記上撩攔下敵將的下劈,旋即靈活地卸力往右側掃去。


    但見刀光一閃,敵將喉嚨已從右至左被割開。


    對另一名特意繞到他身後發動偷襲的敵將,信長權當作毫無察覺地坐在馬背上巍然不動。


    當敵將揚起打刀準備給他一記劈擊時,信長攥著刀柄突然往背後迅疾來了一記後捅。


    隻一刀,就捅穿了對方的心髒。


    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上了信長的後背,直到敵將從馬背上跌落,他都沒有迴頭去看對方一眼。


    親眼領略到主君在戰場上如此驍勇善戰,大大鼓舞了信長軍的全員軍心,他們呐喊著一擁而上,與敵方鏖戰到了一起!


    “敗兵之勇,何足為懼!”信長舉刀狂吼道,“給我取下這些叛賊的性命,拿著你們的戰績來建功立業!”


    菊文宗在他手中舞動,刀勢連綿不斷,刀鋒快速且精確地劃破空氣,直看得敵軍瞠目結舌。


    夾著氣場全開的王者氣勢,信長在浮野原戰場上近乎無人能敵!


    但凡菊文宗所過之處皆血肉飛濺,有敵兵被攔腰斬成兩段、有敵兵被斬下首級……


    信長的刀法如同劃破天際的疾風,遠遠超出了敵軍的想象。


    在一片刀光劍影間,信長縱情策馬橫衝直撞,菊文宗不時削斬而下,輕鬆就突破了敵軍防線。


    霸王之氣從他身上充分煥發。


    他舞動的菊文宗,在空氣中更是激起一陣陣劍氣的漣漪,讓敵軍不敢輕易接近!


    另一端,在這場第二度攻打岩倉城的戰場上,還發生了弓箭對決火槍的奇異場麵——


    在殺聲震天的血腥戰場上,藤吉郎帶著麾下的步兵三組從浮野原一路追擊敵方敗兵到旁邊的慕原村,卻不想竟遭遇了岩倉城的第一神箭手林正廣。


    最先認出林正廣的是藤吉郎。


    他看到對方後立即端起火槍,而林正廣也在同一時間拉弓引箭,空氣裏一時彌漫著非要拚出你死我活的緊張殺機。


    這亦等同於一場子彈和箭矢的對決,拚的就是哪種武器速度更快、殺傷力更加致命!


    當藤吉郎扣動扳機時,林正廣手中的箭也已離弦!


    箭頭鋒利如刃,沿途發出嗖嗖之聲,凝聚著岩倉城第一神箭手的巨大能量,而林正廣正是將所有意念都傾注在它的攻擊目標裏。


    那種速度和力量,依然超出了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的藤吉郎想象。


    他自認身手敏捷且反應極快,但就在他疾速閃身躲避時,這支快如閃電的箭矢仍然刺入了他的左腕。


    “好快的箭。”藤吉郎麵露驚詫。


    若他閃躲得稍微慢上那麽一點,那這支箭刺入的恐怕就不是左腕,而是他身體裏其它更致命的部位了。


    但比起還能籍著武道修為和靈敏反應稍微避開的箭矢,子彈的穿透力與射擊速度明顯還要可怕得多!


    恐怕放眼日本六十六國,都沒有一名英傑能夠躲過它的殺傷力。


    即使身為神箭手的林正廣也不例外。


    藤吉郎隻開了一槍,就擊倒了聲名遠揚的林正廣,對方整個身體隨即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藤吉郎大人,你的手腕!”有名步兵擔心地嚷出聲來,關切地望向他鮮血汩汩直流的傷口。


    “這算得上什麽?”


    藤吉郎毫無所謂地大手一揮,便興衝衝地朝著被一槍擊倒的林正廣走了過去。


    他的心情輕快得就像一隻剛出籠的小鳥。


    “不錯嘛!沒想到在追擊敵兵的半途上還能收獲‘岩倉城第一神箭手’這麽一位名將,主公看到他的首級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一想到能將林正廣的首級獻給信長,藤吉郎在高漲的情緒下便渾然忘卻了傷口的疼痛。


    他索性一把拔出箭矢並信手拋掉,繼續興衝衝地趕到林正廣的屍體旁邊,抽出打刀準備割下對方首級。


    意外就發生在他彎下腰來的那一瞬間。


    偽裝成被一槍斃命的林正廣,忽然睜眼朝著藤吉郎反手一刀砍來,他下意識地急忙側身避開。


    即使僥幸避開這突然一擊,藤吉郎還能感受到刀鋒的陣陣威勢。


    刀鋒雖然沒能切入他的身體,卻在他身旁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可以想見這一刀若是切入自己身體,將會造成怎樣的一種可怕後果。


    光是短暫一想,藤吉郎便感覺全身筋骨都已緊繃到極限。


    雖然避開了刀鋒,但那種緊迫感卻火速在他全身蔓延開來,並促使他本能地作出更加淩厲與猛烈的反擊!


    那是傾注了藤吉郎所有真實感情的反擊,裏麵蘊含著他對名利最真實的渴望和期盼!


    在欲望的強烈驅動下,他這刀賁發出震人心魄的極致威力,對林正廣完全實現了一擊必殺!


    對方連慘叫的機會也沒有,就被真正地奪去了生命,倒在地上斷氣而亡。


    “這迴你可真是死了吧?”藤吉郎瞪著林正廣的屍體道。


    為了防止意外再次發生,他又往屍體上補了三刀,然後才割下了對方首級。


    “主公,我取得了敵方第一神箭手的首級喔!”


    他拎著首級興奮地自語道。


    “您那邊應該也很順利吧?猴子我實在迫不及待想見到您了!”


    此時的藤吉郎,全然沒了將林正廣一刀斃命的狠辣決絕,反倒多了那麽幾分少年般的純真。


    他是發自內心地崇拜和喜歡信長,也是發自內心地想得到這名主君的更多鼓勵和肯定。


    這種如同小孩子般想要贏得更多關注和認同的心理,連精通世故、擅於感染並贏取人心的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針對岩倉城所發動的第二度進擊戰,隨著幾度交鋒下來,便讓敵軍損失了一千兵力,將他們打得全部倉惶退迴城中。


    岩倉城總共三千兵力,經過這兩次浮野原合戰被消耗了大半,儼然已經元氣大傷了!


    但出乎所有家臣們預料的是,信長並沒有趁勢下令攻破岩倉城,反而決定凱旋而歸。


    “主公,這是為什麽?”


    利家困惑問道。


    “明明勝利就在眼前,我們現在撤軍不就等於養虎為患嗎?為什麽不幹脆將該城拿下,就此免了後患?”


    “因為它是尾張境內,最後一座向我們舉起叛旗的城池了。”信長摸了摸挺直的鼻梁。


    許是對拿下岩倉城已然成竹在胸,他神態非常輕鬆,講起戰略來還有幾分談笑風生的感覺。


    “隻要拿下它,我就徹底統一了尾張。”


    “但在如今這個亂世,如果想要長久地生存下來,就勢必不能隻顧及眼前!所以我把著眼點放在完全斷絕其它城主的謀逆念頭上。”


    “我要讓他們充分領略到:在尾張不忠不義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生不如死?試圖舉兵作亂,又會被我怎樣的無情輾壓?”


    “而氣數已盡的岩倉城,就是被拿來警誡他們的最好示範!”


    “所以我會給岩倉城一段苟延殘喘的時間,讓全尾張的城主們都睜大眼睛看看:就算他們有充裕的時間謀劃,在我麵前最終還是不堪一擊!”


    他頓了一下,在家臣們麵前露出招牌式的歪嘴壞笑,繼而為這段戰略闡釋進行最後的總結。


    “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杜絕所有對領主之位的覬覦之心!尾張今後才會安泰!”


    再度被信長這番闡釋開拓了視野和思維的家臣們,悉數聽得心服口服。


    利家更為此露出獲益匪淺的表情。


    他隨著信長的話不斷點頭,在看向信長的眼神裏,亦流露出更多的仰慕和崇敬之色。


    才剛凱旋迴到清洲城,信長在沐浴更衣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仍然是直接去了濃姬的居所。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過來找她。


    在他贏得第二場進擊戰後,收到消息的她就即刻吩咐寄天晴讓禦膳房開始準備酒和飯菜。


    一切都是掐準了時間進行,甚至連他什麽時候會過來找她,這些都被濃姬預判得非常清楚。


    當信長興衝衝跨進大廳,迎接他的是在桌案上擺盤優美的飯菜和美酒,全都保存著餘溫,因此鮮美非常。


    “阿濃,我們又打了勝仗!”信長洪聲宣布道。


    他想向濃姬展示功績的心情,其實和藤吉郎想向他邀功的心理非常接近,都受到想贏得自己最重視和在乎之人認同的這一願望驅動。


    “恭喜大人!”


    濃姬淺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在他麵前停下腳步,抬起頭端詳著他那張意氣風發的臉。


    “我沒說錯吧?你的武運昌隆已是銳不可擋,對這一仗的結果我毫不意外。”


    “是嗎?”


    信長低下頭來,迎向她那雙楚楚動人的剪水雙瞳,兩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了很長一段時間。


    打了勝仗的歸來途中,其實信長在心裏堆了很多話想和她說,然而在見麵後僅憑著這段對視,他忽地又覺得其實根本不用說上那麽多。


    是啊。


    有時候即使不言語,即使心聲偶爾不表達,在彼此的心裏亦都能明了對方的想法和感受。


    這些經受了歲月磨礪及考驗的默契和心有靈犀,遠勝於千言萬語。


    美濃國·稻葉山城·領主府邸·千疊台·黑書院


    稻葉山城是座由山底至山頂盤山而建的城池,領主起居的千疊台則處於整座山城頂部。


    在各個不同功能的房間裏,黑書院無疑坐擁著最好的景觀視野,義龍閑暇時最喜歡呆在這裏。


    現在他正愜意地拿著酒盞,倚在扶幾上聆聽從京都歸來的使者稟報著在上京期間的見聞。


    “小人向將軍義輝大人轉達了主公的問候、也奉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將軍大人顯然很是歡喜,還說了期待與您在京都相會。”


    “是嗎?辛苦了。我們要繼續保持和將軍大人的密切聯係,錢財方麵不用擔心,我會給予最大的支持。”


    義龍顯然對使者的公關結果很是滿意。


    他不時將甘冽的清酒往嘴裏送去,眼裏在蘊滿笑意的同時,卻也折射出了銳利的鋒芒。


    當信長為統一尾張來迴征戰之際,義龍已將美濃國治理得頗有建樹。


    他在經濟和商業領域的頭腦,絲毫不遜色於賣油商人出身的道三,更極具前瞻性地在美濃推行了“貫高製”的土地改革。


    義龍在他獨創的“貫高製”決策裏,將土地收入由糧食轉成以“貫”為單位的金錢進行計量。


    他不但對美濃國內的土地進行重新測算,還大刀闊斧地推動了重新分配的舉措,並隨之向全國發布土地擁有權的證書。


    義龍這一史無前例的改革方針,使國內大小豪族均為之心悅誠服,極為巧妙地收服了人心。


    此外,他還趁勢廢除道三時期踐行的“領主一元化”基軸,創立了“重臣合議製”的朝野體係,賦予地方豪族更多的權利。


    如果說“領主一元化”的核心在於將權利都集中到領主一人手上,那麽“重臣合議製”的特點就在於將權利更均等地平分到重臣們手裏。


    但凡國內大事,從此均需經過重臣們在集體討論後再作出最後定奪,可謂是時代性的創舉。


    美濃因此完成了令鄰國訝異的轉型,義龍也順勢轉變為集結了地方豪族勢力的戰國領主!


    在此期間,他還不斷向遠在京都的將軍足利義輝派出使者,加強雙方之間的互動。


    義輝身為室町幕府的第十三代征夷大將軍,雖然已近乎喪失了實權和兵力,然而作為幕府門麵的威信尚在,政事手腕也極為高明。


    兩人都有想從對方身上得到的東西。


    義輝想從義龍身上得到金錢和兵力方麵的支持,而義龍作為美濃之主也想獲取官位上的認可。


    另一方麵,義龍生母深芳野的父親乃是丹後國的守護一色義清,屬於室町幕府的名門,他便在這上麵動起了心思。


    為了避開殺父惡名,義龍毅然舍棄了“齋藤”的原姓,將姓氏改成了外公家的“一色”,自稱一色義龍。


    他的這一舉動討得了遠在京都的義輝歡心,被對方視為同族的遠方領主,同時他在美濃的軍事實力也獲得了義輝的認可。


    在義輝的大力推動下,他還被朝廷冊封為正五位官職——下治部大輔,使東海道的其它領主紛紛為此刮目相看。


    當義龍在政事領域突飛猛進之際,信長對岩倉城施以的羞辱和懲罰仍在持續進行。


    他切斷了岩倉城的糧道進出口,讓城內將士餓得饑腸轆轆、忍不住出城進擊後,又派出親信家臣擔任大將把敵軍打得潰不成軍地退迴城內。


    有時候他會派出軍隊圍城,然後讓士兵擂起戰鼓,以轟轟戰鼓聲來羞辱躲藏在城內的誌安。


    信長對岩倉城別有深意的懲罰,很快就立竿見影地收到了效果。


    那些曾試圖對他舉起叛旗的城主,紛紛主動將嫡子送到清洲城作為人質,以此表達自己對信長的忠誠之心。


    放眼尾張全境,除了正自嚐苦果而悔恨不迭的誌安以外,沒有任何一名城主或豪族敢於再對信長滋生叛心。


    親自推動了這股人心歸順大勢的信長,眼看自己製定的目標已經實現,終於決定收複岩倉城。


    永?一年(即公元1559年)三月,信長第三度揮兵浮野原,這一次加上從全國各城匯集的兵力,信長全軍陣容超過了三千五百人。


    而敵軍方麵僅有一千五百人,無論從戰力到數量都完全被信長軍給牢牢壓製。


    在這具有代表性的一戰裏,信長仍然親自衝在最前線,用自己雙手寫下尾張曆史的轉捩點。


    每當他揮舞菊文宗,就必定有一個個敵人跌落馬背。


    他的手臂宛若鐵鑄一般,總能讓手上的菊文宗煥發出無窮的力量。


    信長不停地衝擊著敵軍陣營,整片浮野原都被他的威力籠罩,他每一次揮刀斬下,都會讓敵軍往後退縮一步。


    “這是最後的戰役了!”信長策馬高喊道,“從此尾張國內將不再有戰火!”


    “所以大家務必要為這片家園、要為家人、要為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傾力而戰!我們要讓這幫叛賊知道與全境為敵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他的聲音震蕩著整片浮野原,話語裏傳遞出來的信念和力量,讓整個戰場都為之沸騰!


    士氣大振的信長軍爆發出了更強大的戰鬥力,幾乎沒給敵軍任何反擊的機會,他們很快就將對方殺得丟盔棄甲。


    敵軍的屍體和散落的武器遍布整個戰場,而這些死去的敵人正是信長軍全員堅守信仰的證明。


    盡管義龍從美濃國派出三百名精銳武士助陣,岩倉軍還是不可避免地在浮野原上以全滅收場。


    當岩倉城的城門被攻破,信長率領家臣們氣宇軒昂地踏入城主府邸,隨後他的兩名近衛在一間柴火房發現了藏在裏麵的誌安。


    他被拖到已然占據了正殿的信長麵前,隨即以投敵叛國的罪名被判處絞刑。


    聽到這個宣判的誌安兩腿發軟地癱倒在地,哀聲連連地不斷向信長求饒,然而信長卻懶得再多看他一眼,下令近衛將他拖出去立刻執行。


    具有一百三十七年曆史的岩倉城,終於落到了信長手中。


    從此,尾張上下八郡均全數在信長腳下臣服,他所統一的不隻領土,更在於徹底征服了人心!


    班師迴朝的那一天,清洲城內全民狂歡,整座城主府邸更是張燈結彩、大興宴席。


    信長派人給吉乃送去最精致的料理和美酒,但能作為女主人一同出席宴會的仍然隻有濃姬。


    這也是他繼位以來,在家臣們麵前最為放鬆和肆意的一次。


    嫌小侍從們跳舞不盡興,信長還拉上自幼一同長大的三位親信家臣,讓利家敲鼓、恆興彈琴、丹羽吹笛,而他自己則當眾高歌信秀曾唱過的那首《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濃姬神色專注地看著縱情高歌的他,完全沉浸在他的歌聲裏。


    這個殺伐果決、霸氣睿智的惡男,此刻在她眼裏竟和當年那個狂放不羈的少年身影相互重疊。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藤吉郎無比崇拜地用心聆聽著這豪邁的歌聲。


    他終於獲得出席宴會的資格,能置身在這清一色出身豪族或名門的家臣當中,讓他產生了一種猶如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而使他能跨越這道由時代本身所建立的階級藩籬的貴人,正是現在當眾敞懷高歌的信長。


    對藤吉郎來說,這是他迄今為止聽過最有男子氣概、最瀟灑豪邁的歌聲了。


    他呆呆地看著信長,甚至不舍得多眨一下眼睛。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每位家臣都被這首歌激起了胸中的豪情萬丈,瀧川竟下意識地隨聲輕唱了起來,臉上滿是對信長的景仰之情。


    這些家臣們是真正發自內心地喜愛並崇拜著信長,這份君臣之間的羈絆,籍著今晚這曲高歌被更加穩固地連接到了一起!


    這是二十四歲的信長,人生迄今為止的最高光時刻。


    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尾張之主,而清洲城內的城主府邸,自此也被正式更名為領主府邸。


    若說這一年裏還有什麽能攪動他心神的事,莫過於吉乃身體的每況愈下了。


    在生下信長的長女德姬以後,吉乃便由於產後虛弱開始臥床不起,漸成重病難返。


    信長為此焦急不已,不僅時常前往探望和陪伴,更命人從各地搜羅泥鰍等珍貴膳食為她進補。


    同年,美濃的義龍又升任為室町幕府的最高職位——相伴眾。


    相伴眾是隨將軍出訪或接待其它領主的要職,其地位在幕府內僅次於輔佐將軍進行管理、並有權利支配領地的管領。


    這也意味著,尾張真龍與美濃毒龍的對決,將會在更錯綜複雜的形勢下產生更強烈的碰撞!


    ——————————————————————————————————————


    卷一《尾張史上最強惡男》完結,卷二《邁向天下霸主之路》即將粉墨登場!


    今天是母親節。


    老實說,我還是在鄰居提醒下,才想起今天是母親節。


    一大早和媽媽喝完早茶後,就急匆匆趕迴家碼存稿。


    因為還沒護膚,迴家到先護膚、然後衝了安神的茶水,接著坐在電腦桌前開始碼字。


    目前為止碼到了兩千字。


    中午準備和媽媽一塊出去吃飯,團了份椰子雞火鍋,寫完“作家的話”後就出門。


    連載數據低迷當然會影響情緒,但寫好故事、想每天經營好連載的心情並不會因此產生改變。


    既然要寫就要把故事寫好。


    起碼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盡最大努力把故事寫好。


    我是這樣想的。


    更完今天,卷一的篇幅就結束了,明天起更新的就是卷二篇幅了。


    卷二的情節按目前的存稿來看,在故事進度方麵會比卷一更快一些。


    謝謝大家陪伴下渡過的這七十天,我會努力。


    發完更新,和媽媽出門吃椰子雞火鍋去了。


    祝大家的媽媽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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