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了,宋江順便招來了店夥計,遞了十幾個銅板過去,笑問道:“夥計,可知這城中的許貫忠許官人?”


    夥計順手將外快揣進懷裏,笑道:“諸位問的可是經常和小乙哥出入酒樓的許大官人?”


    “如果你說的小乙哥是燕青的話,那多半就是沒錯了。”宋江微笑道。


    “那小人知道,這位大官人有何事讓小的效勞?”夥計點頭哈腰的道。


    “也無甚事,就是想打聽一下許官人的住處,我們想要拜訪一番。”宋江淡淡的道。


    夥計一聽是這事,頓時鬆了一口氣,笑嗬嗬的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這許大官人也算是大名府的聞人,幾次知府和留守府想要征其為幕僚,都被其拒絕了,隻一心守著老母打點家田過活。”


    說著夥計羨慕的道:“嗨,這說起來人家許大官人家裏千百畝良田,也用不著整天在人跟前等著伺候。小人隻知道他家在南苑巷打東頭第一家,城外的家在哪就不知道了,各位要是找不著就隻能再問別人了。”


    “好,多謝,小哥自去忙吧!”宋江微笑道。


    “噯,各位客觀慢用!”


    “行了,快吃吧。吃完咱們就去拜訪一下。”宋江用筷子點了點桌子道。


    林衝猶豫了一下,道:“哥哥,聽這夥計的意思,這許大官人也不是個喜歡將名求利的人,又不缺錢,咱們想要勸說他上山怕也是難吧!”


    “能不能上山無所謂,咱們隻是去拜訪一下,先見個麵留個名,以後真有機會時也好說話。”


    宋江這次來大名府本來也沒想著能有什麽收獲。第一站來這主要是順路,同時也是來碰碰運氣,好歹也是個大城市,沒準運氣好就能遇到個在這討生活的好漢呢。


    隻是運氣這東西就像個小婊砸,總是在你不在意時來撩撥你,等你來了興致後,又表現的若即若離看的見摸不著。反正從客棧出來後走了一路也沒摸著。


    一路打聽著來到南苑巷,一條巷子的人家宅子都不算太大,都是一進一院四屋兩廂的結構,算是中產階級住的起的房子。


    這裏屬於遠離鬧市區的地方,所以即使是大白天的也顯得很是安靜。


    唯獨東打頭的那家有人匆匆忙忙的開門跑了出來,許是太過著急,沒顧得看路,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


    “小南當心!”那門內一個三十歲許的男子見了急忙就要出來。


    正巧宋江等人找到了這裏,焦挺見了下意識的伸腳勾了一下,正好勾再其胸前,遂一發力將其帶了起來。


    那人是個十幾歲的小童,起身後連忙向焦挺道謝,然後就快速跑離了巷子。


    那已站在門邊的男子也微微向著這邊拱了拱手表示謝意。等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救了自家書童幾人後,眉頭突然輕輕皺起,然後又是一禮,隨後轉身走進院內,還反手關上了門。


    一套動作表情行雲流水,宋江還沒有開口,門就已經關了。


    “呃,寨主,這人莫不就是那許貫忠?好像不太待見咱們啊。”張三從小就在街上混,慣會看人臉色,見此情形不由的說道。


    李四也是不甘示弱:“哪裏是好像,就是不待見好吧。要不然焦哥讓他書童免摔了一跤,怎麽也要說句謝吧。”


    焦挺也是奇怪:“咱們也沒他的熟人,幹嘛看了一眼就躲?難道這人真的能掐會算,知道咱們要來邀其上山不成?”


    林衝道:“哥哥,現在怎麽辦?還上前敲門嗎?”


    這事弄的宋江也挺撓頭,按理說自己前來拜訪,理應過去敲門,但是對方剛才皺眉的表情和迅速的關門無一不在表達著不歡迎。


    現在再去敲門,就有點不知趣了,可就這麽錯過,宋江也有點不甘心。心想起碼相互報個名啊,再見麵也能說個故人相見什麽的。


    就在宋江猶豫要不要覥著臉裝作沒看懂拒絕的意思去敲門時,那門又被打開了。


    還是那個男子,隻見其鄭重一禮後,抬起頭道:“幾位遠到而來,還請進內說話。”


    這就舒服了,宋江自然不會拒絕,也是一拱手道:“請!”


    一行人進到院內,坐到院中石凳上,又讓人倒了茶來後,許貫忠有點沒轉換好表情,麵色有些許僵硬的道:“許某適才多有失禮,還望及時雨宋公明宋寨主多多海涵。”


    “咦?你是怎知俺家哥哥的?”焦挺稀奇的看看許貫忠,又看看自家哥哥,疑惑道:“剛才俺家哥哥也把你說的天上少有地上皆無的厲害,莫不成你們早就相識?”


    “這位就是沒麵目焦挺吧!”許貫忠已經調整好了表情,此時對著焦挺淡笑道。


    “咦?難不成你真的能掐會算?”焦挺這次可是真的好奇了。


    “嗬嗬,許某既不會掐也不會算,隻是會猜而已。”許貫忠翹了翹嘴,解釋道:“許某隻是聽聞宋寨主身邊有位無眉大漢做親隨頭領而已。”


    其實焦挺自己不知道,隨著梁山名聲漸起,宋江名聲傳的更廣,他這個親隨頭領自然也被更多的人注意著。


    雖然解釋了怎麽知道焦挺,可卻沒說怎麽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身份的。


    宋江好奇的道:“許先生如何得知是宋某的?難道是憑著城門外的畫像麽?”


    “嗬嗬,這也是巧了。”許貫忠好整以暇的道:“某去參加武舉之時,曾在校場見過林教頭使槍,當初還動了比試一番的念頭,所以記得比較清楚。前些日子又聞林教頭上了梁山,所以………”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自明。在梁山上能讓林衝這麽畢恭畢敬的人,不用多說,定是宋江了。


    “哈哈。我說呢,原來是我這露了馬腳。”林衝大笑道。


    眾人這也算是相識了,喝了一杯茶後,許貫忠率先開口道:“宋寨主也是來邀某上山的?”


    人家都主動談起來了,宋江也不會藏著掖著,苦笑了一聲道:“是有這願想,但看先生先前在門口關門那一幕,宋某覺得還是算了吧。雖說做事要用手段,但也不能失了原來的本意,手段要是弄不好反而會成了仇人。”


    “宋寨主倒是坦率!”許貫忠讚同道:“不瞞寨主說,許某隻想醉生田野裏,伴老入林間。所以先前認出寨主時就想著躲了。不過稍後一想有點不禮貌,遂才出來賠禮。”


    宋江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岔開話題道:“先前看那小童匆匆忙忙奔外而去,不知是要去做何事?”


    說起這個,許貫忠就長歎了一口氣,澀聲道:“隻因老娘身體欠安,頑疾腸癰發作,書童小南趕著去請大夫。”


    聽到腸癰,宋江頓時皺眉,這不就是闌尾炎麽?


    這玩意在後世不算個什麽,發作了就去醫院割了就好,算是入門級的手術。可在這不開刀的時代,這個病還真是要命的病,而且可能還很殘忍,能讓人疼死。


    對於這個宋江也沒什麽好辦法,病這玩意不是說你知道要怎麽治就能治的。比如他知道闌尾發作最好是割了,但讓他上手,那就是開玩笑了,那是在草菅人命。


    好在許老夫人隻是慢性的,用中醫治療是有可能好轉的。


    隻是人家有病人在,宋江等人也不好多待,起身道:“此次多有打擾,告辭!”


    不過臨別之時,宋江提道:“某知道健康府有位神醫安道全,或許會有去根的治療方法。”


    事關母親病情,許貫忠趕緊相問,宋江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也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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