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鬧騰的夜晚
瑞珠拘著身子，小心扶著秦鍾在內臥坐下，又讓人端來醒酒湯。對秦鍾的說話，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心裏卻已經慌成熱鍋上的螞蟻。
一來，她怕秦可卿怪罪。
二來，她親手測量過的，比任何都清楚底細。
瑞珠憂心一念，每次夜裏與大爺說話都要費不少口舌。
待丫鬟端了醒酒湯來，瑞珠攙扶著鍾大爺坐穩，端著醒酒湯讓大爺喝下。
秦鍾歪歪垂著，一手扶著瑞珠的腰，確實一副喝醉樣子。隻是秦鍾眼中閃著瑞珠瞧不見的光彩，等喝過了醒酒湯，便由瑞珠攙扶著往床上臥去。
他安靜地睜眼看著內臥裏丫鬟們忙前忙後，耳朵裏聽著府裏各種嘈雜。
是府裏丫鬟婆子們還在收拾罷！
也不知老爺歇息麽？
姐姐呢？
“瑞姐姐來陪我說說話罷！”秦鍾躺平身子，望著床頂幔帳。瞧得瑞珠謹慎的坐近，他也不提早上的約定，隻是念叨著：“以後我在府裏的時間，恐怕更少了！”
隻要宮裏不給他授職，在秦家的時間其實會更長。他這會是想找由頭，拉著瑞珠一起說話，順便哄著瑞珠趁著這段時間多親近而已。
秦鍾如今都授了官身，自然不可能再去賈家義學裏讀書了。以後也沒理由隔三差五去賈家住了，這事還得尋個理由去親近才好。
單純是王夫人義子的理由，是不夠的了。
瑞珠道：“朝廷不是還沒給大爺授職麽？”
“我想做出一番事業，自然不能等著授職。”秦鍾慢慢說著，側過身子來握住床邊瑞珠的手，款款道：“我想給瑞姐姐更好的生活。不僅給瑞姐姐的房舍兼美，衣食優越，還念著往後咱們子孫前程了。”
瑞珠驚怔詫然，低首轉眉，明麗秀臉浮出點點紅棱子。
“大爺是喝多了，這些話讓小姐聽了，倒叫我受罪。”
她們這樣的丫鬟，若能做個姨娘自然是好，可惜就是沒有名義上的子孫。
即便是從肚子裏出的，也是府裏正房奶奶的兒女。
瑞珠從被秦可卿留在留在身邊時，她就清楚的很。這樣的結果算是極好的了，若是配了個府裏小廝，往後生的還是府中賤奴。至於別的，‘如被府裏開恩消了賤籍，嫁一個良民’，她倒從未想過。
消賤籍如何容易，又有多少良人願意娶曾是賤籍的女子為妻？除非有人特意要攀秦家的關係。
瑞珠這般想著，但心中卻也不少感動。不管大爺是否是一時口惠，但能說得上‘咱們’二字，她便覺足矣。
【瑞珠好感度+5，陽壽增加5天】
秦鍾揉著瑞珠的手兒，笑道：“確實喝糊塗了，哪個生的要什麽緊，隻要我的種便都一樣。”
瑞珠大臊！
外邊燈火漸也漸漸的暗下來，丫鬟婆子造弄出的聲音也小了，終有了絲夜深人靜的樣子。
秦鍾腦袋裏竟然響起了，薛寶釵的好感度提示聲。
【薛寶釵好感度+5，陽壽增加5天（當前好感度：6）】
隨後便是……
【賈探春好感度+1，陽壽增加1天（當前好感度：6）】
原來，這時的榮國府裏卻依舊鬧騰著。
這天竟是薛姨媽生日，雖然薛家未曾大操辦，榮國府的小輩們卻都聚在梨香院裏吃酒。
本來這個時間倒也散了，偏是王熙鳳竟得了清河鎮的消息，一時還說了出來。
寶玉道：“難怪今兒不見鯨卿過來，按說鯨卿最敬姨媽，若非有這等要事，必然是會過來的。”
房裏眾女子卻都詫異著。
薛姨媽笑道：“鳳丫頭聽岔了罷，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沒功名如何就封官了。”
王熙鳳得意道：“這事做不得假，方才周瑞家的過來便是讓我備賀禮的，不日便往秦家送去。這消息還是周瑞家的女婿傳來的，說是今兒不少清河鎮的人去他那買古董，打聽才知道竟還和咱們家有些聯係。”
賈寶玉拍著掌心，如是他得了神女青睞般，神氣活現。
“我早說鯨卿與常人不同，那時府裏不知了鯨卿與徐家人來往？徐家老翁對鯨卿行大禮，就在後街上，許多人都瞧見了的。那日蟠哥哥也在場，不信這會就找哥哥問去。”
薛姨媽好奇道：“這事他倒沒提過。鳳丫頭打聽鯨卿那孩子被賜了個什麽官。”
探春幾人紛紛豎起耳朵來，便是林黛玉也好奇側著臉看王熙鳳。
薛寶釵卻雖也有些好奇，但並不覺得稀奇。年幼賜官的自古也有，又不止秦鍾一人。許是哪裏得了誰青睞，被保了一個八九品的官身罷了。
在這個世道，隻要有錢，白身也能捐個八九品的官。
若是還有功名，六七品的官也能捐。要身上襲爵，或祖上蒙蔭，五品的官也能捐。
東府小蓉大爺不就捐了個五品？
世間這樣的事情太多了，薛蟠不也靠著祖上蒙蔭在戶部掛了虛名，領著內帑皇糧。
眾人隻聽著王熙鳳笑道：“具體何職務倒不曉得，隻聽說是個正六品的階，還把授敕的聖旨都供上了秦家宗祠了。”
聖旨授敕？正六品的官。
賈、王、薛三家都是做官的，他們自然不會像秦鍾一樣不知其中分量。聖旨授敕，和捐官可不相同。捐官隻能候補，等實缺了再一個個排隊。
有許多人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候補。當然有錢人捐官，也大部分不想做職官，隻想掛個虛名便於行事。
但若是宮中授敕，那就是在入了宮裏眼的，曉不得哪天就突然給提上去了。
其中差別極大。
想想現在秦鍾才多大啊。
饒是林黛玉都側目了。
薛寶釵亦愣一下，連連道：“這可是大喜事。往日鍾兄弟也沒在誰麵前少過禮，咱們家也該備一份禮物了。”
賈寶玉連連點頭，“我要也送他一份禮！”
清河鎮秦家，秦鍾亦拉著瑞珠道：“我想給瑞姐姐一份大禮！”
原來，這時秦家燈火盡滅，隻剩著東廂房的臥室裏掌著一盞丫鬟們起夜的小燭。
小燭光亮不盛，昏蒙蒙的，這也是這等人家的規矩，最怕丫鬟們晚上吵著主子們。
隻是這燭火亮在東廂房內臥裏時，竟顯格外奇異。
內臥便不大，除了鍾大爺的床架子外，便隻剩著桌台、衣櫃，並幾條擺放整齊的凳子。房間裏根本不見瑞珠的身影，偏鍾大爺卻和瑞珠說著話。
瑞珠輕輕答道：“大爺快些睡罷，明兒一早還得去吏部領官憑告身。”
秦鍾大爺的聲音在黑暗中款款響起，“我越睡越清醒了，還聽到了兩顆心髒跳動的聲音。”
“那我去外邊床鋪睡去。”瑞珠急忙迴話。
他們這些人家的臥室裏，素來分內外，內外之間隔著一道簾子，外邊是貼身丫鬟睡的地方。
“我今兒甚歡喜，我要瑞姐姐陪著我。”秦鍾隻覺手指撫摸上了格外順滑的絲綢，這種時候，幾個男人靜得下心？
他輕輕一個轉身，便覺側臥著也是極香甜的感覺。
在黑暗之中，他悄悄的咽口水，手指款款跳動。
唿吸漸緩！
但黑夜裏，任何聲音動靜都格外的明顯。哪怕是一隻蚊子從空中飛過，瑞珠都能聽得出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更何況這窸窸窣窣，偷偷摸摸的動靜。
深夜，竟有些燥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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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拘著身子，小心扶著秦鍾在內臥坐下，又讓人端來醒酒湯。對秦鍾的說話，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心裏卻已經慌成熱鍋上的螞蟻。
一來，她怕秦可卿怪罪。
二來，她親手測量過的，比任何都清楚底細。
瑞珠憂心一念，每次夜裏與大爺說話都要費不少口舌。
待丫鬟端了醒酒湯來，瑞珠攙扶著鍾大爺坐穩，端著醒酒湯讓大爺喝下。
秦鍾歪歪垂著，一手扶著瑞珠的腰，確實一副喝醉樣子。隻是秦鍾眼中閃著瑞珠瞧不見的光彩，等喝過了醒酒湯，便由瑞珠攙扶著往床上臥去。
他安靜地睜眼看著內臥裏丫鬟們忙前忙後，耳朵裏聽著府裏各種嘈雜。
是府裏丫鬟婆子們還在收拾罷！
也不知老爺歇息麽？
姐姐呢？
“瑞姐姐來陪我說說話罷！”秦鍾躺平身子，望著床頂幔帳。瞧得瑞珠謹慎的坐近，他也不提早上的約定，隻是念叨著：“以後我在府裏的時間，恐怕更少了！”
隻要宮裏不給他授職，在秦家的時間其實會更長。他這會是想找由頭，拉著瑞珠一起說話，順便哄著瑞珠趁著這段時間多親近而已。
秦鍾如今都授了官身，自然不可能再去賈家義學裏讀書了。以後也沒理由隔三差五去賈家住了，這事還得尋個理由去親近才好。
單純是王夫人義子的理由，是不夠的了。
瑞珠道：“朝廷不是還沒給大爺授職麽？”
“我想做出一番事業，自然不能等著授職。”秦鍾慢慢說著，側過身子來握住床邊瑞珠的手，款款道：“我想給瑞姐姐更好的生活。不僅給瑞姐姐的房舍兼美，衣食優越，還念著往後咱們子孫前程了。”
瑞珠驚怔詫然，低首轉眉，明麗秀臉浮出點點紅棱子。
“大爺是喝多了，這些話讓小姐聽了，倒叫我受罪。”
她們這樣的丫鬟，若能做個姨娘自然是好，可惜就是沒有名義上的子孫。
即便是從肚子裏出的，也是府裏正房奶奶的兒女。
瑞珠從被秦可卿留在留在身邊時，她就清楚的很。這樣的結果算是極好的了，若是配了個府裏小廝，往後生的還是府中賤奴。至於別的，‘如被府裏開恩消了賤籍，嫁一個良民’，她倒從未想過。
消賤籍如何容易，又有多少良人願意娶曾是賤籍的女子為妻？除非有人特意要攀秦家的關係。
瑞珠這般想著，但心中卻也不少感動。不管大爺是否是一時口惠，但能說得上‘咱們’二字，她便覺足矣。
【瑞珠好感度+5，陽壽增加5天】
秦鍾揉著瑞珠的手兒，笑道：“確實喝糊塗了，哪個生的要什麽緊，隻要我的種便都一樣。”
瑞珠大臊！
外邊燈火漸也漸漸的暗下來，丫鬟婆子造弄出的聲音也小了，終有了絲夜深人靜的樣子。
秦鍾腦袋裏竟然響起了，薛寶釵的好感度提示聲。
【薛寶釵好感度+5，陽壽增加5天（當前好感度：6）】
隨後便是……
【賈探春好感度+1，陽壽增加1天（當前好感度：6）】
原來，這時的榮國府裏卻依舊鬧騰著。
這天竟是薛姨媽生日，雖然薛家未曾大操辦，榮國府的小輩們卻都聚在梨香院裏吃酒。
本來這個時間倒也散了，偏是王熙鳳竟得了清河鎮的消息，一時還說了出來。
寶玉道：“難怪今兒不見鯨卿過來，按說鯨卿最敬姨媽，若非有這等要事，必然是會過來的。”
房裏眾女子卻都詫異著。
薛姨媽笑道：“鳳丫頭聽岔了罷，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沒功名如何就封官了。”
王熙鳳得意道：“這事做不得假，方才周瑞家的過來便是讓我備賀禮的，不日便往秦家送去。這消息還是周瑞家的女婿傳來的，說是今兒不少清河鎮的人去他那買古董，打聽才知道竟還和咱們家有些聯係。”
賈寶玉拍著掌心，如是他得了神女青睞般，神氣活現。
“我早說鯨卿與常人不同，那時府裏不知了鯨卿與徐家人來往？徐家老翁對鯨卿行大禮，就在後街上，許多人都瞧見了的。那日蟠哥哥也在場，不信這會就找哥哥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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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釵卻雖也有些好奇，但並不覺得稀奇。年幼賜官的自古也有，又不止秦鍾一人。許是哪裏得了誰青睞，被保了一個八九品的官身罷了。
在這個世道，隻要有錢，白身也能捐個八九品的官。
若是還有功名，六七品的官也能捐。要身上襲爵，或祖上蒙蔭，五品的官也能捐。
東府小蓉大爺不就捐了個五品？
世間這樣的事情太多了，薛蟠不也靠著祖上蒙蔭在戶部掛了虛名，領著內帑皇糧。
眾人隻聽著王熙鳳笑道：“具體何職務倒不曉得，隻聽說是個正六品的階，還把授敕的聖旨都供上了秦家宗祠了。”
聖旨授敕？正六品的官。
賈、王、薛三家都是做官的，他們自然不會像秦鍾一樣不知其中分量。聖旨授敕，和捐官可不相同。捐官隻能候補，等實缺了再一個個排隊。
有許多人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候補。當然有錢人捐官，也大部分不想做職官，隻想掛個虛名便於行事。
但若是宮中授敕，那就是在入了宮裏眼的，曉不得哪天就突然給提上去了。
其中差別極大。
想想現在秦鍾才多大啊。
饒是林黛玉都側目了。
薛寶釵亦愣一下，連連道：“這可是大喜事。往日鍾兄弟也沒在誰麵前少過禮，咱們家也該備一份禮物了。”
賈寶玉連連點頭，“我要也送他一份禮！”
清河鎮秦家，秦鍾亦拉著瑞珠道：“我想給瑞姐姐一份大禮！”
原來，這時秦家燈火盡滅，隻剩著東廂房的臥室裏掌著一盞丫鬟們起夜的小燭。
小燭光亮不盛，昏蒙蒙的，這也是這等人家的規矩，最怕丫鬟們晚上吵著主子們。
隻是這燭火亮在東廂房內臥裏時，竟顯格外奇異。
內臥便不大，除了鍾大爺的床架子外，便隻剩著桌台、衣櫃，並幾條擺放整齊的凳子。房間裏根本不見瑞珠的身影，偏鍾大爺卻和瑞珠說著話。
瑞珠輕輕答道：“大爺快些睡罷，明兒一早還得去吏部領官憑告身。”
秦鍾大爺的聲音在黑暗中款款響起，“我越睡越清醒了，還聽到了兩顆心髒跳動的聲音。”
“那我去外邊床鋪睡去。”瑞珠急忙迴話。
他們這些人家的臥室裏，素來分內外，內外之間隔著一道簾子，外邊是貼身丫鬟睡的地方。
“我今兒甚歡喜，我要瑞姐姐陪著我。”秦鍾隻覺手指撫摸上了格外順滑的絲綢，這種時候，幾個男人靜得下心？
他輕輕一個轉身，便覺側臥著也是極香甜的感覺。
在黑暗之中，他悄悄的咽口水，手指款款跳動。
唿吸漸緩！
但黑夜裏，任何聲音動靜都格外的明顯。哪怕是一隻蚊子從空中飛過，瑞珠都能聽得出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更何況這窸窸窣窣，偷偷摸摸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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