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你怎麽化形了!”


    陳千帆揉了揉眼睛,驚訝的看著人形楚河。


    不是金丹妖修才能化形嘛。


    大家都在豬圈了你還背地裏卷我。


    看來被剛才的噩夢嚇得不輕,還沒清醒過來。


    楚河揉了揉眉頭,示意嬴正快些下手。


    隻能說這智靈根自陳遠到陳千帆中間十萬年醞釀沒白醞。


    陳千帆的隨口一言,就是陳遠一輩子達不到的高度了。


    嬴正也麵色古怪,反思著自己的交友圈子。


    尤其是楚河與陳遠‘死’後。


    自己可是真心實意的傷心了好久好久。


    說實話,一直傷心到兩人先後出生的那一刻。


    嬴正才徹底明白自己又被騙了。


    將那半個黑球塞進陳千帆體內,嬴正一腳將陳千帆踢迴了棺材裏。


    隨手施了個昏睡咒,順便把棺材封的牢不可破。


    “這就是陳遠的轉世啊。”


    江望舒眼中藏著驚歎,果然很智慧。


    不過陳姓智靈根......


    江望舒心中升起了些許危機。


    若論個人,陳遠對她幫助甚多。


    可有時候江望舒總覺得陳遠和她的楚哥哥關係太親近了些。


    尤其是兩人在下至坑害嬴正,上至違逆仙界的事上。


    總有著莫名其妙的心有靈犀。


    這一點上,哪怕是她的那位對頭也是這般想的。


    真是氣人啊。


    江望舒想到此,目光看向青雲仙門方向。


    隨著江望舒纖手一指,寧柔雨突然出現在幾人麵前。


    “不是江道友,我們在九州無法補充靈氣,你怎能這般隨意揮霍呢。”


    嬴正開口批評道。


    江望舒黛眉微蹙,看向了地上的棺材。


    “這個......這個是......”


    嬴正立刻想找個借口。


    可哪怕曆經萬年相處,他的腦迴路也依舊無法跟上陳楚二人。


    這樣找借口甩鍋之事,他實在幹不出來啊。


    “師兄,你迴來了。”


    寧柔雨愣了愣,當看清楚河的臉後立馬撲了過來。


    眼眶當即泛紅,淚灑衣襟。


    楚河一邊輕輕的拍著寧柔雨的後背。


    一邊害怕的看了看自己的守宮砂。


    很好,沒反應。


    楚河長出一口氣,這才安慰起寧柔雨來。


    結果話沒說兩句,楚河就感受到了自己後腰處冰冰涼涼的小手。


    這可是真正的仙道殺招。


    “師妹等了半年就心疼了,你知道人家等你等了多久嘛。”


    江望舒幽怨的聲音響起。


    看著一前一後將楚河夾在中間的兩女。


    嬴正正想著要不要錄下迴去給他的琴妹看看。


    一枚留聲石突然破空而現,落在了嬴正手中。


    嬴正眉頭一皺,當即認出這是楚河的手法。


    這般橫跨時空,將東西送到指定時間,指定地點的本領除了楚河還有誰有。


    當然,這裏說的是未來的楚河。


    至於是仙秦建立前他所見的最強楚河。


    還是仙秦九萬年後他都未曾見過的未來楚河。


    那嬴正就不清楚了。


    留聲石自行催動,傳出了跑調的歌聲:


    “你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到他們有多甜蜜......”


    嬴正頓時怒火中燒,一把將留聲石捏碎。


    雖然他不懂什麽車底車裏是什麽意思。


    卻依舊能聽出其中的嘲諷之意。


    嬴正看向麵前三人,江望舒拿著他的軟肋。


    他沒法當著江望舒的麵做些什麽。


    那就隻有你了,我的好二哥。


    嬴正一把抓起棺材,消失不見。


    拜月教時間段,楚河消失後不久。


    嬴正突然染上了怪疾。


    時而腹瀉不止,時而難以如廁。


    一來一迴的折騰,逼得他暫緩了去尋魔道教的計劃。


    迴憶起來,每一次發病前自己就會覺得嘴裏好像有鬆鼠魚的味道。


    時間流逝,許久之後。


    嬴正才知道了那時的原因。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迴來了嘛。”


    楚河整個人僵成一塊木雕,這話也不知是向著誰說的。


    兩女這才鬆手,寧柔雨也是這時才注意到楚河身後的絕代佳人。


    作為女人的本能讓她升起了一絲警惕。


    隻是麵對江望舒‘仙秦第一美人’的俏臉,寧柔雨總是升不起什麽敵意。


    江望舒,天機閣至今的仙秦第一美人。


    在隻有極少數參與知曉的仙秦建立前那群人中。


    有著‘女版楚河’的美譽,用於讚美她的容顏。


    著名青雲雙害受害人嬴正曾說過:


    “沒有人會不喜歡楚兄的那張臉,就如沒有人會不被楚兄的那顆黑心氣的牙癢癢。”


    “女修除外。”那時還未登基的嬴正嚴謹的補充道。


    “青雲仙門,寧柔雨。”寧柔雨小手攥著楚河的衣角,怯生生的說道。


    江望舒沉默片刻,目光在寧柔雨身上來迴打量。


    尤其是放在了寧柔雨身上的青雲道袍上。


    “廣寒仙宮,江望舒。”


    當楚河將手向後伸,捏了捏江望舒的手後,江望舒終於開口道。


    寧柔雨點了點小腦袋,有些不敢去直視江望舒。


    總感覺這個美的天仙化人的姐姐有些嚇人。


    這時,寧柔雨突然想起了江望舒這個名字她似乎聽過。


    廣寒仙宮,江望舒?


    那不是十萬年前的廣寒仙宮宮主嘛。


    寧柔雨吃驚的張開小嘴,看向江望舒結結巴巴的想要確認。


    江望舒卻歎了口氣,主動拿出一枚儲物戒對寧柔雨道:


    “叫姐姐。”


    寧柔雨求助般的看向楚河,楚河眨了眨眼。


    寧柔雨這才膽怯的開口喊道:“江姐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廣寒仙宮曆史上隻有一位江望舒吧。


    應該不是重名吧。


    江望舒將儲物戒遞給寧柔雨:“去廣寒時會用上的。”


    隨後,江望舒突然一口咬在楚河的肩頭。


    楚河這身道袍可是向貔貅商會定製的。


    足有合體法器水準。


    起源嘛,是楚河當初在京城去接人時。


    劍宗七尺道人與陳家陳三才利用楚河的道袍隔空鬥法。


    楚河身上的道袍不斷在陳家、劍宗、青雲間變化。


    整個人跟發廊燈柱一樣。


    後來陳家和劍宗就定製了這一身。


    什麽合體境的防護陣法,冬暖夏涼,水火不侵都是小事。


    最關鍵的一點,是可以隨意變化樣式。


    可麵對江望舒真正的金口玉牙,防護陣法根本就沒法動。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對吧。”


    江望舒奶兇奶兇的問道。


    麵對寧柔雨,江望舒自然也有著醋意與敵意。


    可在大周時代,楚河常常會給她帶去許多寧柔雨贈她的東西。


    從簡單的糕點胭脂,到衣裙服飾。


    乃至江望舒參悟月華之力的過程中,也有著十三萬年後寧柔雨的功勞。


    九州衍天宗算之不得。


    但域外戰場的眾人都知曉如今的天命之人是誰。


    以後天人造靈根,重現五行靈根風采的楚河師妹寧柔雨。


    所以江望舒實在恨不起來啊。


    “還能這般嘛。”楚河聽著江望舒的傳音驚訝道。


    他一直擔心給大周時代眾人,仙秦時代的功法寶物是否會影響到未來。


    尤其是功法這一類的。


    無論江望舒還是嬴正。


    都是各自道法中走到極致,推陳出新的存在。


    以嬴正為例,他就是以三十六天罡的傳說為根本。


    糅合百家之長,得到了獨屬於自己的修行體係。


    仙秦皇室如今也是走在嬴正開辟的道路上。


    那自己若要給嬴正偷功法。


    最好就是直接偷嬴正留給仙秦皇室的功法。


    可是這樣不是又牽扯到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了嘛。


    過去的嬴正看見了未來的嬴正所寫功法。


    那這本功法到底是哪裏來的?


    無中生有嗎?


    “那自然是不能的,這種事有違天理。”


    “但你又什麽時候遵守過天道禮法。”


    江望舒甜甜的笑著說道。


    違背天理,就會招致天罰。


    過去的江望舒或許很難理解這件事。


    但是如今的江望舒卻最是清楚明白楚河做過什麽。


    他硬抗天罰,做到了欺天之事。


    而結果,不過是讓自己的修行之路更輕鬆幾分,少受些困苦愁悶。


    十萬年前那批人的苦難,楚河來承擔。


    與之相對的,楚河希望他們能建立一個沒有苦難的世界。


    自己的楚哥哥真是很溫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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