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冷……」她顫聲道。


    「哦,馬上就好了。」周朗如夢初醒,深深自責,小娘子還凍著呢,怎麽就被迷的暈了頭呢?


    他很快擦好了前麵,又把後背不多的幾塊血跡擦淨,找出幹淨的中衣給她穿上。扶著她坐到床邊,緩緩躺下。


    「來,蓋好被子。需要我給你暖暖被窩嗎?」周朗細致地給她掖好被角,還不放心,問道。


    「不用了,地龍燒的熱,床上不冷。」靜淑紅著臉道。


    「放心吧,傷的不重,很快就好了。」周朗溫柔的看著她。


    「那……會留疤嗎?」靜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會,這是頂級的金瘡藥,平日裏我都舍不得用的。」


    小娘子還是不太放心:「可是萬一……萬一留了……」


    「傷在肩上,就算留疤,旁人也瞧不見,不用擔心。」周朗今日脾氣出奇地好,耐心地解釋。


    「旁人是瞧不見,可是……你能瞧見啊。」小娘子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


    原來這是擔心他會嫌棄,周朗差點笑出聲來,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卻還意猶未盡,含住兩片櫻唇吮了又吮,輕聲道:「娘子膚白如玉,若是真留下一道淡粉的疤痕,豈不是更添興致。無論留與不留,為夫都喜歡。等你傷好了,咱們就圓房吧。」


    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大舌頂入檀口,吮咋起屬於他的甜蜜。在驚濤駭浪之後,安靜地臥於床畔,兩個人唇齒交纏,難舍難分。他始終惦記著她的傷口,吻的霸道卻又不失溫柔。


    她沉浸在丈夫的愛寵之中,忘記了肩上的疼痛,隻盡情地享受在他懷裏的溫暖與甜蜜。


    吻到她嬌喘微微,周朗不得不收手,畢竟今天不是可以縱情的日子。靜淑卻膽子大了,知道他此刻正心疼著,必定不會發脾氣,才敢把自己多日悶著的氣惱一吐為快:「可是,洞房那晚夫君說一輩子都不碰我的。」


    周朗滿頭黑線地垂下頭看她,小娘子正漾著水眸,撅著被吻的紅潤潤的小嘴兒,不依不饒的嗔著他。


    「嘿嘿!」他幹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娘子這是心裏一直憋著氣呢。今日讓她撒出來也好,免得憋出病來。沒了這點子閑氣,日後豈不是更加溫存甜蜜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認個錯麽。


    「娘子,那日是為夫錯了,本以為你是為了郡王府權勢才進的門,是要跟長公主、郡王妃合夥欺負我的。如今才知道,你是上天賜予我人生的最好的禮物。這一輩子,我要與你真心相知,白首不離。」說著,低下頭又溫柔地吻了吻她,抬眸微笑著等她迴答。


    靜淑嘴角一翹,不由自主地笑了。卻故意使小性子,就不給他搭話。


    周朗嗬嗬一笑,握住她的左手,放在唇邊輕柔地親吻每一根手指,眼神卻熱烈地看著她。


    終於,在他含住小拇指不撒嘴的時候,靜淑熬不過,輕聲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臨近午時,還不見周朗來報訊,郡王妃冷笑:「娶了妻,竟愈發的不知禮數了。」


    靳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就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報:「稟王妃,九王妃來了,徑直去了蘭馨苑。」


    崔氏再也坐不住了,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底有點虛。靳氏瞧著火候差不多了,便說道:「既然如此,看來是傷勢較重,不如咱們也去瞧瞧吧。」


    郡王妃也是聰明人,趕忙就坡下驢,驕矜地點了點頭。


    蘭馨苑臥房內,九王妃握著靜淑的小手,正在殷殷叮囑,見郡王妃和靳氏進來,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麵色不悅。


    「小舅母。」二人齊齊地向九王妃行禮。


    論年紀,三個人差不多,九王妃這些年被九王寵著,沒生過什麽閑氣,麵容上反倒顯得更年輕些,隻是輩分擺著呢,這禮她受的妥妥的。


    靜淑想要起身見禮,被九王妃按住:「你受了傷,不必拘禮了,今日不管是誰來了,都躺著別動。」


    郡王妃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掃一眼旁邊冷著臉的周朗,不溫不火的說道:「三娘子受了傷,怎麽老三也不來跟長輩說一聲呢?這明白的,是說你沒有及時稟告,不明白的還以為我怠慢你們似的。」


    九王妃性情隨和,一向不跟她計較,今日心裏有氣,自然就沉了臉:「郡王妃這話什麽意思?那我算明白的還是糊塗的?」


    「呦!小舅母,我怎麽敢編排您呢,老三不說受傷的事,我們也不知道啊。我是想囑咐他以後該怎麽做。」崔氏笑道。


    「我有一事不明,還想向郡王妃請教。」九王妃冷聲道。


    九王妃極少有這樣說話的時候,崔氏有點怕了,趕忙低聲下氣地說道:「小舅母言重了,您有什麽話隻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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