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曹操封公


    不過,聰明的荀彧,很快就清醒過來。


    “不罷免我,今日朝堂就會出現血光之災!”


    “這不是天機!這是趙羽在警告我!”


    “主公今日進位為公,是誌在必得!如果受阻,就要血濺三尺,沒準就是徹底撕破臉,到時候天子都性命難保!”


    想到這裏,荀彧心中豁然開朗!


    “雖然不明白趙羽是怎麽做到的,但這一切定是他的安排!”


    “之所以把這道所謂的天機寫在最後,就是在等我的態度!剛才我才做了決斷,打算出麵製止主公,他便亮出了這一招!”


    “我若再進一步,費迪南無法製止主公,更要引起一場血光之災,漢室國祚,可能就要因此戛然而止!如果我閉口不言,被罷免官職,天子雖然受辱,但亡國之因,卻不會讓我背上!”


    洞悉利害之後,荀彧微歎一聲,不動聲色地又退了迴去。


    曹操從始至終沒說話,卻注意到荀彧出來,又退了迴去,不禁陣陣發愣,心中掀起滔天波瀾!


    “文若,竟然也被臥龍先生從頭到尾算的清楚!”


    “之前臥龍先生就說,要成事,第一步便是罷免文若!今日觀之,臥龍先生還是給了我幾分薄麵,沒有率先發難!”


    “但文若果然如同所料,要出麵維護天子!也是因此,先生才決定將那所謂的天機顯露出來!如此,倒是無需我出麵罷免文若,隻要引天機之說,就能讓文若迴去。”


    “以文若的聰明,想來他也聽出了弦外之音,不會強行出頭。”


    “臥龍趙羽,果然厲害!助我起事者,荀文若也,助我魚躍化龍者,趙羽是也!”


    古鏡上寥寥數語,已經讓曹操確定,今日進位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他知道,四世三公楊家出身的太尉楊彪,不難看出其中的玄機,知道楊彪也不敢阻撓。


    誰都不敢冒著促成大漢亡國的風險,阻止曹操被破格封為公爵!


    事實上,侍中華歆此時已經出麵,率先打破了僵局。


    “陛下,從前熒惑守心、地震、旱澇大災、雄雞化牝、牝雞司晨等異象,都要罷免三公以謝罪,以求消災免難。如今古鏡現天機,臣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請陛下罷免尚書令荀彧,以安人心!”


    華歆的話,讓劉協很是動搖。


    但罷免了荀彧,下一步自然得給曹操重新擬定賞賜,最後提升爵位是必然的。


    感覺到劉協的猶豫後,華歆繼續說到:“建安十三年,夏七月,說的不就是現在?天機言之鑿鑿,陛下切不可心存僥幸!何況,隻是罷免尚書令一人,並非罷免三公!願陛下察之,慎之!”


    劉協麵色難看,於是,僵硬地向楊彪詢問:“太尉,你以為如何?”


    楊彪此時已經啞火了。


    如果古鏡上說的是真的,那他怎麽敢違背?


    如果古鏡是偽造的,那便是趙羽的威脅!不讓曹操進位為公,就要出現朝廷血案,沒準漢室就此壽終正寢,那他楊彪不是要背上千古罵名?


    自感無力應對如今的局麵的楊彪,不禁長歎一聲:“陛下,臣也希望為陛下分憂,奈何如今的一切已經超出微臣的認知!臣,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給陛下任何建議!”


    劉協頓時大失所望,連楊彪都選擇了退縮,那他現在除了妥協,還能有什麽辦法?


    於是,劉協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到:“荀文若,朕也不想如此,不過為了江山社稷,為了百官安危,今日還是不得已,要將你罷官免職,逐出朝堂!”


    荀彧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把印綬解下,衝著趙羽苦笑後,緩緩退了出去。


    趙羽見他最終沒說什麽,頓時心裏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保全了荀彧和曹操這段情誼。


    荀彧走了,他自然就沒什麽顧忌了。


    “陛下,這古鏡的前兩句,臣以為關乎漢室社稷安危,不可不謹慎參悟!”


    趙羽有模有樣地托腮思考起來。


    “豫州?曹姓賢者?這會是誰呢?豫州那邊,哪位姓曹的最有名望?”


    趙羽思索的同時,以目光詢問百官。


    結果董昭立刻笑到:“豫州之地,數百年之中,賢能無有勝過曹丞相者!這古鏡之中所說何人,再清楚不過!難道諸位以為曹丞相不是?”


    董昭見沒人吭聲,便直接問楊彪:“太尉大人,您似乎有疑義?”


    楊彪大怒,但卻隻能壓著怒火搖頭:“不瞞你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董昭又問劉協:“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劉協心裏默默地問候了一下董昭的祖宗十八代,然後聲音愉快地說到:“朕早知丞相便是古鏡中提到的賢者!”


    董昭對曹操十分忠心,之前劉協東歸時,就是劉協和鍾繇不斷地勸說,這才讓曹操得以順利迎迴劉協。


    如今趙羽的意思他已經心領神會,於是後麵的事都不用趙羽出麵,直接由董昭給承包了!


    “陛下!既如此,不知您打算如何對丞相破格重用?丞相本以位極人臣,這次又立下這麽大的功勞,竊以為隻給丞相增加些封地,屬實不合適!古鏡上說,若對賢者破格重用,能保天下太平,若不如此,隻怕……”


    雖然董昭沒說下去,但傻子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給曹操合適的賞賜,那天下便不能“太平”。


    而且,這不隻是董昭的言下之意,更是古鏡中文字隱含的意思。


    而這古鏡不是黃帝之物顯露天機,也是趙羽在搗鬼,不管是哪一樣,這威脅的意思都值得重視!


    害怕劉協一個衝動惹惱了曹操,楊彪此時倒是忍不住站了出來:“陛下,丞相功蓋古今,區區侯爵,豈不顯得寒酸?臣鬥膽建議,陛下可以稍微改改舊製,對丞相破例提升爵位!”


    劉協一怔,有些恍惚。


    這規矩是劉秀定的,距今已經快兩百年的鐵律,今天卻要在他手上被打破!


    但不如此,今日真的怕是難以善了!


    萬般無奈之下,劉協隻得妥協:“既如此,那就破例封丞相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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