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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帳篷後不久,半途脫隊的小狐丸就出現了。


    高大的付喪神看起來神清氣爽,溜達到審神者身邊靠著他坐好伸了個懶腰,然後蹭蹭頭下的肩膀。


    審神者看了看他的手背,沒說什麽放出一點靈力將淡淡的紅色消去。


    「沒帶護手還是不方便哪。」三日月感嘆著。


    赤手空拳錘了幾個男人一頓的小狐丸眯了眯眼,不能沾到血腥給他造成了一點麻煩,這幾個人也因此保住了完好的臉。


    隻可惜沒能針對性地教育一下對方不能亂說話。


    「三日月想要帶騶虞迴去嗎?」大狐狸問,「如果帶迴去你就要負責照顧它。」


    「我隻是對捕獵有點興趣,帶迴去就算了哈哈哈,」三日月迴答,「感覺很能吃啊。」


    「怎麽?佃當番十天之後也能知道食物的珍貴了嗎?」小狐丸瞄了他一眼,「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我或者石切丸在做……」


    「哈哈,都很辛苦都很辛苦,」三日月打斷了他的話,「主公外出的日子裏大家都很謹慎呢,小狐丸也是一直在遠征,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主公不給一些獎勵嗎?」


    「……」雖然知道對方在轉移話題,但是這種好機會也不太想浪費的小狐丸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


    「都有獎勵,迴去以後我也會好好道歉,」審神者嘆氣,「我大概能理解鶴丸的心情了……如果不是想帶騶虞迴去的話,就和他們分開行動吧。」


    「我帶你們去黃海裏漂亮的地方走一走,拜訪些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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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到的騎獸是兩匹孟極,豹形的騎獸奔跑速度很快,考慮到自理能力的強弱,審神者帶著三日月同乘一匹,小狐丸獨自騎乘,太刀隻在剛開始時遲滯了一下,之後就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坐在前麵的位置。


    「這種待遇可也沒幾個人享受過吧,」三日月一邊打量身邊飛速掠過的風景一邊感慨,「這如入夢中的景色,不真實的時間。」


    「……要試一試駕馭騎獸嗎?」審神者停頓了一會後問,並將手中的韁繩空出一段。


    「試試也可以,」三日月伸手握住那段韁繩,「想必和馬兒也差不多吧,反倒是之前的駁不怎麽需要安排呢。」


    「因為這是人馴養的騎獸,如果你不給它指令,它就會不知所措,」審神者笑了笑,「它比馬要跳躍的更遠,如果在黃海以外的地方,是可以飛行的。」


    「黃海的範圍內,所有的妖獸都不會飛行,這是對五山的尊重,但他依然要比馬快得多,」審神者幫助三日月調整姿勢,騎乘馬匹和騎乘豹子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由你來決定去哪裏吧。」


    太刀沒有迴頭,隻是感覺著粗糲的韁繩摩擦手心,剛剛那一瞬間的虛幻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恣意奔跑的蠢蠢欲動。


    但看了一眼前方的兩匹騎獸,太刀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概在午夜時分,一行人抵達了獵場,做好簡單的過夜準備後,三日月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小客人。


    原本和驍宗一起坐在火堆旁的泰麒跑了過來。


    「可以和你們說一會兒話嗎?」


    幼小麒麟仰起腦袋的樣子任誰都無法拒絕,於是小狐丸在自己和三日月中間讓出一個位置,示意他過來坐。


    「我……好害怕驍宗將軍。」泰麒悶悶地說,眼睛不自覺地盯著火堆邊的白髮男人,「但是剛才他問我原因的時候,說出來的我又覺得很難過。」


    「為什麽會覺得難過?」


    「我也不知道……」泰麒迴答,「我一看見他的眼睛,就覺得膽怯,好像血一樣,但是說出來之後好後悔。」


    「如果是紅瞳的話,小狐也是一樣的。」同樣是白髮紅瞳的大狐狸低下頭。


    「不一樣的,」泰麒搖了搖頭,「看見你的眼睛我會覺得真漂亮,可是他的不行……但我又忍不住去注意他,大家都說要是驍宗將軍是王就好了,但是我沒有得到天啟……」


    和審神者在交談的將軍眼瞳中映著火光,明明白白地照出野心與傲氣。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們很像,」泰麒左右看了看這兩個出色的男子,「但我也知道你們不是麒麟,很奇怪吧。」


    「小狐也有類似的經歷,要選擇一個人做主人,」大狐狸愉快地說,「是覺得在這裏有共鳴嗎?」


    「……說是由自己選擇,但其實得由別人決定的共鳴嗎?」三日月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笑了笑,「不過,我們的宿命就是這樣呢。」


    「那麽選了主人之後是怎樣的感覺呢?」泰麒半懂不懂地問。


    「絕不會後悔。」


    「還不錯。」


    兩人給了他迴答。


    「坦然地迎接接下來的事情就好,」三日月伸出一隻手去接月光,「萬物皆有變化的時候,為此擔心也沒什麽用處。」


    「有了主人之後,小狐的世界就變得明亮起來,」大狐狸則是出神地看著審神者說,「待在他身邊就會很安心,想要靠在他身上懶洋洋地曬太陽,願意被他撫摸皮毛一整天。」


    那種寧靜、溫暖、不會改變的感覺。


    同樣也願意為他在戰場上搏殺,受傷流血都不重要,隻是想要達成他的期待。


    ——這並不是壓力,這怎麽能算壓力。


    三日月側頭看著他,瞳孔裏是微微驚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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