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聞言,立刻問道。


    “為何要分兵進軍?”


    郭嘉遞過戲誌才的書信解釋道,“他們已在前站峽口處搭建了一座浮橋。”


    “臣料想誌才的意思可能是先分兵到曲周後,方便曹仁舉兵佯攻。”


    “調動袁紹主力布防,無法兼顧城西的黑山賊。”


    劉辯聞言,看罷書信後點了點頭,“奉孝說得不無道理,那邊讓關將軍走曲周吧。”


    “屆時讓關將軍把子龍、文遠、興霸都給朕帶迴來。”


    郭嘉聞言笑道,“誌才知道他們都是陛下的愛將,早已做好了準備。”


    “陛下隻需率軍至城西河道對岸,誌才便會讓甘將軍率水兵以舟船為浮橋,供大軍過河。”


    “嗯,明晨分兩路發兵,早一日拿下城西,早一日解了廣宗城內的燃眉之急。”


    劉辯點了點頭,認可了郭嘉的方案。


    次日清晨。


    廣平大軍開始行動。


    而廣宗城頭,已經三日沒有吃過一口東西的曹操,還在眺望這遠處的袁兵營寨。


    “大哥,城頭風大,快下來吧。”


    夏侯淵站在他身後,有氣無力的說道。


    曹操沒有迴頭,隻是開口問道,“餓死多少了?”


    “快到兩千人了。隻怕過了今日,餓死的兵士還會更多。”


    夏侯淵咽了口唾沫說道。


    “將屍首統一處理,拉至一處…你可明白?”


    曹操緩緩迴頭,拉著夏侯淵的手,緩緩說道。


    “小弟明白,隻是,如此行事,隻怕瞞不了大家多久。”


    “瞞?我曹操並不想瞞,如此局麵乃是袁軍所至,圍困了十多日,既不攻城,也不後撤,就是想要困死我們。”


    “我們多堅持一日,便能為陛下爭取一分勝算。”


    “此刻我大漢與袁紹都已經押上了全部身家,就看誰撤手了。”


    曹操一邊說,一邊喘著氣,顯得有些虛弱。


    “大哥,這幾日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城北皆是拒馬鹿角,且有深溝陷坑,卻無大軍駐守,而袁紹大軍皆在城東與城南。”


    “至於城西之地,乃是黑山軍在駐守,昨夜偵騎來報,黑山軍營外火光突起,可能是發生了什麽異變。”


    夏侯淵說罷,曹操原本略顯渾濁的眼神中,竟爆發出一道精光。


    “城西?黑山軍?昨夜火光突起?”


    曹操喃喃自語,將所有碎片化信息整合到了一起。


    “妙才!快,無論如何一定要挑選出還能作戰的兵士,人數越多越多,這幾日全部安排到城西去。”


    “大哥?怎麽了?”


    夏侯淵不解的問道。


    “袁軍兵精糧足,黑山軍不過烏合之眾,若陛下要破局,並會選擇繞路進攻城西!”


    曹操立刻解釋道。


    “可是大哥,城西之地大軍難以鋪排不說,還有河道阻隔,且廣平、曲周出兵至城西,還有被袁軍截斷後路的風險啊。”


    “如此險計,陛下豈能這般用兵?”


    “妙才,相信我!我們一定要在城西布置兵馬,屆時即便不能突圍,也能搶到一些糧草。”


    “袁紹自視名門,雖然與黑山軍合作,卻不會真的把他們當作盟友,又怎麽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以袁紹的性子,黑山軍不過是他拉來圍困我們湊數的,陛下定然也深諳此道。”


    曹操說罷,激動得連連喘氣。


    夏侯淵見他如此,即便不相信他的分析,卻也服了軟,“好吧,我聽大哥的。”


    “快去!一定要快!”


    “大哥莫慌,我這就去。”


    夏侯淵拱了拱手,立刻退下了城樓。


    此刻廣宗城內,糧草耗盡,馬匹也被吃了個精光。


    且城中的兵士,除卻曹操與夏侯淵手下的精兵,大都已經有三五日沒有吃過東西了。


    情況至此,這些兵士連嘩變的力氣也都徹底失去了,隻能東倒西歪地在城中隨處找個地方躺著。


    曹操此刻已經想得非常清楚,與其困守孤城,不如去賭劉辯會進攻城西,為自己獲得一線生機。


    黑山軍營中,張燕與張牛角也知道了昨夜的戰況。


    兩人在自己的帥帳中看著受傷的於毒以及陶升與眭固的屍體,皆是沉默不語。


    “於將軍先迴營中休養吧,此戰若不是於將軍,隻怕漢軍還會繼續襲擊中軍營壘。”


    張燕將於毒扶起,緩緩說道。


    “某將告退了。”


    於毒聞言,也不再多說,獨自退出了大帳。


    “白將軍,昨夜漢軍到底來了多少人馬,才能如此襲營?”


    張燕轉向看著一旁的白繞問道。


    “啟稟兩位大帥,昨夜漢軍有兩將,不到五十騎。”


    白繞拱了一禮,老實說道。


    “哼,兩將五十騎,莫非兩位張將軍的手下皆是泥捏的不成?”


    一個文人模樣的中年人,聞言搖著頭笑道。


    “許攸軍師,你就莫要嘲笑我等了,我等雖然比不得袁將軍的精兵,卻也不是紙老虎不是?”


    張燕立刻走到許攸身旁,緩緩從袖口掏出了一塊拳頭大的金餅,塞入了許攸手中。


    “將軍這是何意?”


    許攸摩挲著金餅,眯起眼睛問道。


    “在下隻想讓軍師明察。”


    張燕一拱手,又從另一個袖口出摸出了同樣大小的金餅。


    許攸接過金餅笑而不語,見許攸如此態度,張燕立刻轉身看向白繞,“你好好與軍師說一遍,昨夜到底多少漢軍襲營?”


    “這……”


    白繞微微一愣,但見張燕悄悄在他麵前比出了一個三,白繞立刻心領神會。


    “昨…昨夜有兩漢將,領了三千鐵騎,夜襲我軍!末將救援時看得清清楚楚!”


    白繞咽了口唾沫,立刻改口道。


    “嗯,三千漢軍精銳騎兵,破了兩位將軍的前寨,傷了一員大將才打退漢軍,倒也不算過失,好吧,此事在下定然如實稟告主公。”


    許攸聞言,一拱手,退出了張燕與張牛角的營帳後,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哼!此人好生無禮!竟然還要我等向其行賄!”


    張牛角全身肌肉隆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怒吼道。


    “大哥稍安勿躁,若非如此,隻怕袁紹答應我們的後續糧草,實難要到,這也是無奈之舉。”


    張燕立刻上前勸道。


    “再說,有了許攸這一說,若他漢軍再來,我們便有了求援的理由,屆時我等隻需與漢軍稍稍交手一陣,便能讓出營地給袁紹軍。”


    “讓他們去鬥個你死我活,我們……”


    張燕說到此處,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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