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哼……”鍾離震不屑的笑了一聲。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厚重的眼皮遮住了眼底溢出的思念。
“我是被征調來衡嶽關的。我的父母在這裏，妻兒子女也都在這裏，我從未想過要離開。”
“但他們不是已經……”青衣強忍著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鍾離震點了點頭:“是的，他們已經死了。
“我的父母死在了衡嶽關，埋在城牆下。
“我的妻兒也死在了衡嶽關，也埋在城牆下。
“我也會死在衡嶽關，我也會被埋在城牆下。”
“他們都在這裏。”鍾離震睜開眼，目光堅定:“所以，我哪兒也不會去。”
“這樣嗎？”青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隨後，她收拾了藥碗，起身準備離開。
在她走到門口時，身後的鍾離震卻突然開口:“妖族那邊已經按捺不住了，戰爭……就要來了。”
青衣腳步一頓，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
隨後，便撩開門簾，離開了營帳。
看著緩緩落下的門簾，鍾離震的心情變得五味雜陳。
良久，他才幽幽歎了口氣:“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說著，他便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用燭火將其點燃。
一縷黑煙從書信上飄起，其中夾雜著淡淡的妖氣……
軍營中。
青衣失魂落魄的走迴了自己的營帳。
坐在椅子上的青衣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書案，神情恍惚。
過往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浮現。
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她便再次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但她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一遍又一遍，不斷的翻閱著過往的記憶。
每翻閱一遍，她的眼神就會清澈一分。
直到最後，她再度恢複了往日裏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既然你已經有所察覺，那為何不願對我動手呢？”青衣喃喃道。
她想不明白。
就像她同樣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成為孤兒，為何自己要四處流浪，遭人毆打。
人生的苦辣她已經嚐了個遍，她不準備細究這些東西。
過去的都已過去，人應當著眼於當下與未來。
這是鍾離震教給她的。
隻是可惜，他看不到她眼中的未來了。
……
次日清晨。
忙碌了一夜的東升從營帳中走出。
一個懶腰還沒伸到一半，便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上。
“臥槽！誰！誰特麽偷襲胖爺！”東升神色憤怒的想要從地上爬起。
可剛一抬頭，一截明晃晃的槍尖就對準了他的眼睛。
一個士兵正握著長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就在東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夫長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東升？你的事兒漏了，跟我們走吧！”
東升一臉懵逼，有些不太清楚現在的情況，呆愣愣的趴在原地。
見他不動，夫長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立馬就有兩名士兵走上前來，架著東升，直接將他拖到了一處空地上。
此時，空地上已經蹲滿了人，而且全是東升的熟人。
王楓、小阿、明姬，還有一同參與火炮改良計劃的工匠們，全都蹲在一起。
在他們外麵，是圍成圈的士兵。
東升被一腳踹進了人堆裏，爬起來的他正準備開口抗議，卻被身邊的王楓一把給按住了。
“別亂來，先看看情況。”
東升聞言也不再亂動，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原地。
“王楓兄，你比我早到，有看出什麽來嗎？”東升小聲問道。
王楓搖了搖頭:“不清楚，但來的人都是參與過火炮改良的人，我懷疑是火炮方麵出了問題。”
“火炮？火炮能有什麽問題？我們又沒去炸城牆！”
王楓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真要是炸城牆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又沒炸。”
東升還想再問，但看見王楓的臉色後，果斷選擇了閉嘴。
而王楓此時也在思考，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能夠一次性牽連到這麽多人。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等人被陷害了，但不太清楚具體的原因和罪名。
以及，為什麽要陷害他們？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王楓和東升也抬頭向前方看去。
隻見麵前的士兵分開一條路，而青衣正緩緩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看到青衣過來，東升大喜過望，以為青衣是來救他們的，站起身就準備唿喚對方。
但青衣卻搶先一步開口:“王楓，我對你們不薄，為何你們要將火炮的事泄露給妖族？”
東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結結巴巴的開口:“不……不是，青衣姐。泄露什麽的……跟我們沒關係吧？”
青衣並沒有迴答東升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的士兵。
被看到的士兵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昨夜，一隊工匠將火炮拆散了準備運出城，被我們抓獲，在他們身上發現了妖族的徽印。”
“不對吧！他們運火炮出城，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啊！我們壓根就不知情！”東升大聲辯解道，一張胖臉憋得通紅。
而王楓則是盯著青衣的臉，一言不發。
“不知情？”青衣冷哼一聲，掏出一遝書信摔在了地上。
“那你跟我說說，這些東西該怎麽解釋！”
“這特麽什麽啊？我見都沒見過！”東升看著地上那一遝書信，臉上滿是疑惑。
“這可是從你們房裏搜出來的，你說你沒見過，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王楓隨手撿起一封書信，剛一打開，一股濃鬱的妖氣便撲麵而來。
這下他連看內容的興趣都沒了，直接將書信扔了迴去。
此時他已經十分確定這就是栽贓了，而且栽贓手法十分低劣。
隻不過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栽贓他們？有什麽好處？
要知道，他們做的事不說造福萬民，起碼也能減輕衡嶽關對抗妖族的壓力。
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有什麽值得栽贓的？
“沒話說了？那我可就當你們承認了。”
青衣轉過身，正準備宣告眾人的罪名時，身後的王楓突然站起，冷聲質問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厚重的眼皮遮住了眼底溢出的思念。
“我是被征調來衡嶽關的。我的父母在這裏，妻兒子女也都在這裏，我從未想過要離開。”
“但他們不是已經……”青衣強忍著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鍾離震點了點頭:“是的，他們已經死了。
“我的父母死在了衡嶽關，埋在城牆下。
“我的妻兒也死在了衡嶽關，也埋在城牆下。
“我也會死在衡嶽關，我也會被埋在城牆下。”
“他們都在這裏。”鍾離震睜開眼，目光堅定:“所以，我哪兒也不會去。”
“這樣嗎？”青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隨後，她收拾了藥碗，起身準備離開。
在她走到門口時，身後的鍾離震卻突然開口:“妖族那邊已經按捺不住了，戰爭……就要來了。”
青衣腳步一頓，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
隨後，便撩開門簾，離開了營帳。
看著緩緩落下的門簾，鍾離震的心情變得五味雜陳。
良久，他才幽幽歎了口氣:“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說著，他便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用燭火將其點燃。
一縷黑煙從書信上飄起，其中夾雜著淡淡的妖氣……
軍營中。
青衣失魂落魄的走迴了自己的營帳。
坐在椅子上的青衣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書案，神情恍惚。
過往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浮現。
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她便再次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但她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一遍又一遍，不斷的翻閱著過往的記憶。
每翻閱一遍，她的眼神就會清澈一分。
直到最後，她再度恢複了往日裏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既然你已經有所察覺，那為何不願對我動手呢？”青衣喃喃道。
她想不明白。
就像她同樣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成為孤兒，為何自己要四處流浪，遭人毆打。
人生的苦辣她已經嚐了個遍，她不準備細究這些東西。
過去的都已過去，人應當著眼於當下與未來。
這是鍾離震教給她的。
隻是可惜，他看不到她眼中的未來了。
……
次日清晨。
忙碌了一夜的東升從營帳中走出。
一個懶腰還沒伸到一半，便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上。
“臥槽！誰！誰特麽偷襲胖爺！”東升神色憤怒的想要從地上爬起。
可剛一抬頭，一截明晃晃的槍尖就對準了他的眼睛。
一個士兵正握著長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就在東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夫長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東升？你的事兒漏了，跟我們走吧！”
東升一臉懵逼，有些不太清楚現在的情況，呆愣愣的趴在原地。
見他不動，夫長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立馬就有兩名士兵走上前來，架著東升，直接將他拖到了一處空地上。
此時，空地上已經蹲滿了人，而且全是東升的熟人。
王楓、小阿、明姬，還有一同參與火炮改良計劃的工匠們，全都蹲在一起。
在他們外麵，是圍成圈的士兵。
東升被一腳踹進了人堆裏，爬起來的他正準備開口抗議，卻被身邊的王楓一把給按住了。
“別亂來，先看看情況。”
東升聞言也不再亂動，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原地。
“王楓兄，你比我早到，有看出什麽來嗎？”東升小聲問道。
王楓搖了搖頭:“不清楚，但來的人都是參與過火炮改良的人，我懷疑是火炮方麵出了問題。”
“火炮？火炮能有什麽問題？我們又沒去炸城牆！”
王楓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真要是炸城牆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又沒炸。”
東升還想再問，但看見王楓的臉色後，果斷選擇了閉嘴。
而王楓此時也在思考，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能夠一次性牽連到這麽多人。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等人被陷害了，但不太清楚具體的原因和罪名。
以及，為什麽要陷害他們？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王楓和東升也抬頭向前方看去。
隻見麵前的士兵分開一條路，而青衣正緩緩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看到青衣過來，東升大喜過望，以為青衣是來救他們的，站起身就準備唿喚對方。
但青衣卻搶先一步開口:“王楓，我對你們不薄，為何你們要將火炮的事泄露給妖族？”
東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結結巴巴的開口:“不……不是，青衣姐。泄露什麽的……跟我們沒關係吧？”
青衣並沒有迴答東升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的士兵。
被看到的士兵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昨夜，一隊工匠將火炮拆散了準備運出城，被我們抓獲，在他們身上發現了妖族的徽印。”
“不對吧！他們運火炮出城，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啊！我們壓根就不知情！”東升大聲辯解道，一張胖臉憋得通紅。
而王楓則是盯著青衣的臉，一言不發。
“不知情？”青衣冷哼一聲，掏出一遝書信摔在了地上。
“那你跟我說說，這些東西該怎麽解釋！”
“這特麽什麽啊？我見都沒見過！”東升看著地上那一遝書信，臉上滿是疑惑。
“這可是從你們房裏搜出來的，你說你沒見過，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王楓隨手撿起一封書信，剛一打開，一股濃鬱的妖氣便撲麵而來。
這下他連看內容的興趣都沒了，直接將書信扔了迴去。
此時他已經十分確定這就是栽贓了，而且栽贓手法十分低劣。
隻不過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栽贓他們？有什麽好處？
要知道，他們做的事不說造福萬民，起碼也能減輕衡嶽關對抗妖族的壓力。
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有什麽值得栽贓的？
“沒話說了？那我可就當你們承認了。”
青衣轉過身，正準備宣告眾人的罪名時，身後的王楓突然站起，冷聲質問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