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楚河手掐劍指。


    隔絕屋內屋外的一切。


    “聽說,你到處和人說我死了?”楚河陰笑著說道。


    被劍氣釘在床上的陳遠連忙搖頭。


    “不......”


    “不也沒用。”


    仙眼催動下,光陰長河中的劍痕定位此時此地。


    “古今劍。”


    劍痕將陳遠鎖定,於光陰長河中影響到了九州的時間。


    之前,楚河的時間靜止隻是將對方的時間流速減緩。


    令其感覺一分鍾如一秒般過去。


    這並不能算真正的時間靜止。


    直到這一次於香香軟軟的楊......冰棺中參悟。


    楚河才想到了以黑臉元嬰作為樞紐,在光陰長河中幹擾時間的用法。


    真正的時間靜止。


    當然,哪怕陳遠此刻連思想也被停滯。


    可其本能的不斷掙紮,令光陰長河中劍痕不斷消耗。


    但對楚河來說,已經足夠了。


    催動仙體。


    於光陰長河內導致的時無間,空無間。


    加之九州爐鼎仙體帶來的百倍痛楚,受者無間。


    “阿鼻地獄。”


    一劍刺出,遮掩仙體,楚河輕舒一口氣。


    語氣凝噎的喊道:“小陳啊,我的兄弟啊。”


    嬴正夫婦緊跟著進來,隻看見陳遠雙目無神,好似魂遊天外一般。


    剛才的一切,在不到一秒內發生。


    以二人的修為,甚至沒看見楚河關門,封鎖,解封,開門的舉動。


    而是一進來陳遠就是這般模樣了。


    “二哥一定是太激動於兄長歸來,情急之下動了傷勢啊。”


    嬴正用驚人的毅力強忍腹內絞痛開口道。


    “兄長,快快出手吧。”


    “小嬴你放心,我煉丹最快了,江湖人稱‘神速無影手’。”


    楚河擺上丹爐,隨意抓出一把靈草。


    無視藥性的拋入其中。


    日輪之力升騰。


    但楚河並未蓋上爐蓋,而是將手中烈火直接拋入丹爐內。


    烈火燃燒下,靈草頃刻間化為枯草。


    十二枚黝黑的丹藥被取出。


    焦香撲鼻,刮的人鼻內生疼。


    “這麽快。”嬴正吃驚道。


    不過兩秒時間就煉好了。


    楚河的丹道造詣當真深不可測啊。


    “那個,楚兄長這真的行嘛。”傅書琴不放心的問道。


    她雖然不懂丹道,但醫書多少看過一些。


    對丹道也有聽聞。


    兩秒成丹,實在聞所未聞啊。


    “弟妹放心,藥力絕沒有點滴浪費,盡在丹內。”


    楚河就是能打這樣的包票。


    “小陳,吃藥吧。”


    劍丸入體,加之包裹用的‘一泄如注而中道崩阻散’。


    陳遠雙眼立刻恢複了聚焦。


    什麽情況,怎麽自己傷的這麽重。


    而且剛才那是什麽。


    不愧是楚河的世代宿敵。


    陳遠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忽視了背刺,開始推衍起來。


    首先,是那令自己失去先機的偷襲一劍。


    至兇至快。


    沒有半點花裏胡哨,純粹的劍道絕學。


    名叫‘仙避’,但卻半點看不出楚河想讓人避的意思在裏麵。


    不錯,仙避本就是以斬天拔劍術為根本。


    加上楚河自己的琢磨而研發的殺招。


    心性不夠成熟的青年劍修。


    或許會喜歡挽個劍花,弄點劍吟出來。


    覺得這樣很帥。


    那確實很帥,所以楚河也喜歡。


    但作為劍道聖地,劍宗的根就如劍靈根的傳說一般。


    劍者,短兵之祖,近搏之器。


    兇險異常,生而為殺。


    挽個劍花,弄點氣勢恢宏的殺招固然帥氣。


    但麵對青雲真君這樣的對手時,就會明白斬天拔劍術的好用之處了。


    而仙避之後,就是阿鼻地獄。


    阿鼻者,便是無間。


    指痛苦無有間斷之意。


    陳遠剛才感覺自己在一瞬內,仿佛經曆三月光陰。


    一天被刺一劍,一劍刺了一天。


    楚河動用仙體,提高百倍痛楚就是為了拆分那一劍之痛。


    實際上陳遠隻中了一劍。


    畢竟真的百劍下去,陳遠全身能剩三升血都算厲害了。


    最後的劍丸和毒藥雖然厲害。


    對身軀造成的傷勢遠勝阿鼻地獄。


    可陳遠顯然對後者更感興趣。


    這家夥失蹤三年,怎麽又有這等收獲了?


    “兄長妙手迴春啊。”嬴正驚歎道。


    眼見著陳遠就一邊吐血,一邊迴光返照了。


    “小事,小事罷了。”


    楚河笑著擺手。


    除了報複陳遠散播謠言和偽造墳地外。


    楚河這一劍更是有對陳遠給三代智靈根開掛的感激之情在。


    百分百斬楚河。


    誰家好人給轉世留這樣殺招的。


    嬴正還想再說,但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匆匆忙忙的跑出屋去,想著一會請楚河給自己也煉一爐丹吃。


    治治自己這好不透的怪病。


    “弟妹,再給我端碗酸梅湯來。”


    傅書琴懂事的退出去關上門。


    “你說你閑著沒事裝病幹什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楚河看著開始正經療傷的陳遠問道。


    陳遠眉頭一挑。


    嚇死?


    你是怕自己不死吧。


    誰家好人的擔心是用劍表達的啊。


    “還不是你害得。”陳遠沒好氣的抱怨道。


    自從楚河消失後,嬴正與江望舒急的都要飛起來了。


    每天不是找人,就是找事。


    一天消停日子沒有。


    不安生就算了。


    可看看楚河走後這小院的成分。


    嬴正白天出門如狼似虎的找魔道教拚命。


    晚上迴家如膠似漆的和傅書琴喂他狗糧。


    另一位江望舒則是人形望夫石。


    白天出門窮兇極惡的找魔道教蹤跡。


    晚上迴家就呆呆的看著月亮,一看一夜好像要從月亮上看出人來。


    這壓抑的氣氛讓陳遠實在難受。


    最終才決定裝病。


    除了想複刻一下楚河當日鐵牙城的待遇外。


    也是想消停幾日。


    這下好了,徹底消停了。


    “不過這兩天資當真沒的說。”陳遠不由誇讚道。


    嬴正與江望舒出去尋人尋仇時,他自然會暗中保護。


    但這般兇險的三年間,二人一次都沒令陳遠出手。


    那江望舒每晚看月亮,修為還蹭蹭漲。


    連他智靈根都不得不服。


    “哎,是我之過。”楚河歎息一聲。


    別的就算了,連累江望舒的確非楚河所願。


    隻是當時還沒想好魔道教這個背鍋位,不知怎麽解釋。


    隻能交給聰明的智靈根。


    楚河想到此,突然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麵對江望舒。


    嬴正說江望舒去了另一城尋丹修和楚河的線索。


    迴來路上嬴正已經通知了,估計很快迴來。


    就在楚河犯愁時。


    房門被推開。


    微微發紅的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盯著楚河。


    雖然化神修士能跨越空間穿行。


    但在大周時代,這樣做極易被有心人覺察。


    因此江望舒是用盡全力趕迴來的。


    就這,還比嬴正估計的快了兩倍。


    最難消受美人恩。


    楚河頓時失去了剛才對付陳遠時的輕鬆愜意,運籌帷幄。


    正在療傷的陳遠則露出看戲的賊笑。


    “你......”江望舒剛一開口。


    楚河突然吐血不止,仰頭倒在陳遠身邊:


    “呱,小陳你怎會傷重至此,就連我也壓製不住你的傷勢啊。”


    同時對陳遠眨眼道:‘最新版的翻天覆地之法想看嗎?’


    陳遠遲疑一瞬,也口吐鮮血。


    慘叫一聲:“呱,是我連累你了。”


    肩並肩倒下,二人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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