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意猶未盡


    上官婉兒才一出來,守在一旁的高力士立刻急了。


    掐著蘭花指,諂笑見禮。


    “婉兒姑娘。”


    “高公公有事嗎?”


    “沒事,沒事。”


    高力士麵上的諂笑,更甚。


    沒得辦法。


    他看似是皇後身邊的親信太監。


    權勢,隻在雨化田之下。


    可皇後畢竟是女人。


    上官婉兒這丫頭,雖然沒什麽職位,隻是皇後身邊的宮女。


    但是心機之深、才智之高。


    得皇後之恩寵。


    高力士表示,心服口服。


    “這一盒小珍珠,是東海太守獻上來的貢品,聽說,碾碎服用,或是外敷,對皮膚都是極好。”


    “婉兒姑娘...”


    高力士諂笑著,從袖內取出一紫色錦盒。


    打開一看。


    這珍珠,每一顆都有嬰兒拳頭大小,一共八顆,皆是大小均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配上高力士那一張,盛開的白臉。


    也是絕配。這一夜。


    陸言躺在龍榻之上,有些難眠。


    一想到武則天那絕美、誘人的樣子。


    心癢難安。


    那可是一代武皇,日月淩空啊。


    如今,竟是成了他的皇後。


    還一心想著奪權。


    真是世事無常。


    也不知。


    朕那八百陷陣死士,有沒有完成任務...


    正在此時。


    沉寂下去的係統提示音,悄然響起。


    “叮,宿主下旨抄家,成功捉拿西廠督主雨化田。”


    “恭喜宿主,在肅清吏治、整頓朝堂,通往千古一帝的道路,更進一步。”


    “獲得獎勵,一萬玄甲軍……”


    “他來了,他來了……”


    陸言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龍榻上起身。


    聽著係統獎勵。


    心情之愉悅,無法言表……


    不用問,常福帶上那八百陷陣死士,以及天子劍,去抄雨化田的家。


    必定是成功了。


    那可是,至少以一敵十的陷陣死士。


    而且,天知道,係統有沒有增強。


    他也不著急。


    要不了多久,便能親眼見到,他這一支死忠的陷陣兒郎們了……


    “一萬玄甲軍...”


    “太好了……”


    “真是缺什麽,來什麽。”


    陸言興奮不已。


    玄甲軍,貌似是唐朝時期,李世民麾下親自掌握的一支大軍。


    每個士兵,必身披黑甲,手持長矛。


    戰鬥力杠杠的……


    “係統,朕的玄甲軍何在?”


    “叮,一萬玄甲軍,目前在京師之外,燕子陸中,憑宿主手令可調遣。”


    “好,好……”


    “對了,朕能不能問一下,陷陣死士每個人的戰鬥力,還有玄甲軍。”


    陸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叮,八百陷陣死士,每一位實力相當於三流至五流武者,組合戰陣,實力更強。”


    “玄甲軍,每一位實力在八流武者左右,配以戰陣之法,實力更強。”


    “完美……”


    陸言一拍大腿,目綻精光。


    這些,全是為了戰場廝殺而活的精兵。


    不,是精兵中的精兵……


    剛好,可彌補陷陣死士數量不多的問題。


    “陛下?”


    “無恙否?”


    宮外,張讓的聲音,攪亂了夜色。


    “沒事。”


    “那咱家就放心了,夜深了,請陛下早些安歇,莫傷了龍體。”


    聽著周乾不滿的聲音。


    張讓鬆了口氣。


    遙望著,漫天星辰,吹著晚秋的寒風。


    一股落寞,從張讓心中升起。


    當男人難。


    當太監,更難。


    哎。


    希望陛下,明日莫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站著睡覺的張讓,剛閉上眼睛。


    頓時,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


    “小安子,你個醃臢玩意,不要命了……”


    張讓掐著蘭花指,一臉鐵青。


    “驚了咱家不要緊,驚了陛下,非砍了你不可。”


    “公公恕罪,小的該死。”


    “小的,實在是有要事稟報...”


    小安子撲在地上,滿頭的大汗。


    “什麽事?”


    “說吧。”


    張讓心下一突。


    小安子,左右望了望,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片刻。


    張讓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什麽……”


    這一嗓子,完全是下意識。


    不過,穿透力是太強了。


    一些昏昏欲睡的大內侍衛,立刻驚醒,抽出長刀,高唿。


    “有刺客……”


    “護駕……”


    “...”


    “閉嘴,閉嘴……”


    “沒有刺客。”


    張讓的額頭上,瞬間冒汗。


    也不知,是嚇得。


    還是急的。


    “張讓,你個狗東西,想死了不成……”


    陸言的聲音,從宮內傳出。


    帶著極度的不滿。


    他才剛要睡著,就被這一嗓子嚇醒了。


    遲早,要把太監,都換成宮女。


    “哎呦。”


    “咱家該死,咱家該死,驚了聖駕,求陛下責罰。”


    張讓兩腿一軟。


    跪在宮外,直接扇起了耳光。


    態度,何止敬畏了十倍……


    他不敢不怕。


    剛才得到的消息,可驚死太監了。


    “滾。”


    “謝陛下大恩,謝陛下。”


    張讓身軀顫抖,以袖擦汗。


    在小安子的攙扶,小跑著奔向永德宮。


    這事,太大了……


    鳳儀宮內。


    燭台上的火苗,搖曳著。


    空氣,有些寧靜。


    武則天一身潔白的睡裙,坐在鳳榻上,火紅色的燈火照耀下,顯得越發明媚。


    隻是,精致絕倫的臉上。


    複雜無比。


    下方。


    跪著一位,俊俏宮女。


    正是上官婉兒。


    “你,親眼所見。”


    半晌。


    武則天的聲音,幽幽響起。


    聽不出,是喜是怒。


    “娘娘,奴婢親眼所見,高公公也在,他可以作證...”


    “那些人...太可怕了。”


    “他們每個人,都肩披戰甲,手持長刀,約莫有七八百人,從實力上看,至少都是三流上下的武者。”


    “奴婢,不懂軍事。”


    “隻遠遠看,都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殺伐之氣...”


    “對了,他們領頭的是一個小太監...”


    “那個太監,是新麵孔,奴婢未曾見過,但是已經派人去查了。”


    上官婉兒聲音清脆,帶著顫音。


    燭光下,嬌弱動人。


    可惜,沒有男人在此欣賞。


    “雨化田,任由他們抓去了?”


    武則天繼續問。


    “迴娘娘的話,督主他反抗了一下,隻是西廠番子們不是對手,死傷慘重。”


    “然後,那個太監亮出了天子劍,還有如朕親臨的天子腰牌,高唿,你要造反嗎?”


    “督主不敢,隻能束手就擒...”


    上官婉兒事無巨細,半點隱瞞都沒有。


    聽的武則天,幾乎身臨其境。


    不過,還是鬆了口氣。


    沒反就好。


    沉默。


    鳳儀宮內,再次陷入靜謐。


    “婉兒,你說天子他,究竟隱藏了多少?”


    武則天開口了。


    聲音,帶著幾分哀怨。


    她當然明白,大周朝內勢力駁雜,內有呂後作祟,奸臣蠱惑,外有武將掌兵,居心不軌。


    天子隻能隱忍不發,暗自積蓄實力。


    可是...


    為什麽,連她也要騙...


    這一刻,武則天有種被自家夫君孤立了的感覺。


    縱使她之前,還在想著謀朝篡位。


    或許,這就是女人吧。


    “迴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隻是,猜測的話...”


    “天子絕非碌碌無為、昏庸之輩,身為天子,卻隱忍十多年,絲毫不露馬腳...”


    “能在卑微之境,瞞過天下人。”


    “古有,楚莊王,三年不鳴,一鳴而驚人,天子可不是三年不鳴...”


    “隻此一點,便不輸楚莊王。”


    上官婉兒低著頭,小心開口。


    “娘娘,天子隱藏了多少,隻怕世上唯有天子才知,但奴婢想,必不止於此。”


    “為什麽?”


    武則天靜靜聽著。


    “奴婢鬥膽,若是娘娘隻有這七、八百人,敢在此刻,一鳴驚人嗎?”


    “...”


    上官婉兒以頭杵地,此話可是大不敬。


    是啊。


    換做是本宮。


    敢嗎?


    武則天黯然不語,一雙美目,已然望向了承天宮的方向,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俏臉飛上一坨紅雲。而在承德宮內。


    呂雉的心情複雜,絲毫不在武則天之下。


    聽著張讓的一一稟報。


    素手上,都冒汗了。


    天子背地裏,竟然養了這麽多的彪悍的死士...


    這要是,埋伏在宮內...


    “太後,天子此刻,隻怕羽翼已滿,望太後聖明,早做打算...”


    張讓滿頭大汗。


    他似乎,都看到了太後失勢,樹倒猢猻散的場景。


    更是感覺到,脖子上一股涼意襲來。


    看來,他也要早做打算了。


    天知道,陛下手裏還有什麽底牌。


    躲在暗中,伺機而動。


    未知的,才更可怕。


    “太後,咱家覺得,這可是一件好事。”


    魏忠賢年近六十,身形偏瘦,但麵容上極為陰狠,渾身煞氣。


    他就是,東廠的督主。


    當今,魏千歲……


    “咱家一直想找機會,端了西廠,隻是雨化田那廝功力高深,天邪劍法,詭異無比,快若閃電。”


    “真對上他,咱家也無勝算。”


    “想不到,天子替咱家出手了,將他下了死牢,省卻了太多麻煩。”


    魏忠賢完全不管,天子藏了什麽手段。


    他的眼裏,隻有死敵。


    雨化田。


    要是沒了西廠,或是東廠吞了西廠。


    這普天之下,可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忠賢,目光放的長遠一些,殺了一個西廠雨化田,難道就沒有雪化田、冰化田了嗎?”


    呂雉秀眉一蹙。


    “當務之急,不是除了雨化田,而是要弄清楚天子究竟有多少勢力。”


    “太後教訓的是,咱家明白了。”


    “隻是...”


    在當朝呂後麵前,魏忠賢不敢有半點不敬。


    他有今日,全是仗著太後的提攜。


    但是,機會就在眼前。


    不殺了雨化田。


    他心裏難受。


    “算了,隨你去吧。”


    呂雉輕輕一歎,想著天子最近的變化,心中說不出的複雜、無奈。


    至於其他...


    她不想去管了。


    “咱家叩謝太後恩典。”


    魏忠賢大喜。


    立刻便要離開,去安排人手,前去死牢幹掉雨化田。


    不管是下毒、暗殺。


    都行啊……


    “記住,查清天子所有隱藏的勢力,切記,不要觸怒天子。”


    “天子威嚴,不可犯。”


    “否則,本宮饒不了你們。”


    呂後的聲音,冰寒無比。


    “咱家明白。”


    “遵旨。”


    魏忠賢、張讓相視一眼。


    苦笑著退去。


    他們不止一次,勸告太後上位,執掌大周天下。


    可惜,呂雉雖掌大權,絕不越雷池一步。


    養龍為患啊。


    ...


    五更天。


    晨雞報曉。


    在無極殿外。


    這次,不知何故。


    文武大臣們,皆是比往日提前趕到,參加朝會。


    正值深秋,天氣寒風刺骨。


    火爐中,燃燒的木炭。


    劈啪作響。


    “嚴丞相,李大人,你們聽說了嗎?”


    “西廠番子們,遭了大難,是陛下今日下旨,抄了雨化田的家啊。”


    “對對對。”


    “西廠督主,雨化田都下了大獄,聽說活不久了。”


    “該……”


    “讓他們平日裏,橫行霸道,魚肉百姓,早該殺了,最好東廠...”


    “噓。”


    “慎言,慎言啊。”


    一群大臣們,三三兩兩擠作一團。


    交頭接耳。


    雖是,盡量壓低了聲音。


    但是前來早朝的大臣們,數量太多,竟是如同集會一般熱鬧。


    當然,也不乏一些心機深沉之輩。


    隻閉目不語,或低頭深思。


    問題,隻有一個。


    天子何來兵馬?


    “轟……”


    鼓聲,響徹皇宮。


    文武大臣們,立刻停止交談。


    按照順序,一一躬身入內。


    山唿。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陸言高坐帝位,環視下方群臣。


    入眼處。


    人頭竄動,每一個人的信息,盡入眼底。


    嚴嵩,忠誠十七。


    秦檜,忠誠二十。


    蔡京,忠誠二十一。


    和珅,忠誠四十五。


    賈似道,忠誠十六。


    ...


    曹操,忠誠三十。


    朱棣,忠誠二十八。


    潘鳳,忠誠三十二。


    邢道榮,忠誠三十一。


    鼇拜,忠誠九。


    ...


    亂臣賊子……


    這幫狗東西...


    陸言看的,眼皮直跳。


    再沒有什麽,能比忠誠度,更直接的了。


    按照,係統的說法。


    忠誠度六十以下,隨時都可能背叛。


    三十以下,必心存不軌。


    至於個位數...


    那根本,就沒把他當一迴事。


    陸言吐出一口濁氣。


    淡定。


    要淡定。


    這些狗賊,都是曆史上出了名的極品。


    若是,死忠之輩。


    那才有鬼。


    “傳旨。”


    陸言懶得廢話,他非要一一收拾了,這些亂臣賊子。


    “是,陛下。”


    張讓清了清嗓子。


    展開手中,早已擬好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西廠督主雨化田,深受皇恩,不思圖報,在任期間為非作歹,魚肉百姓,欺君罔上,罪不容赦,已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眾卿,望引以為戒。”


    “欽此。”


    ...


    聖旨一下。


    滿朝皆驚。


    那個西廠的督主,雨化田真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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