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實在人阿方斯(求月票)


    “…閉嘴!”安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其實炫耀的方式有很多種。”阿方斯笑了起來:“你不是跟蘇珊娜夫人關係很好?讓她幫你炫耀就行了。”


    “啊?”安頓時一愣:“蘇珊娜夫人?”


    “對呀。”阿方斯嘿嘿一笑:“讓她找個時間,去戴倫叔叔府邸,拜訪一下阿爾貝托夫人,最好當著維羅妮卡或者德賽嬸嬸的麵,提上那麽一嘴…”


    “…”安眨了眨眼睛。


    “那都不需要你說什麽,不出三天,整個加萊都知道,你設計的衣服款式,都被人家萊頓大學的美術學院選做教科書了。”


    阿方斯嘿嘿一笑:“到時候你名氣有了,裙裝也能賣得更貴,多好?”


    “那我…不是欠了他們老大的人情?”安眨了眨眼睛迴道。


    “話不能這麽說。”阿方斯搖搖頭:“康斯坦丁先生都說了,這是人家求著他,聘請你當教授的,不是茱莉亞的功勞。”


    “人家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安更是直翻起白眼。


    “我這人,最容易相信別人了。”阿方斯很是理直氣壯迴道:“康斯坦丁先生那麽正直,我當然相信他的話了。”


    “…”安撇撇嘴:“還有汀娜,她現在正在樓下騎馬呢,你說,茱莉亞這不是在收買人心?”


    “哪個送禮物的,不是為了收買人心?”阿方斯嘿嘿一笑:“隻不過康斯坦丁先生送的特別貼心,讓你們格外喜歡,這不好嗎?”


    “當然好,等汀娜從馬上摔下來,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最好摔斷腿,老實上一個月,也不會嚷嚷著要出去玩。”阿方斯漫不經心迴道。


    “…”安翻了翻白眼,這才又問道:“他這次過來,求了你什麽事?”


    “當然是選舉的事了;不過呢,康斯坦丁先生比較別出心裁,他不需要我幫忙選舉,而是建議我彰顯一下力量,給約翰德維特先生找點事做。”


    “那不正好?你還打算找拜塞裏昂呢,現在你就可以動手了。”


    “不急,得先要份好處。”阿方斯嘿嘿一笑:“先逼著約翰德維特先生撤掉戈雷島總督,順帶賠我們一筆錢。”


    “你說撤就撤,你說賠就賠,那大議長的位子,幹脆讓你坐?”


    “不不不,是康斯坦丁先生跟我說,他們可以做到。”阿方斯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到,不過呢,我可以找人問問。”


    “找誰?安特普先生?”


    “沒錯,我想,他也應該知道,康斯坦丁先生來加萊了。”阿方斯眨了眨眼睛。


    “…每個跟你做生意的,最後都虧得連褲子都當掉…”


    “我就當…你在誇獎我了…”


    …


    安特普抵達阿方斯府邸時,恰好遇上迴到加萊的費爾曼一家!


    “下午好!安特普先生,您來找阿方斯?”費爾曼下了馬車,主動跟安特普打起了招唿。


    “哦?是費爾曼先生,您好!”安特普笑眯眯的走過來:“聽說您迴了一趟亞眠?”


    “對,這次陪小女在亞眠辦婚禮。”費爾曼笑著點點頭。


    “哦!是伊莎貝爾小姐跟路易先生啊?恭喜恭喜!他們沒過來?”安特普迴頭望了一眼:“打算在亞眠定居?”


    “不不不,隻是短暫的休假。”費爾曼避重就輕迴道:“阿方斯幫忙找了份工作,路易迴來後,就要投入緊張的工作裏頭了。”


    “那恭喜恭喜,迴頭得補上一份禮物才是。”安特普眼珠子一轉,笑眯眯迴道。


    “您太客氣了…”費爾曼笑著跟他握了握手,安特普正在轉身上樓,就聽見噠噠噠的馬蹄聲,一迴頭,卻見是克裏斯汀娜在學騎馬?


    “…”安特普頓時眯起眼睛,克裏斯汀娜這時候騎馬,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別人剛剛送的!


    “那…先告辭了。”費爾曼同樣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克裏斯汀娜學騎馬,與他也沒有太大幹係,阿方斯都不管,他更沒必要管了…


    “慢走。”安特普點點頭,走向迎到門口來的阿爾弗雷德。


    “請進,安特普先生。”阿爾弗雷德先遠遠的向費爾曼一禮,這才向著安特普迎了過來。


    “您好,阿爾弗雷德先生。”安特普笑眯眯的往遠處一指:“那是…海爾德蘭馬?”


    “您真是好眼力。”阿爾弗雷德點點頭,安特普這麽說,顯然也就猜到,是什麽人送的馬了。


    安特普沒有再說什麽,跟著阿爾弗雷德上了樓;一進會客廳,就看到阿方斯正站在卡拉瓦喬的畫作前!


    “老爺,安特普先生到了。”


    “哦?歡迎歡迎!”阿方斯這才迴過頭來,向著安特普遠遠的伸出手來。


    “您昨天怎麽沒有參加狂歡節?老實說,這是我見過最熱鬧的狂歡節了!”安特普笑眯眯的走過來,跟阿方斯握了握手。


    “這可都是托您的福。”阿方斯眨了眨眼睛。


    “我?”安特普一愣:“這從何說起?”


    “可不正是您的建議,讓市政廳把政策改的更加靈活?您還別說,物價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大家才願意在狂歡節購買更多的商品呢!”


    “那都是托您的福,如果沒有您的認可,市政廳又怎麽會…接受我的建議呢?”安特普眨了眨眼睛迴道,阿方斯嘴上說托自己的福,不過是想邀功罷了。


    可邀功就邀功,又把奧蘭治派扯進來,這麽腳踏兩條船的,合適麽?


    “您覺得這副畫怎麽樣?”阿方斯朝牆壁上的畫作努努嘴。


    “充滿了諷刺意義。”安特普笑了起來:“我也有這麽一幅畫,收藏了很多年了。”


    “是麽?那我們可是有很多共同愛好了!”阿方斯笑了起來:


    “您說,都是玩紙牌,我想認認真真的打牌,堂堂正正贏錢;可偏偏有人想作弊,那我該怎麽辦才好?”


    “您指的是?”安特普眉頭一挑,阿方斯,堂堂正正?


    “您還記得戈雷島的事麽?”阿方斯轉過頭來:“您也好,約翰德維特先生也好,都跟我說,那隻是一個意外;可是呢,有人告訴我,那不是意外,隻是一種減少潛在競爭者的必要手段。”


    安特普愣了一下,戈雷島的事?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是共濟會艦隊跟戈雷島殖民地艦隊出現摩擦的事;可那件事,共濟會艦隊才是勝利者,跑來告惡狀,已經夠無恥了,還來繼續糾纏?


    不過,阿方斯突然提及這件事,那不用說,這個“有人”,一定是康斯坦丁!


    那康斯坦丁為什麽提這事?又為什麽說,是一種減少潛在競爭者的必要手段?


    很顯然,這是挑撥離間,讓阿方斯更加認定,是荷蘭對他發起惡性競爭,用武裝驅逐的方式,把共濟會擠出非洲!


    “我恐怕…這其中存在一些誤會…”安特普舔了舔嘴唇,細心的觀察著阿方斯的麵部表情。


    “您說說看。”阿方斯表情卻是淡淡的,讓人很難猜的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這件事具體如何,我們還未可得知;不過,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安特普迴道:“我們已經給戈雷島那邊去信,要求他們提供真實的情況,相信很快,我們就能得到答案了。”


    “您說,從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阿方斯重新看向畫作:


    “我覺得不奇怪,因為,這是戈雷島第一次打了敗仗吧?如果共濟會艦隊輸了,恐怕…這件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安特普頓時臉色一尬!


    “不是麽?戰爭發生了,我們的人送來了信,可直到今日,戈雷島卻沒有信迴來,反而等著約翰德維特先生去問詢?”


    阿方斯冷笑起來:“也許,他們根本不在乎對手是誰。”


    “不不不!您絕對是誤會了!”安特普臉色一變,連忙擺擺手:


    “也許隻是他們丟了船,傳遞信息不及時,也許是他們不知道,對方是共濟會艦隊,無從匯報。”


    “所以,這不是偶然事件。”阿方斯轉過頭來,盯著安特普。


    “…”安特普頓時什麽也說不出來!


    沒錯,這確實不是偶然事件,眼看著歸國商船就要來了,戈雷島肯定會驅逐任何闖進航線的船,更別說,共濟會艦隊掛著黑旗,還追殺他們的補給船…


    但現在,這讓他陷入困境;阿方斯一口咬定,這不是偶然事件,再往上推,那康斯坦丁說的,這是一種“減少潛在競爭者的必要手段”,也就成立了。


    再以此類推,如果共濟會艦隊輸了,那阿方斯還真得吃啞巴虧;同樣的,說明戈雷島那邊,把共濟會艦隊列為“競爭者”!


    “我隻想認認真真的打牌,為什麽…一定要作弊呢?”阿方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樣就沒意思了,不是麽?”


    “您別誤會!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安特普連忙迴道:“請您務必要相信,您一直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絕不會對您發起任何惡意競爭的!”


    “事實勝於雄辯,安特普先生。”阿方斯指了指畫作:“現在看起來,您特別像這個同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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