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師姐,我就先走了,你就在這裏乖乖等著我迴來。”


    楚河絲毫沒覺察到自己語氣不對的叮囑道。


    楊春雪點頭。


    在留下海量故事話本,小人書連環畫,成堆木偶戲後。


    楚河終於準備出發了。


    就這準備工作,說實話夠他在江望舒的閨房裏住上十年啊。


    “等我迴來。”楚河重複一遍,離開冰棺。


    看著被天罰之球推走的背影。


    楊春雪輕歎一聲。


    她一直在心中數著時間。


    光陰長河之中並無時間存在。


    可若以九州時間計算。


    二人在這裏待了足足一年。


    一年,整整一年沒有修行、沒有公務、沒有聽見師尊闖禍,師叔鬧事。


    “偶爾的私心,也很有趣啊。”


    楊春雪淺笑道。


    接著,楚河原路飛了迴來:“我還是不放心,要不再給你寫個幾百萬字吧。”


    “快去吧。”楊春雪無語道。


    再次目送楚河離開後,楊春雪低頭看向手中的那本佛經。


    無間有三,時無間,空無間,受業無間。


    楚河並未完全說清他出現在光陰長河的緣由。


    隻說在過去,有人需要他的幫助。


    所以他必須走上這條路。


    再抬頭時,看看空空如也的四周。


    楊春雪眼中流露出心疼。


    “楚師弟,你不就身處無間嘛。”


    受盡終極之無間,也要去做應做的事嘛。


    楊春雪抱緊佛經,似要感受書上最後殘留的那點溫度。


    是的,楚河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人。


    忍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也要去做應做之事的偉人。


    光陰長河中,楚河正在計劃著他那偉大的事業:


    “小嬴抽了我三十七下,給他翻個三百倍吧。”


    “對了,他的後代還瞪了我一眼,再加三百倍吧。”


    “那位步道友,你喜歡燒書是吧,我這就陪你去點了昆侖的藏書閣。”


    “讓我們看看毀壞昆侖重寶,到底會受到怎樣的責罰吧。”


    受盡終極之無間?


    不存在的啊。


    說實話,楚河都沒想過自己身處無間之中。


    這一感覺自第一次穿越時起就是這樣。


    無聊了睡,睡醒了想想怎麽坑老陳。


    完事了修行一下,想點殺招。


    迴味一下師妹的嬌羞,師尊死後再不能說話的嬌軀。


    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盤算完報複名單後,楚河要開始進行關於無間地獄的第二步了。


    這倒不是他要瞞著楊春雪。


    隻是這一步他也不確定風險,擔心誤傷了隻能在冰棺的楊春雪。


    內視自身,隻看那黑臉元嬰還是叫著‘殺’字四處激射劍痕。


    而那些劍痕在觸碰到邊界時,又消失不見。


    但這並非是真的消失了。


    隻是以空間之法轉移了。


    自從這黑臉元嬰出現以來,就無時無刻的不在發射劍痕。


    那些劍痕隱藏在九州,從最低的築基到楚河不久前的化神境皆有。


    不久前的化神境......


    在冰棺內,楚河成功破境煉虛。


    再進一步,就是真君。


    什麽天靈根,在他光陰長河麵前都不夠看。


    若不是一個人無聊,楚河能在這裏吃天罰廢料吃到合體再出去。


    不過這一次有楊春雪在。


    迴去時倒是可以問問,楊春雪是否想多待一會。


    雖然光陰長河內沒有靈氣。


    可靠著天罰廢料,二人都能修行下去。


    要不憋個大的,渡劫了再出去,給好兄弟以更大驚喜吧。


    而此刻召出黑臉元嬰,也是因為楚河緊接著要嚐試的事情。


    “吃去吧。”楚河將黑臉元嬰拋出。


    黑臉元嬰如同聽見了指示一般撲向了不遠處的雷霆。


    天罰之力被啃食,黑臉元嬰繼續發射著劍痕。


    楚河頓時一笑。


    黑臉元嬰在九州發射的劍痕留在九州。


    那在光陰長河內發出的劍痕會留在那裏呢。


    “河就要河的樣子。”楚河對著眼前世界命令道。


    而隨著這句簡單的話。


    光怪陸離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一條奔湧的湍急河流出現。


    這也是之前楚河無聊後的嚐試。


    光陰長河,會隨著他的心意改變。


    隻不過這一改變,唯有楚河能看見。


    楊春雪的眼中並不會有變化。


    而將之具現為河水,楚河開始了最後一步。


    “古今劍。”剛被黑臉元嬰射出的劍痕出現。


    在這本該隻有光陰長河流淌的世界裏。


    也隻有同樣屬於光陰長河的存在能帶起漣漪了。


    四道劍痕縮小到肉眼無法覺察的地步刺入河水之中。


    時間與空間。


    在與仙秦九萬餘年有所差距的過去。


    屬於青州的一塊地方。


    時間被停滯了。


    “哇,大師兄救我啊。”破衣爛衫的少年被一路追趕,終於逃到了自己師兄的所在地。


    “八師弟,誰敢動你,兄弟們上。”


    伴隨著中氣十足的吼聲,四道身影將少年護在身後。


    隻是少年來時的方向,卻沒有敵人的蹤跡。


    追擊而來的共計七位青州超品世家寧家的弟子不知為何不見了。


    事實上,他們的時間被停滯了。


    “嗚,大師兄,我就問候了一下寧老太爺的身體如何,他們上來就打我啊。”


    少年躲在壯漢背後委屈著說道:


    “大師兄,有人說我是掃把星轉世,黴的厲害,他們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啊。”


    “八師弟別瞎說,你怎麽會有黴運呢。”壯漢笑著揉了揉師弟的腦袋。


    “不過門內的師兄說過,姓名牽連因果,若八師弟你不放心,不如和我們一起改名如何。”


    “這樣你的因果,就是我們的因果了,再大的黴運也不怕。”


    麵無血色的幹瘦青年說道。


    他在師兄弟間排行第三。


    卻身有怪病,一到大太陽下就渾身無力,半死不活的。


    聽見這話,站在最後的玉麵少年不由腳下抹油。


    因為一次背叛。


    導致每次提起改名之事,自己都少不了一頓毒打。


    可惜,已經晚了。


    那壯漢一把將玉麵少年抓住,陰冷的笑道:


    “是啊,笙歌道友不如一起啊。”


    “大師兄,我就不必了吧,虛名而已......”


    玉麵少年還要再跑。


    卻一頭撞上了沒覺察異常,剛趕來的七名青州寧家的弟子。


    “原來是青雲的師弟。”


    “既然是青雲仙門的師弟,辱我長輩,那就不用送去仙門了,咱們就地切磋一番如何。”


    七人如狼似虎的撲上。


    在那位十全十美的冰仙子出現前。


    對於青雲弟子從來沒有押送仙門,請青雲仙門自行管教的說法。


    大家有仇都是當場就報了的。


    夕陽西下,五個渾身是傷的青雲弟子互相攙扶著走向城內。


    “說起來八師弟,不如真和我們一起改名吧。”


    “雖然三位師妹都拒絕了,可加上你正好湊足了五行之數啊。”


    “大師兄,咱們現在也是四象之數,你想騙八師弟不用這樣胡扯的。”


    麵無血色的老三用絹布捂嘴。


    隨著唿吸,大捧鮮血噴出。


    可又馬上被幹瘦青年吸了迴去。


    一滴都沒浪費。


    不光沒浪費,看著師兄弟們身上的血跡,青年眼中閃動著紅光。


    “那就不扯,就叫老八如何。”


    “大師兄,這個名字似乎有忌諱,我在古籍上看過,不詳啊。”


    “哦哦,那就單名一個八字。”


    “大師兄,八師弟姓王。”


    “那叫王四四如何。”


    “你這樣容易讓人以為八師弟本名王十六。”


    “那二四呢?”


    “那別人以為他排老六怎麽辦,說起來六師妹前些天打聽我的弟子補貼有多少,不知她什麽意思。”


    迎著夕陽,五人消失在城內。


    那位笙歌道友最後也沒改名,還叫牧笙歌。


    這位八師弟也改名失敗,不過後來他的名字遠遠比不上他的道號出名。


    青雲老八,青雲真君。


    “三師兄你別吐血了,再吐要死了,我靈石花完了,你死了我沒法送禮啊。”


    “不過你要是死了,我接下來三天飯倒是有著落了。”


    “所以你真想死也可以死的。”


    少年青雲真君如是說道。


    剛還聯手對敵的五人很快內亂了起來。


    此乃青雲傳統,不能不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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