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池水很快便被幾人瓜分幹淨。


    秦原看了一眼麵前的木牌,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去動它。


    如果這裏真的是某個穿越者前輩留下來的遺跡。


    那麽這塊木牌很有可能是一個提示,一個專門給他們這些穿越者的提示。


    秦原沒有去動,他相信無獨有偶。既然自己可以穿越,那麽別人也一定可以。


    這塊木牌,就全當是留給後人的緣分。


    幾人再次上路,這次,再沒有遇見什麽值得他們分心駐足的事情。


    而秦原也沒再看見熟悉的事物。


    幾人穿過樹林,來到高山前。


    在他們麵前的是兩扇高百米的青銅巨門。


    巨門鑲嵌在山體之中,門縫半敞,似是在歡迎幾人的進入。


    四人藝高人膽大,麵對如此真摯的邀請,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千山雪率先進入,絕和洛橙心跟在後麵,秦原則是留在最後。


    在四人進去後沒多久,一直被他們甩在身後的大部隊也趕了上來。


    隻是此時的眾人顯得有些狼狽,身上滿是傷痕,並且人數也不如剛進來的時候那般多。


    “那幫家夥突然發什麽瘋,居然敢對我們出手!”雷鈞擦了擦臉上的血,語氣憤怒的說道。


    玉道玄擦了擦劍,語氣平淡的開口:“應該是中了某種幻術,將我們當成了敵人。


    “這個地方雖然看似祥和,但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


    雷鈞有些憋悶,若是對方真的背叛了,那他倒還會好受些。


    可現在得知那些人隻是中了幻術,那他就沒辦法心安理得了。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那些襲擊他們的人,仍舊是他的同伴。


    被迫殺死同伴,這是雷鈞不能接受的。


    “說起來,剛剛你怎麽反應那麽快?”雷鈞一臉疑惑的看著玉道玄。


    剛剛那些人突然發難,就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反倒是玉道玄,好似已經預見了一樣,十分迅速的就做出了反擊,甚至一點傷都沒受。


    “猜到了。”玉道玄淡淡開口。


    “啊?怎麽猜到的?”


    玉道玄淡淡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戴南默,隨後抬步朝著麵前的青銅門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剛剛走在路上的時候,戴兄突然抬了一下手,我猜,大概率是要出事了。”


    雷鈞看著玉道玄的背影,有些不能理解。


    戴南默抬手,跟那些人襲擊他們有什麽關聯嗎?


    雷鈞扭頭看向一臉緊張的戴南默,問道:“那幻術,是你幹的?”


    戴南默連忙擺手,臉上的表情更緊張了。


    “不……不是的!我隻是……感覺那些人有點不對勁,剛想提醒你們……結果……”


    戴南默磕磕絆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雷鈞也勉強能聽懂對方話裏的意思。


    幻術不是戴南默下的,他隻是先他們一步發現了異常。


    而玉道玄則是先他一步,發現了戴南默。


    “嘖~”雷鈞無奈的揉了揉腦袋,跟著玉道玄一起,朝著門內走去。


    ……


    門後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山道。


    山道內並沒有經過特意的修飾,保留了其原本的麵貌。隻在牆壁以及地麵上種植了一些會發光的植物,以此用來照明。


    此時,在山道內的第一個岔路口前,千山雪四人正站在一塊石碑前,皺眉沉思。


    踏、踏、踏!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幾人。


    四人迴頭看去,隻見在他們後麵進來的雷鈞幾人也趕了上來。


    兩撥人相見,並沒有如預想中那樣爆發戰鬥,甚至互相之間連一絲敵意都沒有。


    大家都是來遺跡尋寶的,為的是求財,等見到寶貝了再爭也不遲。


    幾人見麵後,互相點了個頭,便算是打過招唿。


    隨後千山雪讓開一條路,將身後的石碑展露在眾人麵前。


    雷鈞湊近石碑看了看,小聲將石碑上的字念出。


    “宮廷玉液酒……這是什麽意思?”雷鈞一臉懵逼的看向玉道玄。


    他們幾人當中,除了現在還在遺跡外躺屍的天絕塵以外,就數玉道玄最聰明。


    所以,雷鈞在遇見無法理解的問題時,理所當然的看向了對方。


    玉道玄摸了摸下巴,語氣不確定的說道:“聽起來……像是某種昂貴的酒水?”


    這時,一旁的千山雪淡淡開口道:“不用猜了,是詩詞接龍。”


    隨後她指了指身前的兩條岔路,在岔路頂上分別刻著兩句詩。


    左邊是:‘一杯天仙醉’。


    右邊是:‘一百八一杯’。


    “如何,選哪邊?”


    玉道玄摸了摸下巴,轉頭看著千山雪問道:“幾位先我們一步,可有發現什麽線索?”


    千山雪直截了當的搖搖頭:“若是有線索,我們就不會等在這裏了。”


    聽聞千山雪此言,玉道玄也是皺起了眉頭。


    什麽提示都沒有,這要怎麽選?


    但就在眾人都愁眉苦臉,分析到底該選哪一邊的時候,作為穿越者的秦原,此時卻是單手捂住嘴,眉頭緊鎖的看著那塊石碑。


    倒不是他沒聽過這句詩,而是正因為聽過,而且十分熟悉,所以他才要裝作這副難以抉擇的樣子。


    表麵上他眉頭緊鎖,閉目沉思。實際上,手掌下的嘴已經開始瘋狂抖動,差點就要憋不住了。


    這詩的出處是趙麗蓉老師所演繹的小品《打工奇遇》中的一句。


    屬於是刻進了國人的dna裏,想忘記都難。


    這也是他為何看著這些人一本正經的分析時,會忍不住發笑的原因。


    尤其是當聽到那些人開始用韻腳來分析判斷時,他心中的笑意更是難以自控。


    眾人一番商討後,所有人都決定走左邊,畢竟那邊的詩句看起來更加有意境一些。


    千山雪想了想,決定隨大流。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什麽來,不如少數服從多數,真要是選錯了,還能有個照應。


    正當千山雪準備跟著眾人一起走左邊的時候,秦原卻一把拉住了她,默默地搖了搖頭。


    千山雪眉頭一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對方,留在了原地。


    走在前方的玉道玄突然迴頭,看著留在原地的四人,疑惑的問道:“千聖子,不跟我們一起嗎?”


    千山雪搖了搖頭:“尿急,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跟來。”


    玉道玄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去管他們。


    千山雪的借口十分拙劣,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玉道玄推測對方或許另有打算,但這些都與他無關。


    他始終堅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直到眾人走後,千山雪這才轉頭看向秦原,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為什麽要選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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