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宋江帶來的禮物,柴進帶著感慨複又邀請入席,菜新換了一波,不過這都不重要,主要是敘話談心交換情報。


    要知道柴進這裏各色人等匯聚,消息很是靈通,說是江湖情報站一點也不誇張。


    麵對麵交談一陣,宋江也是受益匪淺。


    喝的有點多了,中途宋江告了聲罪,獨自出廳出恭去了。


    行至廊下,見一穿著粗布衣裳的漢子百無聊賴的閉眼靠牆坐著,腿伸出老長,占了大半個走廊過道。


    看其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隻看這相貌便是一條好漢,宋江盯著其看了半晌,得到係統招募其會有獎勵的提示,頓時心下微動。


    林衝之後,如今在柴進府上住的能叫上名的好漢也就武鬆了吧,宋江有心,上前蹲下問道:“漢子你怎生在此獨坐?”


    那漢子聽聞微微睜眼斜了宋江一眼,見他雖然麵黑,卻麵目方正自有氣度,並且錦衣玉袍,想來也是富家子弟,頗不耐煩的道:“我自在此坐了,與你何事。”


    宋江見其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也不見怪,在他旁邊坐下笑道:“你這漢子,這廊下就這麽大地方,你將腿伸這麽老長,別人怎走?而且也不怕被旁人踩了去。”


    那漢聽說,微微收迴了腿腳,也不說話,隻顧眯著眼假寐。


    宋江見他還能聽進去話,又道:“整天這麽坐著,也不怕虛耗了大好時光?堂堂大好男兒,為何如此頹廢?”


    那漢聽說頓時睜眼瞪著宋江,想要發怒,但不知為何看其微笑模樣,便忍住了,隻更加煩躁的道:“現在又不曾擋了道路,你自去了,隻再此聒噪作甚?”


    宋江想要確定其身份,也不走,又道:“看你這身板也不像無名無姓之人,漢子你姓甚名誰?哪裏人士?”


    “有名有姓又有甚用,如今還不是躲在這莊裏苟苟度日。”漢子繼續閉著眼語氣有些鬱悶無奈道。


    “怎麽漢子你也犯了事,才在柴大官人這裏避難?”見其不說,宋江也有耐心,決定從前旁徐徐打探。


    那漢子被勾起了談性,睜開眼,開口歎道:“去歲時,吃醉了酒與縣裏機密相爭,一時間怒起,隻一拳打死了他,俺怕吃官司,所以流落江湖,躲避在柴大官人莊上。對了,我叫武鬆,沒有什麽名聲,想你也沒聽過。”


    “武鬆?你家裏是不是有一個哥哥?家住清河縣?”聽到果然是他,宋江頓時心喜,雖然從柴進口中也能知道其的身份,但總沒有自己交談來的實在。而且雖然對他的事知道的很清楚,但過場總還是要走一走的。


    武鬆聽聞,又仔細的打量了宋江幾眼,發覺確實不認識,但有個知道自己的人,總是激動的,便說道:“這位兄長知道我那哥哥?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一年多沒見,武鬆還是很想念自己哥哥的,見宋江知道,趕緊問著。


    看著激動起來的武鬆,宋江安撫道:“兄弟不要急,你那兄長生活的很好,沒被拿去抵罪,而兄弟你也沒有殺人,當時那人隻是昏沉了,過了一會就醒過來了。找不見你,自然也就沒有追究了。”


    “沒打死?我就說當時就是輕輕一拳怎麽可能就死了,這麽說我就不用在此寄人籬下,又可以迴清河縣了。”武鬆聽了大喜。


    宋江心想你那輕輕一拳是能打死老虎那麽輕的拳麽?不過想要結交武鬆的他自不會這麽說,隻找話問道:“怎麽在柴大官人這裏住的不順心?”


    “哼,也沒甚麽順不順心的。隻我初來時,柴大官人自是熱情,相待甚厚,後來就聽那些門客搬弄是非,便疏遠了我。正是人無千日好,花無摘下紅。”武鬆哼了一聲道。


    宋江聽了這話,就知道武鬆心裏對柴進是有了意見的,便問:“那些門客搬弄了什麽是非?”


    “那些門客什麽本事都沒有,卻來嘲笑俺,被俺打了一次,就去找大官人哭訴,大官人倒是沒說甚麽!隻是後來他們又來惹我,再打幾次後,柴大官人也對我有了意見。這又不是我去招惹他們的,卻來怪我。”武鬆憤然說道。


    “哈哈。”不想宋江聽了後,哈哈一笑道:“要我說這還真是武鬆兄弟你的不是。”


    “什麽?”看武鬆又要發怒,宋江笑著按著他坐下了,道:“兄弟先別著急,且聽我說,要是不對時,你再怒不遲。”


    宋江身有體魄加成,力量還是很足的,武鬆感覺著肩膀上的力道,就知道這不是一個易與之輩,心想就先聽聽他要說甚麽。


    “兄弟初來時,身無分文,柴大官人是不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宋江問道。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武鬆幹脆的點頭,道了一聲是。


    “可你呢,吃醉了酒,他的門客玩笑了幾句,你就打了人家,就算人家說了幾句不好聽的,你這也太過了是不是?打他們一次,柴大官人哈哈一笑而過,但多次以後換了誰也不免心生不悅吧?”宋江徐徐道。


    “可那都是他們陷害設計我的。”武鬆爭辯道。


    “那你是不是打了?”宋江也不爭辯,隻是問道。


    “是!”


    “打了就行了,兄弟你也不想想,你和柴大官人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卻多次打了人家的門客,這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可就算這樣柴大官人也沒有采取什麽手段趕你走吧?著不管怎麽說也是對你隻有恩沒有仇,你還在抱怨什麽?”宋江給他分析道。


    武鬆到底是個講道理的人,隻是年輕氣盛一時想不通罷了,聽了宋江的話後,也覺得有道理,汗顏道:“那我豈不是誤會柴大官人了?”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吧,記住了,有恩就是有恩,不能將別人對你的好當作理所當然。你在這考慮下,我卻是要先去個茅廁了。”


    解決完了各人問題,走到廊下,看到武鬆正在那等著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問道:“兄弟想清楚了麽?”


    武鬆抱拳道:“聽了兄長適才的話,武鬆也覺得自己先前有點不知好歹了,這就準備去向大官人道謝,另外也要辭別,迴清河縣看望哥哥。隻是不知兄長姓名,小弟也好牢記兄長今日的點撥之恩。”


    “嗬嗬,我是宋江,現今在濟州梁山營生。”宋江笑著說道。


    他說的簡單,可聽到武鬆耳裏就有些如雷貫耳了,連忙拜道:“真是不識真人,還請哥哥勿怪,哥哥的山寨現在好生興旺啊,這半年來走南闖北的人來到莊裏,就沒人能繞開來梁山之名。小弟就是在這裏不合群也是聽過很多迴了。”


    武鬆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情,想他先前以為打死了人,就跑路了,就知道他不是個遵紀守法的人。也是年級輕輕武藝高強,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經常在街頭廝混,崇拜向往綠林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這時看到綠林大佬,拜一拜很正常。


    宋江將他拉了起來,說道:“我正在和大官人喝酒,兄弟一起去吧,也好和大官人消除誤會,我再介紹幾個山寨的兄弟給你認識。”


    武鬆也是欣然同意。


    這邊宋江剛一進廳就聽柴進笑道:“賢弟去這一趟可是夠久的啊,不會是逃酒去了吧?”


    “大官人說哪裏話,這酒還會有逃的?隻是在院中遇到一個有本事的兄弟談了幾句,還帶了過來。”宋江笑道。


    柴進見進來的是武鬆,也不介意,照常吩咐人拿了一副碗筷,讓其在末位坐了。


    武鬆見了,更是覺得宋江剛才說的有道理,再說柴進確實對自己有恩,不先就坐,而是先躬身拜了一拜:“大官人寬宏,小人多次給大官人惹麻煩,還不自覺,今日聽了宋江哥哥的話後,才驚覺大官人能留小人一直在莊內,真是寬宏大量了,請受小人一拜。”


    柴進聽了武鬆的道謝,本來那股不順的心氣也是消了,擺了擺手,微笑道:“武鬆兄弟且坐,我知你是個有本事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再說我也知道那些人是特意過去找你挨揍,然後再報於我的,隻是人太多,我也不好不表麵上表個態。這段時日到是怠慢兄弟了。”說完向武鬆舉了舉碗。


    柴進就是比武鬆會說話的多了,見宋江將其帶著過來,哪還不知道是看上了這武鬆,說個場麵話,大家麵上也能過得去。


    不過其心裏對宋江評價更好,即使看上了武鬆也沒有搞拉踩那一套,看情況反而為自己說了不少話,這就舒服了。雖然她並不在乎某一個人,但能讓人尊敬服氣總比讓人埋怨要好。


    這邊幹了一碗後,宋江又把梁山幾個頭領介紹了一遍,才又坐下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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