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等此番若無建樹,定然被主公所棄。”


    “與其如此,我等不如搏上一搏,若是可勝,我等在軍中的地位絕對會水漲船高,再也不必在意審配那廝了!”


    許攸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


    兩人一拍即合,各自分兵三千,從外營的兩側而出,想要幹擾漢軍的投射部隊。


    如此行動自然是被曹仁早就探查清楚的。


    他如同高覽所說一般在袁紹外營兩側的道路上安排的伏兵。


    但根據劉辯的命令,他並未讓伏兵埋伏兩人,而是破天荒地讓兩人安全地渡過了伏擊區。


    曹仁遠遠的看著向著自己陣地而來的兩股塵煙,對著身邊的傳令兵緩緩說道。


    “若是袁軍無後續部隊出擊,便讓伏兵部隊退迴來,準備鳴金收兵。”


    “得令。”


    兩名傳令官聞言立刻向著陣前兩側設伏地點而去。


    說話間,沮授與許攸所令之軍已經不足三百步之遠。曹仁見狀,當即鳴金收兵。


    漢軍後撤的速度極快,等到許攸與沮授匯合之時,漢軍先前的陣地上已經空無一物。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不知所措,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軍中的將士高舉兵器的歡唿聲。


    “漢軍退了!退了!”


    許攸迅速從懵逼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他策馬來到了沮授身邊,“沮軍師,勝了!”


    “我等快迴營稟告主公啊!”


    “且慢!”


    沮授咽了口唾沫,擺了擺手。


    “如此迴去,還不夠穩妥,必須告知手下的兵將,統一說辭。”


    “哎呀!沮兄言之有理!”


    許攸差點被興奮衝昏了頭腦。


    若是如此迴去,袁紹隻需一問兩人手下的兵士,便能知道,此戰乃是兩人剛衝到陣前,漢軍便已經撤了的局麵。


    根據沮授的建議,兩人在漢軍陣前留了兩刻之久,知道軍中的校尉伍長皆知道該如何訴說此戰,兩人才滿意地領軍迴營。


    手下兵士們,其實也樂得根據兩位軍師的想法吹牛,畢竟打了勝仗是能領功勞的,誰又會和錢糧過不去呢。


    迴到前營後,許攸與沮授昂著頭看向身側皺著眉頭的高覽說道,“高將軍啊,漢軍已經敗退,我等前去稟告主公,後續之事,就交給高將軍了。”


    “末將領命。”


    高覽聞言,心中雖然不服氣,但還是拱手領命。


    高覽想不明白,與自己對陣之時,漢軍是那般的難以戰勝,為何輪到了許攸與沮授,漢軍會敗得那麽快速。


    當然,除了高覽以外,有著同樣的疑問的,還有袁紹。


    他在大帳之中仔細聽了兩人的敘述,隻可惜兩人心思細密,並未露出什麽破綻。


    袁紹心中不禁暗想,“難道這兩位軍師當真有領兵之能?”


    “反倒是我袁紹沒有看出他二人的才能不成?”


    袁紹一邊想著,一邊開口道,“兩位軍師辛苦了,兩位既然有領兵之能,手下的兵士便編入兩位帳下吧。”


    “從今日起,兩位軍師要與高覽與周昕一同輪換值守外營之責。”


    許攸與沮授聞言,心中皆是一喜,袁紹能如此安排,便說明了對他二人的信任。


    “多謝主公。”


    許攸拱手謝罷,立刻說道,“主公,在下還有一計,此番漢軍雖然退卻,但漢軍的霹靂車射程極遠。”


    “以在下之見,城北並非我軍的主戰場,與其不斷被漢軍襲擾,不如在外營修建高塔。”


    “以高度密布射程,便能讓漢軍有所顧忌。”


    袁紹聞言,並未過多思考,立刻應允了許攸的建議。


    “此事既然是許軍師所提,便交給許軍師來辦,此事之上,外營兵馬皆聽從許軍師調遣。”


    許攸聞言,麵露喜色,拱手後退。


    沮授見許攸領了差事,當即不甘落後地說道,“主公,除了高塔之外,在下以為此刻應當給黑山軍施壓了。”


    “哦?沮軍師,請細細說來。”


    “一來,那張燕此番並未親自出戰,可見其心不純。”


    “而來,此番我軍折了兩將,卻不知他黑山軍損了多少兵馬。”


    “在下願去黑山軍營中一觀,摸清張燕的底細,再適當的施壓,好叫張燕心甘情願的為我軍的先鋒。”


    “嗯,張燕此人風吹兩邊倒,我極為不喜,此番軍師確可攜勝勢去壓他一壓。”


    袁紹捋了捋胡須,沮授的建議算是提到了袁紹的心坎裏。


    要知道公孫犢和郭祖都是他花了大價錢收服的,加之先前給張燕的錢糧,袁紹每每想起,便心疼不已。


    “主公,在下立刻前往,兩日內,必為主公帶來喜訊。”


    沮授聞言立刻拱手告退。


    是夜,漢軍營中。


    曹仁已經派遣傳令官將刻意兵敗給許攸與沮授的消息傳遞了過來。


    劉辯滿意地將消息遞給了郭嘉。


    郭嘉拱手道,“陛下,此番計策已成,隻待曹仁將軍與鮑信將軍匯合,我軍便能發起總攻了。”


    “嗯,奉孝所言不差,此刻袁營之中,武將已經去了文醜,文臣又以許攸、沮授為首,的確是難得的進攻時機。”


    “若是曹仁與鮑信會合時,田豐還未至袁營,便可發兵總攻了。”


    劉辯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此刻劉辯最擔心的就是田豐先一步抵擋袁紹的軍營。


    如同袁紹這般,有時候並非自身的能力局限了自己,更多的是時候是從小養成的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與對待他人的態度。


    漢營之中一片祥和,而袁紹卻始終覺得此戰勝得蹊蹺。


    對於這種感覺的加劇,不斷迫使著他放下自己的麵子,現在就寫信,讓文醜放了田豐。


    袁紹摸著自己的胡須,陷入了長時間的猶豫。


    “主公。”


    正當刺客,逢紀走入了袁紹營中。


    “哦?是逢紀啊,那麽晚了,何時需要稟奏啊?”


    袁紹放下思索,開口道。


    “在下今日迴營,便聽得許攸與沮授兩位軍師領兵大勝的消息,不禁心生擔憂,所以才貿然前來打擾主公休息。”


    逢紀拱手,禮貌地說道。


    “嗯,逢紀細細說來。”


    袁紹點了點頭,對於逢紀,他還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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