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確是天縱奇才,可這種事得當心啊。”


    唯一清楚看穿二人動作的南山仙翁開口道。


    青雲雙璧點頭。


    下一刻,三人一起飛出洞府。


    而後各自飄開,三朵烏雲幾乎同時在昆侖上方凝聚。


    “仙翁師祖性子如此,還請幾位不要見怪。”


    弄幹了褲子的歐陽仙君掏著準備好的禮物封口。


    “歐陽前輩,敢問您剛剛是沒有躲,還是沒法躲。”


    楊春雪最先明白過來,忍不住詢問道。


    楚河與陳千帆倒還好說,平日裏就是這般模樣。


    可現在想來,以歐陽仙君的修為。


    若是不想,哪怕看不見那茶水飛出,將其擋下的方式也有無數。


    何至弄得自己狼狽呢。


    “是沒法躲,這便是因果。”


    歐陽仙君嘴角帶笑。


    論悟性,楊春雪也是震古爍今的人物啊。


    這麽好的孩子,怎麽他昆侖就沒撿到呢?


    這樣一想,感覺青雲真君的麵容又可憎了幾分啊。


    嬴清瑤與寧柔雨稍慢一步,也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唯有嬴夕嵐,還在添油加醋的和自己大皇兄匯報著情況。


    修行參悟?


    修什麽行,參什麽悟。


    她該修的道行,始皇先祖進京時就幫她修完了。


    上有父皇,下有侄女。


    她嬴夕嵐這輩子就是為看樂子而生的,沒別的。


    各自渡劫後,三人攜手歸來。


    討論著‘倒果為因’這種事還是少幹。


    臉上是如同擊退了域外天魔入侵一般的驕傲。


    透露著‘和不會玩弄因果的蠻夷沒什麽好說的’之感。


    再落座後,輪到了楚河開口:


    “仙翁前輩,晚輩想知道關於仙眼的事。”


    因果之道已經有了頭緒。


    機會難得,楚河實在好奇自己的仙眼。


    如今他的仙眼已經宇宙合一。


    可對於仙眼的由來,卻依舊沒有頭緒。


    而且楚河查閱資料,仙秦之前就沒有修士身懷仙眼降世的記載。


    南山仙翁很可能就是第一位仙眼擁有者。


    當然了,周浣青和小嬴混在一起,鬼知道多大。


    所以暫時不算她。


    而楚河開口問南山仙翁,也是因為他那可悲的師承啊。


    “這個好說,首先呢,你們都知道靈根由來。”南山仙翁緩緩說道。


    “你們也知,人族是先有修士,而後有靈根。”


    “第一個踏上修行之路的,就是我昆侖仙山開山祖師爺道祖。”


    “可那時候,是沒有靈根一說。”


    “此後多年過去,道祖的境界已經無人知曉,這時,他收了一個弟子,便是五行法師。”


    “五行法師修行有成後,將自身對天地道法的理解凝聚為靈根,並埋入了所有人族後裔體內。”


    寧柔雨向前湊了湊,這位五行法師便是傳說中的大五行靈根擁有者。


    也是昆侖仙山的一位祖師爺。


    “後來呢,也有人說五行法師才是我昆侖開山祖師爺。”


    “雖然依舊是道祖傳承,可昆侖仙山卻並非道祖所創,後人不過攀附而已。”


    “其實老頭子覺得可能性挺大的。”


    南山仙翁捋了捋胡子,說出了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之語。


    這一點,也是昆侖仙山一直比較有爭議的地方。


    關於五行法師創立是有許多記載流傳的。


    但道祖與昆侖仙山的聯係卻幾乎沒有記錄出現。


    “師祖,您繼續說就好。”歐陽仙君繃著臉道。


    “哦,然後呢靈根就這麽來了。”南山仙翁的小眼睛裏有些委屈。


    陳千帆眉頭一挑,思索著要不要傳道。


    當日青雲真君傳他苦行法門時,是準了他外傳的。


    畢竟這玩意誰家好人練啊。


    功德寶山自己都找不到人練。


    雖然青雲真君當時的意思應該是準他傳給青雲人。


    但這位南山仙翁前輩雖然身在昆侖,但心明顯是青雲心啊。


    到時候多收點費用,和青雲真君七三分賬就好。


    不等陳千帆開口販賣絕學,南山仙翁繼續說道:


    “靈根在傳承中劣化,五行所屬不均,而後一部分人生來的靈根更為純淨。”


    “四靈根、三靈根、雙靈根乃至最後的單靈根出現了。”


    楚河聽完點頭,這麽說寧柔雨不就是在複刻靈根衍變之路嘛。


    而且當年五行法師從無到有,凝聚靈根留給人族。


    寧柔雨此刻也是在走從無到有的道路。


    或許未來人人有功練,億萬黎民皆修行的可能就在寧柔雨身上啊。


    “單靈根之後,則是變異靈根的出現。”


    “以五行為根,仿自然變化,由木靈根變異而來的風靈根,由水靈根變異而來的冰靈根。”


    南山仙翁說到此停頓了一下。


    看向麵前的抽象靈根二人組。


    “至於你們兩個嘛......”


    “有個說法是有上古大能以大神通將自身之道銘刻天地間。”


    “使自身之道足以媲美五行冰雪,風雨雷電等存在,因而成為靈根傳下。”


    這一點倒是和劍宗的說法差不多。


    楚河一定是因為自己剛直不阿,又沉默寡言,羞澀內斂所以如連鞘寶劍。


    至於陳千帆的智靈根嘛......


    “而不足以化作靈根的天資,便是仙體道體的存在。”


    “仙體道體出現的幾率遠遠小於靈根。”


    “雖然表麵上看,仙體擁有者強於單屬性靈根。”


    “可其中蘊含的道並未被人族修士徹底掌握,無法凝聚靈根。”


    “所以總得來看,於九州而言,仙體不如靈根,因此才稀少。”


    楚河聞言想起了江望舒。


    她的明月仙體之強大,足以創立一條全新的修行之路。


    可比之傳說中凝聚靈根的五行法師,想來還是不如的。


    若是如此說,是否有一日江望舒對月華的參悟達到了無所不知的地步。


    那明月仙體可能就會變成月靈根了。


    “代表人物就是廣寒的初代月仙子,江望舒前輩。”


    “可惜天妒英才,通天路斷,否則說不準九州就有月靈根出現了。”


    南山仙翁的話印證了楚河的猜想。


    “而老頭子的萬古長青體,雖為木屬,實際上蘊含的卻是生之力,因此能讓老頭子苟活至今。”


    “可惜老頭子沒用,怕是悟不出生命之道了。”


    “小楚啊,那你明白自己爐鼎仙體所蘊含的力量了嗎?”


    南山仙翁反問道。


    “色欲與淫蕩!”陳千帆搶先開口迴答。


    被嬴清瑤帶下去教育了。


    陳千帆才多大呀,那麽單純老實的孩子怎麽能滿口‘色欲與淫蕩’呢。


    楚河搖頭。


    南山仙翁也歎息一聲。


    爐鼎仙體的危險程度還勝過他的萬古長青體。


    換做仙秦以前的年代,自己這樣的萬古長青體被抓了。


    最多也就是切片研究下長生之謎。


    可爐鼎仙體的下場基本都很可悲。


    因為世人知曉如何運用這一仙體的法門。


    除了那位帶著三千後宮白日飛升的強者外。


    爐鼎仙體擁有者基本沒有善終。


    修行法門與其本質更是沒有人能流傳下來。


    唯有讓楚河自己去探索了。


    “那最後就是仙眼,仙眼就是不足以凝聚成仙體的存在。”


    “說實話,仙眼是否會如仙體一般以後再出現,老頭子都持懷疑態度啊。”


    南山仙翁說了和沒說一樣。


    不過從個人來說。


    不考慮後天機遇,假設天賦相同。


    仙眼強於仙體,仙體強於單靈根。


    這一點從各自所擁有的力量就能分辨。


    九州唯有三雙仙眼。


    分別代表因果、宇道、宙道。


    而仙體之中,明月仙體代表月華之力,萬都長青體代表生機。


    爐鼎仙體代表很爽。


    起碼曆史記載上,關於與之媾和的快樂進行過大量細致描寫。


    被譽為如同一瞬間從煉氣升至合體的快感。


    令無數人沉醉其中。


    “想明白你所擁有的力量,找到你的道路,並走下去。”


    南山仙翁說完,得意一笑:


    “你便能如老頭子一般,走到那‘言出法隨’的境界中啊。”


    南山仙翁所追尋的因果之盡頭。


    言出即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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