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呀,也是被朱允熥看在的眼裏。


    他眼睛眯了眯眯眼,小聲說:


    “看來這位七品推官大人,和那位縣令大人不怎麽合呀。不過倒也是,這附郭縣,不僅有縣衙的班子,還有府衙的班子。


    這兩套班子都在一個縣城之中,這有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衝突。偏偏這府衙的推官也是七品,縣令同為七品。


    一個是一府之地最有司法權的,一個是這個縣裏麵行政權力最大的,這兩個人。想來平日裏是會有不少衝突。”


    趙青竹看著朱允熥說:


    “你有什麽想法嗎?“


    朱允熥微微笑了笑,說道:


    “我不想暴露身份,那麽就可以利用他們內部矛盾來對付他們,其實每一次都要通過暴露身份來解決一些問題,也著實挺憋屈的。


    好像是讓這些家夥迫於我身份淫威,才將他們收拾了。咱這一次不妨也玩玩手段。”


    趙青竹也立馬期待了起來,她也想要知道這位太孫殿下想要玩玩什麽手段。


    此刻時間也不早了,朱允熥和趙青竹去找了個地方吃飯,沒想到飯吃到一半就有衙門裏的捕快過來,挨個挨個的看人的臉,好像在尋找誰,。


    不過這一翻下來啊,卻也無功而返,畢竟他們雖然看到了朱允熥和朱允熥在臉上,一些有特征的地方啊,都做了易容。


    因此並沒有和他們所了解的,要找的那一男一女的特征對上。


    朱允熥和趙青竹就這麽蒙混過關了,兩人笑而不語,迴到客棧之中。


    話分兩頭,同一時間呀,那縣衙大院之中,那位被打成豬頭的大小姐,正躺在閨房裏麵,被好幾個人伺候著。


    此刻的她脾氣很大,因為到目前為止居然還沒有把要找的人找到。


    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胖子,便是此地的趙縣令。


    隻見他臉色陰沉,旋即看著下方的捕頭說道:


    “這麽點小事都幹不好,要你何用?兩個人而已,在這縣城之中還能飛了不成?我再給你一兩天的時間,若是還找不到人你就不要幹了。”


    那捕頭也是很頭疼啊,隻能離開去找。


    接著那縣令又看向旁邊的一個捕快說道:


    “張推官不願意幫忙是吧?”


    那捕快有些畏懼的開口說道:


    “大人,他不僅不願幫忙,甚至還說,他又不是您的手下,憑什麽要聽你的調遣……”


    那趙縣令頓時憤怒的握緊了拳頭說:


    “這個張推官,看來是真不願意與我緩和一下本就不好的關係了。也罷,他不願意幫忙,我也不必靠他。


    這樣,加派人手給我繼續調查,務必要把那兩個家夥給我找出來。


    另外,這個張推官如此不給我麵子,公然說出那種話,我也得給他一個教訓


    要讓他明白,他雖然是府衙的官員,可終究也隻是負責司法這一個方麵的。


    而我雖然隻是縣級的官員,但整個縣我才是最大的。哪怕這是個附郭縣,那又如何?”


    說著那位趙縣令便起身,一揮袖子轉身離開。


    躺在床上的那位大小姐啊,也是咬牙切齒的開口說:


    “你們給我聽清楚了,一定要把打我的那兩個家夥找到,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再說另一邊,那張推官退堂之後啊,便讓信得過的人去了那婦人家裏麵所屬的田地裏麵,然後還真就挖出了十兩銀子。


    這十兩銀子顯然不是偶然所得,自然是那婦人,提前埋下去的。


    就是要通過這樣的一個方式,進行行賄罷了。


    那張推官收了這銀子,自然是要把這件事情進行一個完美的處理。


    但是這當張推官也明白,之前在公堂上公然挑他刺兒,找他麻煩的那個年輕人啊。不能夠再讓他出現。


    否則,第二天進行審理又站出來胡亂說一些東西的話,那是很不好的。


    想到這裏啊,這張推官便讓自己手底下信得過的手下,去找朱允熥,想著把朱允熥給打一頓,最好是將朱允熥趕出這縣城。


    隻要沒了這個家夥,在公堂上,各種挑刺兒,各種找麻煩,那麽想必其他什麽人也不敢轉出來亂說。


    那麽張推官在繼續審理這個案子的時候呀,就有了很大的可操控空間。


    雖然朱允熥和趙青竹都已經易容,但是他們易容過後啊,在公堂上露麵,所以他們易容之後的樣子呀,還是被張推官和他的手下所認識的。


    因此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之前打大小姐的那一男一女是誰,但是張推官的手下卻知道在公堂上跟張推官叫板的那個年輕人是誰。


    所以很快就直接找到了那客棧之中,隨後直接就闖進了朱允熥的房間之中。


    好在朱允熥此刻正在桌子旁坐著,喝茶,對那突如其來闖入房間之中的張推官的手下呀,也是表現的有些懵逼。


    隨即便開口說:


    “你是何人?為何無故闖入我的房間之中?”


    那位張推官的屬下,滿臉胡子,是個大漢。


    隻見那大胡子冷笑一聲說:


    “小子,我是來警告你,不該管的事不要管,否則會為你招來無妄之災。


    當然這個道理,你現在懂不懂,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有些事已經發生了,既然發生了就要付出代價。”


    朱允熥坐在那裏無比淡定,開口詢問:


    “不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那位大胡子嘿嘿一笑旋即說:


    “你會知道的。”


    說著便握著拳頭,對著朱允熥走了過來。


    朱允熥也微微笑了笑,因為此刻趙青竹也同樣,活動了一下那小粉拳,擋在了朱允熥的麵前。


    那大胡子皺眉:“小子,你不會還需要這女人來保護你吧?那會讓我很看不起你的。”


    朱允熥被這話整笑了,同樣說:


    “你先別急著看不起我,萬一到時候,你會很狼狽。”


    那大胡子哼了一聲,旋即一步上前。


    但是片刻之後,他卻一聲慘叫,然後就趴在了地上,嘴裏還吐出了一顆牙齒。


    這一刻的他內心有點崩潰和絕望,因為他確實是沒有想到,在眼前看似柔弱無力的女子,居然一拳能將他牙齒都打掉。


    他不得不承認,他需要收迴之前那有些可笑的話語。


    朱允熥確實需要這女子的保護。


    這時,朱允熥緩緩走上前,開口詢問:


    “說,什麽人讓你來的?有什麽目的?”


    朱允熥確實要問,畢竟,到目前為止啊,他已經得罪了兩撥人。


    一撥呢是縣令的女兒,一波呀是七品推官。


    所以得搞清楚,是誰要對付自己。


    那大胡子倒也是個實在人,眼前這個情況讓他非常的清楚,他不是趙青竹的對手。


    如果反抗必然會有好果子吃,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於是乎他便直接開口說:


    “我是張推官大人派我來的,他擔心你明天在公堂之上,又會故意找麻煩,所以讓我來把你打一頓。然後趕出城。”


    朱允熥眯了眯眼睛,說道:


    “原來如此,這張推官看來是心中有鬼呀,否則怎麽會要把我趕出城呢?再說,我在公堂之上也是仗義之言,有何不妥之處啊?何來故意找他麻煩一說?”


    那大胡子嘿嘿一笑說: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們張推官大人啊,他收了錢……那什麽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什麽都沒說……”


    那大胡子啊,頓時把自己的嘴捂住了,正所謂嘴上有毛,辦事才牢。


    在這家夥身上啊,是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這家夥一嘴的毛把嘴巴都擋得嚴嚴實實,可這嘴啊卻一點也不嚴實。


    這不該說的,他也說了。


    朱允熥則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還有意外的收獲,於是便詢問:


    “”哦,怎麽迴事?告訴我……”


    那大胡子搖了搖頭說:


    “沒什麽,沒什麽,我剛才就是嘴快有點嘴瓢了,真的,我們大人沒有收受賄賂。他也沒有收那婦人的錢,而且錢也不是十兩銀子。”


    朱允熥都有些震驚了,看了一眼這大胡子說:


    “你大人身邊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他的幸運呀。”


    那大胡子還以為朱允熥在誇他呢,於是激動的說:


    “是嗎?我也這麽認為啊,我就說我一直是大人身邊的左膀右臂呀。”


    朱允熥則是搖搖頭,又說:


    “那個婦人賄賂了他十兩銀子,便讓他幫助那位婦人把這個案子給直接定性成,李大勇半夜要對那婦人意圖不軌是吧?”


    那滿臉胡子的大漢一臉震驚的看向朱允熥,說:


    “不是,你怎麽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推官大人身邊出了叛徒啊。”


    朱允熥揉揉著額頭說:


    “你就別糾結這些了,以你的智商,我都很難跟你解釋的清啊。你就告訴我,是不是這迴事兒就得了。


    當然你也不必說了,我已經從你的語氣中,得知確實是這麽迴事兒。”


    朱允熥說完啊,就直接忽略了大胡子。


    大胡子一臉震驚:“啊?你……你也太聰明了吧?你是怎麽推測出來的?”


    朱允熥沒理他,隨後說:“看來直覺不錯,這位推官大人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那位婦人也確實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故意陷害李大勇。”


    趙青竹說:


    “既然真相大白,那咱們就讓這位大胡子去充當證人。”


    那大胡子頓時緊張的說道:


    “不行,我絕不可能幹出,這種出賣我們推官大人的事情。”


    趙青竹則是活動了一下拳頭說道: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那大胡子卻強硬的開口說道:


    “堅決不行,我做人是有底線的,我絕對不可能故意去出賣我推官大人。


    當然,如果你要對我動手動腳脅迫我的話,那又是另一迴事了。”


    朱允熥都忍不住笑了,說:


    “你這家夥倒是有點底線,但是不多。”


    但隨後朱允熥想了想又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計劃,既然你們的推官大人不想,讓我在這個地方,想要送我出城,那麽我便出城。”


    大胡子頓時疑惑的看向朱允熥說:


    “你說什麽?不可能吧?你會這麽配合嗎?”


    朱允熥微笑著說:


    “我自然是會配合,畢竟,我也很感謝你們的推官大人能給我這個機會呀。其他的一些官員對這種事情,遇到了肯定都會讓人把我給弄死滅口。


    而他隻是想著把我打一頓,讓我送出城去,還算是比較寬宏大量,我得感謝他。”


    那大胡子懵逼的摸了摸自己的滿臉胡子,說:


    “你這人心態也太好了吧,居然還能這樣想?還真是會自我安慰呀。”


    當然他也隻是這麽想,並沒有多想其他的,就對朱允熥說:


    “既然你也有如此的覺悟,那麽我便送你出城,對大家都好。”


    朱允熥點頭說:


    “好,不過稍等一下,我們先把臉洗一洗。”


    說著朱允熥和趙青竹就進屋子,把臉上易容的痕跡弄掉,又變迴了最開始原來的模樣。


    然後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兩人出來之後啊,那大胡子立馬一臉懵逼的說道:


    “耶?你們兩個是誰?剛剛進去的那兩人呢?他們不會跑了吧?”


    朱允熥頓時瞪大的眼睛,他心想這哥們兒好像不僅腦子不太好,而且眼睛也不太好呀?


    雖然兩人之前易容,在相貌上會有一些特征的區別,但是也不至於轉眼就不認識了吧?


    況且眼前這個景象,不得讓人立馬意識到之前的兩人是有過易容的嗎?


    怎麽還能聯想到另外兩人身上去?


    當然朱允熥也懶得跟他解釋,便說:


    “就是我們二人,之前簡單的化過妝,現在妝卸了罷了,走吧,你帶我們出城。”


    那大胡子點了點頭,以他的腦子呀,還是沒有多想。


    而趙青竹也是努力的轉動腦筋,想著這朱允熥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呢?


    當然,她智商並不比那大胡子高到哪兒去,所以對於朱允熥此刻的操作,她也是有些看不懂的。


    這於是乎啊,這位推官大人的屬下大胡子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帶朱允熥和趙青竹,向著城門而去。


    然而此刻那城門口,卻是被重兵把守,對於每一個進出城的人呀,都是嚴格的詢問和進行調查。


    並且這種仔細的查看特征,這自然是縣衙想要找到朱允熥和趙青竹,給縣令的女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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