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做到的?”江望舒明白,那拜月教教眾絕不會這樣無視楚河。


    唯一的可能就是楚河動了手腳。


    “當然是以真心換真心啦。”楚河坦然道。


    那傀儡符就是貼在心口的。


    他這麽說也沒錯。


    江望舒還想追問,卻想起到了自己修行的時候。


    連忙坐在蒲團上閉上美目。


    楚河蹲在江望舒麵前。


    這位初代月仙子的經曆更是謎團。


    別說天機閣給的版本。


    就是仙秦皇室給的記載中都未曾提過江望舒還有如今經曆。


    隻是自己竟然被送到了此地。


    那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


    無論對方是不是江望舒。


    楚河的原則也不會放任這樣一個魔窟在自己眼前安然無恙的。


    “將這一層樓鎮壓,保護無辜孩童,盡量甄別魔修。”


    楚河對沙包傀儡接連下令。


    他此時自然能帶著江望舒和那些被抓來的孩童離開。


    但還不是時候。


    原因有二。


    其一,此刻拜月教內教眾並不多。


    大量教眾都在周遭抓捕孩童。


    這關係著下一個月圓之夜。


    拜月上人打算在下一個月圓之夜進行奪舍。


    這事需要大量祭品,因此將教眾都派了出去。


    此刻收網,不能一網打盡。


    其二,沙包傀儡可以橫推拜月教。


    但攻伐確實非他所長。


    難免傷及無辜,遺留小魚小蝦。


    而更擅長處理此事的‘人’正在趕來。


    幽州,嬴正和陳遠剛甩脫追兵。


    正在向徐州方向前行。


    “不急,不急,咱們在下一個滿月之日前到就行。”


    陳遠邊掐算邊說道。


    他上一次借助地脈之力推衍。


    得出了下一個滿月之日。


    在徐州望月山,會有嬴正的大機緣。


    “不知道那家夥現在在幹什麽。”陳遠沒頭沒腦的說道。


    嬴正卻並不奇怪。


    陳遠時不時就會這樣。


    說他的好友對他背信棄義,收了錢不辦事如何如何。


    活脫脫跟個怨婦一般。


    嬴正已經習慣了。


    陳遠又試著掐算,可無論如何也算不到楚海的消息。


    那家夥假死之後全無音訊。


    指不定在那個溫柔鄉沉淪呢。


    等自己下次見到,必讓他看看自己的地脈勝天罰之法。


    就在嬴正想開口勸勸陳遠放下心結時。


    一道黑影自遠處狂奔而來。


    一瞬間掠過兩人,帶起的狂風將二人掀翻在地。


    嬴正爬起來正要破口大罵,卻看陳遠神情古怪。


    因為陳遠明確注意到,那人是故意撞到自己的。


    甚至還充滿挑釁的看了自己一眼。


    可這等速度,最少也是煉虛強者。


    若是有仇,直接出手豈不更方便。


    那人卻並未傷害自己,反倒像是在作弄一般。


    撞倒二人的黑影繼續向徐州方向狂奔而去。


    露出一抹略帶僵硬的笑容。


    貔貅商會出品,製式合體傀儡。


    也是兩年前在鐵牙城替楚河假死。


    並在事後解決掉鐵牙城城主的存在。


    代號‘阿翁’。


    自楚河現身後,阿翁傀儡有所感應。


    開始向楚河所在地趕來。


    其中還未消散的楚河一點神念覺察到了同樣在趕路的二人。


    特意繞路撞了二人一個狗吃屎。


    不忘初心了屬於是。


    “陳遠兄,怎麽了?”嬴正詢問道。


    陳遠猶豫一下還是沒告訴嬴正。


    這九州最近的怪事可是越來越多了。


    兩人又埋頭趕路。


    走了不過半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怯生生的喊聲:


    “秦哥哥,你是秦哥哥嘛。”粉裙少女難以置信的看著嬴正。


    嬴正思索片刻,一道記憶中的影子和少女的身影重合。


    “琴妹,你是傅書琴。”


    嬴正激動的一把抱住少女。


    可少女卻隻是不斷抽泣。


    什麽情哥哥,情妹妹的。


    注孤生的陳遠眉頭一皺,又掐算了起來。


    雖然這是在透支地脈之力。


    可如今九州怪事太多,他隻能如此。


    希望下一代智靈根不會怪他吧。


    少女哭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


    她是青州一個官宦世家傅家的女兒。


    傅家和秦家有舊,她自小就與嬴正定下了娃娃親。


    秦家滅家時,嬴正就是被傅書琴家召了去。


    當時傅書琴的父親聽到消息,當機立斷送嬴正出逃。


    他和嬴正之父不止是親家,也是好友。


    更是同樣心係天下的同道。


    因此才敢背負如此謀逆大罪。


    不過傅家除了果決外,也不失謹慎。


    嬴正出逃之事並未被人發覺。


    可事後,傅家還是受到了朝廷清算。


    唯有一部分族人逃了出來,跌跌撞撞逃到了幽州。


    那時嬴正身在妖域,所以並未聽說這事。


    “爹爹說,若是能遇見秦哥哥,就把這個交給你。”


    傅書琴說完傅家的遭遇後,將一封書信遞給嬴正。


    嬴正連忙拆開來看。


    內容不多,字跡也有些潦草。


    想來應該是傅書琴等人出逃前才寫下的。


    “正兒,枉你叫我一聲伯父,我卻無力庇護於你,這些日子你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吧。”


    “秦兄所做之事乃大義,今日傅家遭難,更與你父無關,乃世道如此,你切不可心中怪你父親。”


    “我心中唯有小女書琴放不下,你與書琴重逢,還望多加照拂,就當做是成全我這個做伯父的一點心願吧。”


    嬴正看完,早已泣不成聲。


    看著哭成淚人的亡命鴛鴦。


    陳遠歎息一聲,他已算出了傅書琴的命途。


    此女對嬴正一生重要無比。


    卻會在某個時間死在嬴正麵前。


    並促使嬴正發生一次巨大的改變。


    這便是傅書琴的命。


    就如原本應該死在鐵牙城的嬴姓老翁一樣。


    這是天命的一部分。


    哪怕是他也改變不了。


    除非......


    陳遠突然想到,本該死在鐵牙城的嬴姓老翁可還活的好好的呢。


    陳遠連忙追問:“傅姑娘,你是怎麽來這的。”


    傅書琴擦了擦眼淚,問起這是哪裏。


    一問才發現,傅家避難的小城離此地足有千裏。


    傅書琴是突然在城裏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就看見了剛剛路過的嬴正。


    陳遠聞言眉頭緊鎖,繼續透支地脈推衍。


    抱歉了,三代智靈根。


    這件事他需要要弄清楚。


    很快,陳遠算出了結果。


    傅書琴不該出現在這裏,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和嬴正說話。


    在他推衍的軌跡中。


    傅書琴的確和嬴正在千裏之外的那座小城相見了。


    因為那座小城是前往徐州的必經之路。


    可二人皆是朝廷逃犯。


    在那小城擦肩而過時都未注意到近三年未見的對方。


    事後想起時,嬴正又陷入了新的追殺之中。


    所以僅僅是開啟了嬴正尋找傅書琴的開端。


    怎麽今天就碰頭了。


    傅書琴對嬴正的影響極大。


    是和天命之人有著巨大因果的存在。


    她的命數和天命捆綁在了一起。


    能改變這事的,唯有那個家夥。


    “狗東西,把我朋友費還來。”陳遠咆哮道。


    阿翁傀儡遠遠聽見陳遠的叫喊。


    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


    他就是在趕路途中路過那座小城。


    恰好看見了一個熟人。


    不同於嬴正不喜畫像。


    初代仙秦皇後可是留下了不少畫像存世的。


    阿翁傀儡內的楚河神念一眼就認出了傅書琴的身份。


    順手把小姑娘送去了嬴正身旁。


    依照仙秦記載,仙秦皇後傅書琴。


    在仙秦建立千年,仙秦始皇嬴政‘暴斃’後因思念成疾於一年後追隨亡夫而去。


    不過楚河已經逐漸了解十萬年前的真相了。


    他能賭上智靈根的腦袋,傅書琴絕對沒死。


    肯定跟著嬴正在九州之外不知道幹啥呢。


    畢竟嬴正是仙秦最著名的初代妻管嚴。


    人稱,小陳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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