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師、


    地安門對麵的東海酒樓。


    老板娘沐兒拿著她夫君王資提前分好的大包小包,將這些大包小包分發給了麵前每一個錦衣衛派銷員。


    “這是劉府的調味品,一口價,十兩。”


    “這是英國公府的調味品,一口價,二十兩。”


    “這個是?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是韓府的調味品,一口價,十五兩。”


    沐兒將一小包各種化工產品調味品分發給了身邊的錦衣衛。


    這些調味品基本上都是王資用粗獷的重工業製作法製作出來的調味品,各種重金屬殘餘就不說了,還飽含各種各樣的化學反應中的副產物。


    王資保證所有長年吃自己調味品的顧客一定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養老問題。


    因為他們就活不到晚年。


    王資這也算是提前五百年幹了煙草的工作——掙錢的同時還適當的避免了人口老齡化。


    至於京師各個清高文官們的府邸,有沒有聯合起來抵製王資這條“醃狗”的生意呢?


    人類連煙草、酒精、sex都戒不掉,還指望能戒口舌之欲的食品添加劑?


    食欲可是人類最根本的欲望。


    沐兒將大大小小的調料包分發結束後,這些錦衣衛就拿著調料包轉手去勒索各個府邸上的管家們了。


    十來兩的東西這些錦衣衛能賣出去四五十兩,反正京師的貴人們都是被藏富的“民”,一個個都肥的流油。


    更重要的是,這些下人高價購買調味品除了是滿足府中老爺們的口舌之欲外,還能討好一下如今越來越勢大的八虎。


    甚至有一些官員就是靠這條天價調味品的路子,搭上了八虎這條大船。


    與此同時王資獨特的現代化工知識保證了這些商品的壟斷,


    壟斷與權勢的結合成為這些食品添加劑盈利的根本。


    依靠京師內大大小小的豪門的口舌之欲,王資的資金鏈終於扭虧為盈。


    可看見了商機的王資卻不打算就這麽收手。


    化工調味品的市場還是小,而且每月幾十兩上百兩的開銷這些大戶人家也早晚會覺得是一筆負擔。


    王資看到了一個更廣闊的市場。


    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自從劉瑾迴到京師重掌大權後,杜勇水漲船高,從東廠一名比較小透明的世襲掌刑千戶,一躍成為了整個東廠聲望最高的掌刑千戶。


    借著劉瑾的名號,杜勇趁著劉瑾在京師內清除異己的同時,“公平公正”的“高價”收購了不少京城內的產業。


    正常情況下,京城內大部分娛樂產業,例如青樓、酒樓、賭場等等場所,都是“民間”自營的產業。


    可問題來了,家裏麵沒點硬氣的親戚撐門麵,這些不怎麽合法的產業開的下去嗎?


    按照嚴格的大明律來說,不論是青樓、還是賭場,都是違背大明律的律法的。


    京城又不同於繁華的江南地區,江南地區天高皇帝遠,哪怕是錦衣衛去江南查案,都不敢在江南地區對當地的青樓老板吆五喝六。


    在京師沒點尚書、閣老或者國公撐腰的娛樂場所能抗住錦衣衛、東廠西廠以及二十一衛所巡邏隊的輪番“抽查”嗎?


    就算青樓裏的姑娘都不吃不喝,再把自己的賣身契貼給這些搜查的官爺們,也不夠這些官爺們的勞苦費與孝敬錢。


    在大明,沒有一個六部尚書的老舅,還是不要在京城裏開什麽亂七八糟的娛樂場所,


    像王資最開始的時候,就連進京城擺攤的資格都沒有,搭個破茅草屋,在城牆根底下賣點幾文錢的小食。


    京城裏達官貴人又不比江南地區的少,他們也需要娛樂來消遣他們的時間,


    有需求就有市場,就算是太祖洪武大帝重生,也擋不住京城裏的娛樂業繁華。


    如果真有一個皇帝敢和京城內所有娛樂產業的收利者為敵,那麽大明的宮後苑也不建議多一個易溶於水的皇帝。


    考慮到這些產業再怎麽掩飾也是非法的產業,而且還是全大明人都知道是賺錢的產業,所以這些產業在京師地界就變成為了高官家眷專屬的產業。


    除了類似於各個勳貴國公們開的娛樂產業外,其他那些依附於文人大臣所開的銷金窯,在自己後台倒台後就隻能人走茶涼了。


    劉瑾榮升司禮監掌印太監後,在正德皇帝的默許下,一大票六十歲以上的老臣都被劉瑾一派的文官攻擊到流放或者榮譽歸鄉。


    正德皇帝也沒有讓劉瑾像曆史那樣徹底一家獨大,


    八虎中的穀大用成為了司禮監秉筆太監兼任欽差總督西廠官校辦事太監,也就是司禮監二號位兼西廠廠公。


    八虎中的另一名張永則是成為了司禮監秉筆太監兼任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也就是司禮監三號位兼東廠廠公。


    其餘五虎也被正德皇帝安排進了宦官能成為的最高官職的位置上。


    借著正德皇帝重用宦官集團之勢,京城內除了勳貴們所開的各種娛樂場所,都逐步被宦官們所掌控。


    正德皇帝隻是不想再重用文臣、讓文臣一家獨大,而不是傻了,


    他也不會去傻乎乎的去讓那些沒根的男人去碰朱家天子最核心的權力之源——勳貴武將體係。


    正德皇帝思維拓展能力很強,他將王資所說的大餅小人理論拓展,將四個代表百姓、文臣、宦官與皇帝的小人拓展成為五個代表百姓、文臣、宦官、皇帝與勳貴的小人,


    正德皇帝稍加思索後,就發現勳貴這些小人與皇帝的關聯性甚至比宦官與皇帝的關聯性都大。


    宦官無後,隻有一世依附於皇權,可勳貴可是要世世代代的依附於皇權才能維生。


    在正德皇帝打壓文臣、扶持宦官與勳貴的大方向下,順天府範圍內大量依附於文臣體係的娛樂場所、農田土地、礦場漁場都轉手歸於宦官體係與勳貴體係了。


    娛樂場所裏賤籍的賤人們也都懂事,京城娛樂場所內都是流水的老板鐵打的打工人。


    很多年長的老鴇子與龜公,他們都不知道效忠了幾個權勢熏天的老板了。


    杜勇收購了幾間青樓勾欄以及酒樓、賭場後,除了賬房以外,也沒將之前運轉的好好的娛樂場所徹底換血。


    今天,一間原本是謝遷堂叔所開的勾欄青樓,被杜勇用十兩紋銀的天價收購了。


    十兩紋銀對於被驅逐出京師的謝家人來說,不是天價是什麽?


    杜勇很是開心,這間勾欄可是有不少從謝遷老家紹興府一代買來的“瘦馬”。


    為了慶祝拿下了這間京城內“瘦馬”質量最高的青樓,杜勇興致大發,直接邀請了一眾劉瑾一派的錦衣衛們,一同前往這間青樓作樂。


    王資當然也在受邀行列之中了,而且是杜勇親自登門拜訪。


    杜勇一個世襲錦衣衛千戶,在官途上基本上已經封無可封了,隻能去追求一些財物、產業和名聲。


    那麽如今正德皇帝日思念想的王大奇人、拯救劉瑾於水火之中的王大軍師、京城老百姓們有口皆碑的王大善人,當然是杜勇所敬仰的一號人物了。


    杜勇就在這種背景下,在幾天前來到了東海酒樓。


    杜勇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進入了東海酒樓的後院,找到了正在躺在搖椅上享受沐兒捶背的王資。


    “王兄弟,你大哥我今日盤下了一間酒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同去看看?”杜勇倒是開門見山,也不介意沐兒這個王資的“正主”就在一旁,邀請王資去那酒樓消遣。


    杜勇在言語之中還主動與王資套起了近乎,直接自稱自己是王資的大哥。


    “哦?杜大哥今日為何有邀請小弟我去吃飯的念頭?”王資也很好奇,記憶中杜勇不是個好吃的人。“這京師還有比我東海酒樓更好的飯?”


    杜勇見也有王資好奇、不清楚的事務,一下子那股裝模作樣的勁頭就上來了。


    “王兄弟你有所不知了吧?”


    “吃什麽不重要,在哪吃,吃的時候玩什麽才重要。”


    “你大哥我剛剛盤下的那間酒樓,可是有整個順天府都數一數二的瘦馬。”


    “能不能飯後找瘦馬玩樂一番,才是此行的重點。”


    王資一聽見瘦馬二字,就知道這個酒樓不是什麽正經酒樓了。


    你說王資想去那種封建糟粕之地嗎?


    王資不想去,先不說華夏傳統大病乙肝,像是青樓那種不幹不淨的地方,還極其容易傳播肺結核、流行性感冒、丙型肝炎、甲型肝炎、細菌性痢疾、上唿吸道感染、生,殖器皰疹、hpv病毒、幽門螺旋杆菌、流行性腮腺炎等等各種各樣的流行病。


    王資也沒去試著生產橡膠製品,當然也就沒有安全帽,你讓王資去青樓嚐葷,不如讓王資直接進化糞池遊泳。


    化糞池裏的細菌都沒勾欄裏商品的“商用地帶”內的細菌的種類齊全。


    由於王資還沒有讓大明有足夠的醫療水平來對抗各種各樣的性病,那種能體驗被一群骨子裏就覺得自己下賤的人服侍的場地對王資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可王資腦子一轉,也明白自己不能直接拒絕如今已經權勢鴻運的杜勇。


    “那真是恭喜杜大哥喜得一間酒樓了。”王資也沒有直接拒絕杜勇,而是先是恭維起了杜勇。


    同時王資使了個眼色,沐兒也就乖巧的迴到了自己與王資的房間內。


    “哪裏的話,咱們不過都是為了劉爺做事,我拿下那間酒樓後,每個月要給劉爺分一萬兩雪花銀呢。”杜勇見沐兒迴到了房裏,就開始了男人之間的經典裝逼環節——炫耀收入。“真正賺錢的還是劉爺,不是我這種下人。”


    “什麽?一萬兩!那酒樓能賺多少錢,你給劉爺一個月分一萬兩。”王資一聽一萬兩三個字,直接坐了起來。


    王資都賣了快一個月的食品添加劑了,都沒賺夠三千兩,這杜勇一間酒樓一個月都要孝敬劉瑾一萬兩屬實是震驚到王資了。


    “王兄弟你別激動。”看王資那財迷樣,杜勇也內心裏樂得不行,人前顯聖誰不喜歡呢?


    “那酒樓可不是一般的酒樓,最開始可以追溯到永樂時期,後麵經曆了幾朝風雨,好巧不巧,雖說幾經易主,但那酒樓一直是由江南一帶出身的人掌控。”


    “幾代人下來後,那間酒樓就是京城內遠近聞名的“瘦馬”酒樓了。”


    “普普通通一個差不多的瘦馬,都能賣到這個數。”


    杜勇伸出兩根手指給王資比劃了一下瘦馬的價位。


    “二百兩?這麽值錢?”王資記得沐兒打聽過很多人牙子,一般一個長相尚佳女孩子也就賣個三五兩銀子,普通的小姑娘隻能賣幾百文,王資已經往很大膽的數目上猜了。


    王資的這個報價讓杜勇更加的“自豪”了。


    杜勇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微笑,對王資說道:


    “兩千兩!”


    “這還是普普通通的一般瘦馬的價格,要是頭牌,最少翻個倍。”


    “不說遠的,就說去年六月份,弘治十七年的夏天,一個正兒八經的揚州頭牌,在酒樓內被英國公的次子用七千八百兩買走了。”


    “而這些瘦馬說白了就是養一下,以後京城內都是咱們劉爺說的算,劉爺也說了,隻有咱們可以賣瘦馬。”


    “從今往後,所有的瘦馬都必須在那間酒樓賣。”


    “你說這酒樓能不賺錢嗎?”


    王資聽完杜勇介紹揚州瘦馬的產業鏈後,人傻了。


    王資這時候才發現大明的這些狗賊原來都這麽有錢的嗎?


    在京城地界,王資一兩銀子就能買五石米,也就是差不多六百斤大米。


    大米是精糧,一兩都能買六百斤,粗糧例如粟和高粱,就能買更多了。


    王資現在不多不少,養了將近三萬的災民,這三萬災民每周還要吃頓肉食,就這王資一個月在災民食品上的花銷也不過兩三千兩銀子,


    按這麽算下來,光杜勇每個月孝敬給劉瑾的錢財就能養十萬災民,杜勇賣出一個瘦馬就能養三萬災民活一個月。


    有這麽多富豪的大明是怎麽做到末年連一兩百萬災民都安置不起的呢?


    王資沒有閑情雅致去思索大明為什麽亡國,他隻想趕快去那間瘦馬酒樓看看,看看自己能不能學會這種恐怖的賺錢手段。


    ——————


    感謝鹿鳴葉靜羌打賞的100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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