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嘀咕時,寧柔雨有些緊張的走進來。


    隻看寧柔雨今天也特意裝扮了一番。


    平日裏披肩的一頭青絲盤成了兩個頗為可愛的包子頭。


    原本略顯稚嫩,含苞待放的嬌軀也豐滿了許多。


    “師兄師兄,人家好看嘛。”寧柔雨拉著楚河的袖子撒嬌道。


    “好看。”楚河抬手捏了捏盤起的小包子。


    心中卻暗暗吐槽道:‘寧師妹這是墊了吧。’


    廣寒仙宮四字給大家的壓力就這麽大嘛。


    “嘿嘿,是嬴姐姐給我梳的。”


    寧柔雨嬌憨一笑。


    “兩位師弟,看看我這一身怎樣。”


    說嬴夕嵐,嬴夕嵐就到。


    隻看嬴夕嵐今日身穿道袍,竟是男修打扮。


    “我今天就要做第一個進入廣寒仙宮的男修。”


    嬴夕嵐聲音變得沙啞低沉,一副要給天機閣提供素材的模樣。


    “你要做第一個進入廣寒的男修,那我是來幹什麽的?”


    楚河疑惑道。


    嬴夕嵐撓了撓頭,眉頭一皺:“對啊,你來廣寒幹什麽。”


    無論是三王傳承之事,還是第六峰仙門議事。


    嬴夕嵐都未參與。


    就是聽說楚河要去廣寒覺得肯定有樂子。


    嬴夕嵐才動用了楚河不在時,陳千帆與青雲真君雙人同吊的珍貴留影珠換了同行的機會。


    現在想想,楚河是來幹什麽的呢?


    “還有,其實我一直想問,老陳你又是來幹什麽的?”


    剛剛和好的青雲雙璧立刻爆發了內亂。


    陳千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他跟來有兩個目的。


    次要目的是九州地脈以九大仙門為核心,留下了九個節點。


    青雲的關鍵就在第六峰,可他進不去。


    隻能換個思路,去別的仙門看看。


    廣寒仙宮不就是九大仙門之一嘛。


    至於主要目的。


    那可是廣寒仙宮啊,沒有男修能夠拒絕去廣寒仙宮一觀的誘惑。


    楚河用帶自己去水雲峰騙了自己這麽多年。


    難道現在要拋下自己了嗎?


    當然,陳千帆的膽量也不敢想別的。


    單純是想開開眼界。


    這或許是他身上最像他親爹陳映月的地方了。


    青雲雙璧撕扯著下了飛舟,看見了等候許久的一位熟人。


    天機閣下任閣主有力競爭者。


    前青州分閣閣主,包信。


    也是著名的青州之豹鷹的發明人。


    對二人的聲名傳遍九州,起了不小的作用。


    “包前輩,您怎麽在這呢?”楚河覺察到了一絲不對。


    尤其是包信身後是十多位天機閣女修。


    顯然是有備而來啊。


    “路過,純屬路過。”包信憨笑道。


    楚河眉頭一挑,看向了身邊突然安靜下來的陳千帆。


    不會是這家夥又把自己賣了吧。


    陳千帆眼神躲閃,研究著地上的螞蟻搬家。


    不得楚河發作,早已在雕梁繡柱的宮門前等候的江心月傳來催促的目光。


    楚河隻能懷恨在心,走上階階玉梯。


    玉梯之上,諸位廣寒仙宮長老與太上長老同樣懷揣著緊張的看著楚河。


    月桂仙樹竟然認可了一位男修。


    這是廣寒仙宮開宗立派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啊。


    她們也不由好奇楚河是否真的能進來。


    楚河一步步向上,道袍之內手臂上的紅砂漸漸化為月牙。


    而後月牙圓滿,形成一輪滿月。


    當楚河登上最後一階時,終於看見了廣寒仙宮內的模樣。


    明明外麵是正午烈陽。


    卻看一輪滿月高懸於茂盛的月桂之上。


    清冷柔和的月華之力灑滿了廣寒仙宮。


    這才是廣寒仙宮,男修止步的根源。


    任何想要擅闖的男修,都會被內裏充裕的月華之力排斥。


    楚河一步邁入,月華之力瘋狂的湧入他的體內。


    進而與楚河體內狂暴洶湧的天罰之力碰撞。


    “嘶......”楚河倒吸一口涼氣。


    表情為之一變。


    周圍廣寒仙宮的長老與弟子們皆是心頭一驚。


    難道說被月桂仙樹認可的楚河並不能與月華之力共存嘛。


    楚河的嘶喝聲倒不是兩種力量碰撞帶來了什麽異樣。


    而是這一進來才發現。


    廣寒仙宮的師姐師妹們穿的好像有點清涼啊。


    作為隻有女修的仙門,廣寒仙宮內的弟子們平日自然不太注意這些。


    而且她們又不像那些長老們要在外等候。


    都躲在宮內想看看是否真的有男修能進入廣寒仙宮。


    而且這個男修還是傳說中的爐鼎仙體。


    各州貔貅商會所售賣的楚河畫像木偶等物。


    廣寒仙宮所在的徐州銷量排九州第二。


    第一名是劍宗所在的幽州。


    看著那成片的白花花,粉嫩嫩。


    對一個有著守宮砂的元陽爐鼎仙體來說,衝擊力確實有些大。


    就在楚河準備催動仙眼,減緩自身時間流逝。


    以便多看一會的時候。


    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突兀在楚河心中響起:


    “小楚啊,你說我弄不明白這日月同輝,今天老夫就證明給你看。”


    伴隨著陳遠的遺言,楚河手臂上的滿月印記進而變化。


    一株火苗自楚河額間燃起。


    滿月化為了耀眼而炙熱的金陽。


    楚河憑空升起,扶搖直上。


    宛若要與天上烈日爭輝一般。


    ‘天無二日,九州隻能有一個太陽。’楚河心中吐槽道。


    怎麽感覺自己在直直的往太陽飛去。


    別啊,自己平日積累行善,樂善好施。


    一輩子也就拉拉師妹和仙子的小手。


    這要是一頭撞死在太陽上,那不虧大了。


    就在楚河控製不住自身的那一刻。


    一把古劍浮現在楚河麵前。


    楚河本能握緊突然出現的定秦劍,眼前的光景頓時一變。


    隻看漫天劍痕垂立,延綿無邊如山海。


    二代九州防護大陣。


    楚河心目中自己要繼承的周浣青遺產之一。


    當然,仙秦律法,繼承遺產也要繼承債務。


    所以具體繼不繼承,還要看周浣青到底欠了多少。


    隨著楚河一揮定秦劍,無數劍痕向太陽的方向疾射而去。


    層層堆疊之下,宛若要將太陽與九州隔絕一般。


    這一瞬間,整個九州世界陷入了日食般的黑暗。


    下一刻,黑暗之中一點微光出現在所有人的頭頂。


    微光漸漸明亮,直至光芒四射。


    金色的陽光重新灑滿九州。


    而在光芒的中心,手提定秦劍的楚河如同神話中的東君刻入每一個抬頭望天之人的心中。


    “雙日淩空天地轉,去偽存真我為峰。”


    楚河吟詩道。


    下一刻,被劍痕遮掩的太陽重現光明。


    一時間,雙日同天的奇景令所有人驚歎。


    “天無二日,我的心中隻有楚師兄一個太陽。”


    京城陳遠的陳藥、青雲丹峰的李禮默默禱告。


    正在第六峰鎮魔司秘境內和域外天魔親切交流的老頭們集體露頭。


    什麽情況,小楚不是去廣寒仙宮了嘛。


    怎麽上天當太陽了。


    “臥槽,我定秦劍呢?”嬴岩看著懷中的空空如也。


    楚河終於演都不演了嘛。


    嬴岩開始盤算起了怎麽磕頭才比較絲滑融洽。


    主要他已經很久沒給活人磕過頭了。


    同一時間,剛迴到衍天宗的問天子也在驚歎著天象異變。


    隨後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


    當問天子衝進衍天宗時,隻看屍橫遍野。


    一個丹仙穀已經不夠用了。


    問天子連忙掏出傳音玉符,向各仙門的丹峰藥峰求救。


    這下真生死存亡之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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