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身體背叛
榮國府一遊？
九月初二是王熙鳳的生日，這一點秦鍾知道，但是疑惑的點在於王熙鳳怎麽會下帖請秦可卿過去？
王熙鳳下一個帖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字不識得幾個，想來這帖子還是特意去請別人寫的。這麽正正經經的下帖，搞得極為隆重的樣子。
秦可卿去榮國府，他倒不是有什麽擔心。反正榮國府內的男性尋常是無能遇見的，而且他也必定是陪同一起去的。
頂多，可能會遇上賈寶玉。
秦鍾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另外的為難。
所謂社交，素來的是有層級架構的。就如賈家內宅素以賈母為尊，然後邢王二位夫人為主陪，王熙鳳與其他年輕姐兒為次陪。
這種格局，放在任何一個私人聚會也是成立的。
所謂王不見王，一個聚會絕對不會有兩個大王。不然，不僅兩個王不自在，所有的陪客也會不知道該捧誰為好。
秦可卿去榮國府遊園子，隻怕會成為捧人的角色。畢竟輩分、地位差距都明晃晃擺在那裏，他怕秦可卿去了不自在。
秦鍾一抬頭卻看到秦可卿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卿問：“鯨卿不希望我去麽？”
“去啊。既然下帖了，自然過去。姐姐整日呆在家中，陪著我一起出去串串門也好。”秦鍾揚著笑臉，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打岔。
秦家的女兒是比較尷尬的。
秦家既不像賈家這般家中姊妹多，三春在家也有夥伴；又不像史家在權力中心，史湘雲可往同僚親友家拜訪。
秦家沒有親近故友，秦可卿需要出門的次數極少，家裏也沒一個能和她說閨秘的姊妹。
他當然也想讓秦可卿在外頭結交幾個姊妹，甚至往後多邀姊妹們來秦家玩樂也是極好的。一來省去了獨自在家的孤寂，二來這也是任何一個京官當家奶奶必須要會的宅府社交。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女人也有女人的圈子。
如賈家和王家尋常聯係，多是王夫人與王子騰夫人書信。便是王熙鳳也常與諸家侯府的夫人來往。更不說史湘雲這般的，小小年紀便與南安太妃、北靜王妃相識交際，湘雲的際遇便是賈家三春也難有。
秦可卿以後可是要做秦家大奶奶的，先結識榮國府諸太太奶奶姑娘也是應當。
秦鍾甚至邪心妄想：秦可卿先和她們熟識也好，省下以後鬧出火燒後院的事情。
秦可卿卻與秦鍾想的不同。她聽了秦鍾如此說，心裏自然欣喜，甚至極為重視這次去榮國府遊園。竟讓秦鍾介紹著賈家府裏女眷的情況。
為此，秦可卿還特意將小丫鬟們打發離開，就怕丫鬟們聽了多嘴傳出去。
秦鍾撓撓頭，書本上了解的自不好說。隻說他自己也單就認幹親那日見了一麵，曉得榮國府住著幾個姑娘，但不知叫什麽。
“姑娘家的名字，除了至親家人哪能告訴外人。”秦可卿嗔一下，似乎對秦鍾此刻的表現很是滿意。
即便此刻被秦鍾攬上腰肢，還有壞家夥抵著她往靈魂的地方，竟也隻是挑一挑眉頭。
“你又不安生了？”
“……”
秦鍾暗暗搖頭，有些東西不是時刻受意誌和思想的決定的。背叛的事情，不僅出現在人與人的關係上，甚至還會出現在自身。
他盡管如此認知，卻沒有給秦可卿解釋，反道：“還不是可兒太迷人了，我都擔心姐姐那日去榮國府會造成多大震動。”
秦可卿輕啐。一手拿住這壞家夥，“少說哄人的話，說再多也得等結婚才行。”
秦鍾連連點頭，此時哪裏還會放肆。
一味偷樂罷了！
姐姐的手真軟！
往後兩日，秦家來往的親戚、媒人依舊不絕，隻是她們皆是無功而返。
倒是這日，秦業後晌近傍晚才迴來，就招了管家夫婦並秦可卿往正房廳堂說話。
“寧國府的珍老爺突病了，似乎極嚴重。咱們兩家雖未結成親家，可鯨卿她娘與寧國府前太太的關係卻斷不了，家裏也須備上一份禮去探望。若珍老爺登了天，兩家關係就真的斷絕了。”
第二日，秦可卿就把秦業的話轉述給秦鍾聽。
“突然就病了？這麽嚴重？”秦鍾大奇。
這可是原著裏沒有的事情啊，是哪裏發生了改變？
他暗思索著：自己這個穿越者都沒去對付賈珍，誰會冒出頭去整賈珍？還整得一副要死的樣子！
秦可卿嗯嗯兩聲，應道：“老爺也未說如何，隻讓我從庫中挑了厚禮，今兒一早老爺公務迴來就帶禮去了寧國府。”
“那看來是真的很嚴重了！”秦鍾輕聲感慨。
他以前也曾想過對付賈珍，甚至還想慫恿賈蓉多和賈珍作對，可惜賈蓉是扶不起的阿鬥。
這事，卻真是怪的很。
秦鍾左思右想，原著前八十迴裏賈珍身體就極好，突然有什麽疾病是可能的。如果真要說有人下手，唯一存在可能的就是……
夏金桂？
嘶~
他深吸一口氣。不是存在可能，而是極有可能！
夏金桂啊，這女人做事是不顧後果的。如果賈珍真把她惹毛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真像夏金桂的手段。
想到這裏，秦鍾心裏的感慨更多了。
當初把夏家介紹給賈蓉，他單純隻是想著在不破壞秦家與寧國府的關係下斷絕兩家結親，倒沒料最後夏金桂會這麽勇猛。
可惜了。
寧國府沒了賈珍，從此就盡敗了。
賈珍雖是好色的婬賊，對內家禮敗壞，但對外行事上還真挑不出太多毛病來。雖然也是高樂的爺，但外事上遠不如其叔賈赦來的下作。
寧國府和賈家族內會有一陣動蕩了。
但……關我屁事！
秦鍾暗暗癟嘴，隻想著：以後得躲著點夏金桂才行，若真躲不了也別讓她敵視。這女人做事完全不按套路，不講武德……
他不想惹這種背後下陰手的人！
秦可卿卻蹙著眉頭道：“老爺和那位珍老爺論起來是堂連襟，過些天咱們去榮國府時，需不需往寧國府一趟見見珍大奶奶？”
對啊，這才是尷尬的！
秦家確實是寧國府的親戚，但是寧國府前一任珍大奶奶的親戚。現在的珍大奶奶可是尤氏，和秦家沒半毛錢關係。
不去吧！好像搞得他們姐弟不懂禮數。
去吧！尤氏會不會覺得是在給她上眼藥？畢竟賈珍如果真走了，尤氏在這個太太奶奶的位置上就會很尷尬！
一來，賈蓉不是尤氏所生，甚至尤氏根本就沒生過任何孩子。
二來，尤氏年輕才二十多歲，就經曆了父死母改嫁，馬上又要經曆夫死無親子。
三來，寧國府的管家大權從來就沒有到過尤氏的手上。
尤氏著實有些可憐了！
秦鍾提議道：“姐姐那日過去，隻管留在榮國府便是，我到時去探望一下珍老爺。若是姐姐在榮國府遇上了珍大奶奶，再跟她招唿也不遲。”
“也隻能如此了！”秦可卿幽幽歎息。
下午秦業迴來，秦鍾方才知道賈珍已經躺著無法起身一味說胡話了。
“狠人啊！”
秦鍾長歎一聲，又望著前麵茫茫一大片玉米地。
他今天又被徐星瑞從清河鎮秦家拉走了，這次倒沒有進神京城，用了大半天時間來到了城南外一處地方。
才到這裏就被徐家的玉米地給震驚了，還真有十畝！
“徐老真是個狠人啊！”
秦鍾咽了咽口水，問道：“你不會是把我拉來掰玉米的吧？”
十畝地知道有多大嗎？一畝地正常種四千株玉米，十畝地可種四萬株玉米。平均兩株玉米掰三個棒子，四萬株玉米得掰十二萬次。
要死人的！
徐星瑞努努嘴道：“有莊稼人收割，不用你出力。”
幸好，幸好！
秦鍾暗自慶幸，他早打定主意就算徐家真要他出力，他也一定會不會出。他走下田地，仔細觀察了一下，竟然這地裏的玉米果實長得都像模像樣，而且植株上都去過了雄穗。
“伱們家花了大價錢啊！”秦鍾驚歎一聲，沒有細致打理是長不出這樣的。
徐星瑞無奈道：“是花了不少銀子了，家裏都要精窮了。”
這話秦鍾是不會信的，打理十畝地能花多少銀子。這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工錢，請一個農工無非管兩餐再加每天幾文錢。十畝地，隻有種植的時候需要的人力多，其他工序隻需請上十來個農工幾天就能完成。
秦鍾粗算一筆，這點工錢還不如徐星瑞身上的華服值錢。
他翻一個白眼，徐星瑞給別人瞧一個日子，都不知道夠養多少農工一年了。
徐元益倒是聽秦鍾到了，急忙趕了過來。
“秦先生，可算來了。”
秦鍾迴頭，有些疑惑。“徐老這是又遇上麻煩了？”
“不是我遇上麻煩，而是百姓遇上麻煩。”徐元益長歎一聲，“按照秦先生的方法種植，玉米確實增產不少。但是玉米與水稻種植時間重疊，若大規模種植玉米將擠壓水稻。而且，這精細種植耗費時間極多，若是一家五口的農人既種水稻又種玉米的話，隻怕難以這般打理。”
秦鍾呆了呆，這是問題？
細想之後才煥然大悟，徐元益是把玉米想成水稻的代替品了。不過，徐元益能夠從農人耕種的角度出發，在古代確實是難有的品格。
他笑一聲，“徐老勿要著急，您之前隻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玉米雖然增產了，但還是無法代替水稻和小麥。玉米屬不典型的短日照作物，生長的各項要求其實並不如水稻小麥之類的苛刻。
也就是說，隻要光照夠、溫度夠，玉米隨便都能生長。若是再精細打理，就能增產。所以是一種極好的補充作物。
而另一種這樣的補充作物是番薯！它們都不怎麽挑地！
不挑地才是玉米和番薯最好的品格。
秦鍾看著徐元益疑惑的眼神，解釋道：“稻米和小麥從來都是主要作物，農人的良田自然是種稻穀或小麥。但農人房舍附近的貧瘠荒地，不能便宜灌溉的地方，無法種植小麥和水稻的地方就可以種玉米。”
對於小農耕種來說，貧地耕種才是玉米最好的歸宿，也是農民種植利益最大化的方法。
徐元益道：“那便是與番薯搶地了，玉米豈有番薯產量高？”
“若隻按果實重量，自然番薯產量更重。其中一顆番薯的含水量比玉米高多了，若全部曬幹，玉米的產量可比番薯高。”秦鍾款款解釋道，“番薯無需多打理，比玉米還不挑地，甚至枯山荒嶺也能種植出較高產的番薯。”
“這……”
“徐來勿要著急，隻需良田推種水稻小麥，薄田缺水的推種玉米，荒山沙土的推種番薯。”紅薯的種植雖然需要一定的水，但水量大了反而有害紅薯生長，甚至爛根。
“番薯最喜沙土，土地疏鬆無水，最利於薯塊在地下生長發育。”秦鍾又解釋一句。
【徐元益好感度+13，陽壽增加13天】
徐元益眼睛大亮，欣喜問道：“是……這樣嗎？”
秦鍾卻道：“徐老哪日再種幾畝番薯便知道了。”
徐元益拍著大腿，道：“好……明年再種十畝番薯。”
嘶~
秦鍾瞪大了眼睛，隻給徐元益豎大拇指。暗暗想著：希望明年我混了個官職，不被他請過來搞紅薯才行！
不然……十畝又十畝，得累死人！
不過，這次徐元益的好感度增加有點異常啊，以前從沒哪個一次性超過十點的。
“其實種一兩畝對照就可以了！”秦鍾訕訕說著。
卻不知道徐元益聽了沒聽。
好不容易在城南郊外捱過了幾日，秦鍾馬不停蹄迴清河鎮洗澡去了。
明兒就要和秦可卿去榮國府了，今晚……
榮國府一遊？
九月初二是王熙鳳的生日，這一點秦鍾知道，但是疑惑的點在於王熙鳳怎麽會下帖請秦可卿過去？
王熙鳳下一個帖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字不識得幾個，想來這帖子還是特意去請別人寫的。這麽正正經經的下帖，搞得極為隆重的樣子。
秦可卿去榮國府，他倒不是有什麽擔心。反正榮國府內的男性尋常是無能遇見的，而且他也必定是陪同一起去的。
頂多，可能會遇上賈寶玉。
秦鍾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另外的為難。
所謂社交，素來的是有層級架構的。就如賈家內宅素以賈母為尊，然後邢王二位夫人為主陪，王熙鳳與其他年輕姐兒為次陪。
這種格局，放在任何一個私人聚會也是成立的。
所謂王不見王，一個聚會絕對不會有兩個大王。不然，不僅兩個王不自在，所有的陪客也會不知道該捧誰為好。
秦可卿去榮國府遊園子，隻怕會成為捧人的角色。畢竟輩分、地位差距都明晃晃擺在那裏，他怕秦可卿去了不自在。
秦鍾一抬頭卻看到秦可卿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卿問：“鯨卿不希望我去麽？”
“去啊。既然下帖了，自然過去。姐姐整日呆在家中，陪著我一起出去串串門也好。”秦鍾揚著笑臉，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打岔。
秦家的女兒是比較尷尬的。
秦家既不像賈家這般家中姊妹多，三春在家也有夥伴；又不像史家在權力中心，史湘雲可往同僚親友家拜訪。
秦家沒有親近故友，秦可卿需要出門的次數極少，家裏也沒一個能和她說閨秘的姊妹。
他當然也想讓秦可卿在外頭結交幾個姊妹，甚至往後多邀姊妹們來秦家玩樂也是極好的。一來省去了獨自在家的孤寂，二來這也是任何一個京官當家奶奶必須要會的宅府社交。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女人也有女人的圈子。
如賈家和王家尋常聯係，多是王夫人與王子騰夫人書信。便是王熙鳳也常與諸家侯府的夫人來往。更不說史湘雲這般的，小小年紀便與南安太妃、北靜王妃相識交際，湘雲的際遇便是賈家三春也難有。
秦可卿以後可是要做秦家大奶奶的，先結識榮國府諸太太奶奶姑娘也是應當。
秦鍾甚至邪心妄想：秦可卿先和她們熟識也好，省下以後鬧出火燒後院的事情。
秦可卿卻與秦鍾想的不同。她聽了秦鍾如此說，心裏自然欣喜，甚至極為重視這次去榮國府遊園。竟讓秦鍾介紹著賈家府裏女眷的情況。
為此，秦可卿還特意將小丫鬟們打發離開，就怕丫鬟們聽了多嘴傳出去。
秦鍾撓撓頭，書本上了解的自不好說。隻說他自己也單就認幹親那日見了一麵，曉得榮國府住著幾個姑娘，但不知叫什麽。
“姑娘家的名字，除了至親家人哪能告訴外人。”秦可卿嗔一下，似乎對秦鍾此刻的表現很是滿意。
即便此刻被秦鍾攬上腰肢，還有壞家夥抵著她往靈魂的地方，竟也隻是挑一挑眉頭。
“你又不安生了？”
“……”
秦鍾暗暗搖頭，有些東西不是時刻受意誌和思想的決定的。背叛的事情，不僅出現在人與人的關係上，甚至還會出現在自身。
他盡管如此認知，卻沒有給秦可卿解釋，反道：“還不是可兒太迷人了，我都擔心姐姐那日去榮國府會造成多大震動。”
秦可卿輕啐。一手拿住這壞家夥，“少說哄人的話，說再多也得等結婚才行。”
秦鍾連連點頭，此時哪裏還會放肆。
一味偷樂罷了！
姐姐的手真軟！
往後兩日，秦家來往的親戚、媒人依舊不絕，隻是她們皆是無功而返。
倒是這日，秦業後晌近傍晚才迴來，就招了管家夫婦並秦可卿往正房廳堂說話。
“寧國府的珍老爺突病了，似乎極嚴重。咱們兩家雖未結成親家，可鯨卿她娘與寧國府前太太的關係卻斷不了，家裏也須備上一份禮去探望。若珍老爺登了天，兩家關係就真的斷絕了。”
第二日，秦可卿就把秦業的話轉述給秦鍾聽。
“突然就病了？這麽嚴重？”秦鍾大奇。
這可是原著裏沒有的事情啊，是哪裏發生了改變？
他暗思索著：自己這個穿越者都沒去對付賈珍，誰會冒出頭去整賈珍？還整得一副要死的樣子！
秦可卿嗯嗯兩聲，應道：“老爺也未說如何，隻讓我從庫中挑了厚禮，今兒一早老爺公務迴來就帶禮去了寧國府。”
“那看來是真的很嚴重了！”秦鍾輕聲感慨。
他以前也曾想過對付賈珍，甚至還想慫恿賈蓉多和賈珍作對，可惜賈蓉是扶不起的阿鬥。
這事，卻真是怪的很。
秦鍾左思右想，原著前八十迴裏賈珍身體就極好，突然有什麽疾病是可能的。如果真要說有人下手，唯一存在可能的就是……
夏金桂？
嘶~
他深吸一口氣。不是存在可能，而是極有可能！
夏金桂啊，這女人做事是不顧後果的。如果賈珍真把她惹毛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真像夏金桂的手段。
想到這裏，秦鍾心裏的感慨更多了。
當初把夏家介紹給賈蓉，他單純隻是想著在不破壞秦家與寧國府的關係下斷絕兩家結親，倒沒料最後夏金桂會這麽勇猛。
可惜了。
寧國府沒了賈珍，從此就盡敗了。
賈珍雖是好色的婬賊，對內家禮敗壞，但對外行事上還真挑不出太多毛病來。雖然也是高樂的爺，但外事上遠不如其叔賈赦來的下作。
寧國府和賈家族內會有一陣動蕩了。
但……關我屁事！
秦鍾暗暗癟嘴，隻想著：以後得躲著點夏金桂才行，若真躲不了也別讓她敵視。這女人做事完全不按套路，不講武德……
他不想惹這種背後下陰手的人！
秦可卿卻蹙著眉頭道：“老爺和那位珍老爺論起來是堂連襟，過些天咱們去榮國府時，需不需往寧國府一趟見見珍大奶奶？”
對啊，這才是尷尬的！
秦家確實是寧國府的親戚，但是寧國府前一任珍大奶奶的親戚。現在的珍大奶奶可是尤氏，和秦家沒半毛錢關係。
不去吧！好像搞得他們姐弟不懂禮數。
去吧！尤氏會不會覺得是在給她上眼藥？畢竟賈珍如果真走了，尤氏在這個太太奶奶的位置上就會很尷尬！
一來，賈蓉不是尤氏所生，甚至尤氏根本就沒生過任何孩子。
二來，尤氏年輕才二十多歲，就經曆了父死母改嫁，馬上又要經曆夫死無親子。
三來，寧國府的管家大權從來就沒有到過尤氏的手上。
尤氏著實有些可憐了！
秦鍾提議道：“姐姐那日過去，隻管留在榮國府便是，我到時去探望一下珍老爺。若是姐姐在榮國府遇上了珍大奶奶，再跟她招唿也不遲。”
“也隻能如此了！”秦可卿幽幽歎息。
下午秦業迴來，秦鍾方才知道賈珍已經躺著無法起身一味說胡話了。
“狠人啊！”
秦鍾長歎一聲，又望著前麵茫茫一大片玉米地。
他今天又被徐星瑞從清河鎮秦家拉走了，這次倒沒有進神京城，用了大半天時間來到了城南外一處地方。
才到這裏就被徐家的玉米地給震驚了，還真有十畝！
“徐老真是個狠人啊！”
秦鍾咽了咽口水，問道：“你不會是把我拉來掰玉米的吧？”
十畝地知道有多大嗎？一畝地正常種四千株玉米，十畝地可種四萬株玉米。平均兩株玉米掰三個棒子，四萬株玉米得掰十二萬次。
要死人的！
徐星瑞努努嘴道：“有莊稼人收割，不用你出力。”
幸好，幸好！
秦鍾暗自慶幸，他早打定主意就算徐家真要他出力，他也一定會不會出。他走下田地，仔細觀察了一下，竟然這地裏的玉米果實長得都像模像樣，而且植株上都去過了雄穗。
“伱們家花了大價錢啊！”秦鍾驚歎一聲，沒有細致打理是長不出這樣的。
徐星瑞無奈道：“是花了不少銀子了，家裏都要精窮了。”
這話秦鍾是不會信的，打理十畝地能花多少銀子。這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工錢，請一個農工無非管兩餐再加每天幾文錢。十畝地，隻有種植的時候需要的人力多，其他工序隻需請上十來個農工幾天就能完成。
秦鍾粗算一筆，這點工錢還不如徐星瑞身上的華服值錢。
他翻一個白眼，徐星瑞給別人瞧一個日子，都不知道夠養多少農工一年了。
徐元益倒是聽秦鍾到了，急忙趕了過來。
“秦先生，可算來了。”
秦鍾迴頭，有些疑惑。“徐老這是又遇上麻煩了？”
“不是我遇上麻煩，而是百姓遇上麻煩。”徐元益長歎一聲，“按照秦先生的方法種植，玉米確實增產不少。但是玉米與水稻種植時間重疊，若大規模種植玉米將擠壓水稻。而且，這精細種植耗費時間極多，若是一家五口的農人既種水稻又種玉米的話，隻怕難以這般打理。”
秦鍾呆了呆，這是問題？
細想之後才煥然大悟，徐元益是把玉米想成水稻的代替品了。不過，徐元益能夠從農人耕種的角度出發，在古代確實是難有的品格。
他笑一聲，“徐老勿要著急，您之前隻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玉米雖然增產了，但還是無法代替水稻和小麥。玉米屬不典型的短日照作物，生長的各項要求其實並不如水稻小麥之類的苛刻。
也就是說，隻要光照夠、溫度夠，玉米隨便都能生長。若是再精細打理，就能增產。所以是一種極好的補充作物。
而另一種這樣的補充作物是番薯！它們都不怎麽挑地！
不挑地才是玉米和番薯最好的品格。
秦鍾看著徐元益疑惑的眼神，解釋道：“稻米和小麥從來都是主要作物，農人的良田自然是種稻穀或小麥。但農人房舍附近的貧瘠荒地，不能便宜灌溉的地方，無法種植小麥和水稻的地方就可以種玉米。”
對於小農耕種來說，貧地耕種才是玉米最好的歸宿，也是農民種植利益最大化的方法。
徐元益道：“那便是與番薯搶地了，玉米豈有番薯產量高？”
“若隻按果實重量，自然番薯產量更重。其中一顆番薯的含水量比玉米高多了，若全部曬幹，玉米的產量可比番薯高。”秦鍾款款解釋道，“番薯無需多打理，比玉米還不挑地，甚至枯山荒嶺也能種植出較高產的番薯。”
“這……”
“徐來勿要著急，隻需良田推種水稻小麥，薄田缺水的推種玉米，荒山沙土的推種番薯。”紅薯的種植雖然需要一定的水，但水量大了反而有害紅薯生長，甚至爛根。
“番薯最喜沙土，土地疏鬆無水，最利於薯塊在地下生長發育。”秦鍾又解釋一句。
【徐元益好感度+13，陽壽增加13天】
徐元益眼睛大亮，欣喜問道：“是……這樣嗎？”
秦鍾卻道：“徐老哪日再種幾畝番薯便知道了。”
徐元益拍著大腿，道：“好……明年再種十畝番薯。”
嘶~
秦鍾瞪大了眼睛，隻給徐元益豎大拇指。暗暗想著：希望明年我混了個官職，不被他請過來搞紅薯才行！
不然……十畝又十畝，得累死人！
不過，這次徐元益的好感度增加有點異常啊，以前從沒哪個一次性超過十點的。
“其實種一兩畝對照就可以了！”秦鍾訕訕說著。
卻不知道徐元益聽了沒聽。
好不容易在城南郊外捱過了幾日，秦鍾馬不停蹄迴清河鎮洗澡去了。
明兒就要和秦可卿去榮國府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