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這邊,曹操在平了遼西、降服公孫度之後,最近閑來無事,注意力都在荊州這邊,每天基本都在翻看荊州那邊過來的消息。


    別說是他,就是荀彧等人,最近也對荊州那邊很感興趣。


    倒也不是這裏打的多麽兇吸引了大家,隻是看了最近的奏報,所有人都有種見識到神仙打架感覺。


    於是,這一日,荀彧、荀攸、劉曄、程昱、賈詡齊聚曹操府上,喝酒之餘,曹操突然想到了昔日酒友郭嘉,不免有幾分傷感。


    荀彧見此,便寬慰起來:“奉孝泉下知道主公還在惦念他,必定心中快慰!不過主公卻無需為奉孝過於傷心。臥龍趙羽出世,也許就是奉孝有感於主公的恩德,故而暗中相助為主公送上了賢士。”


    曹操聞言,眼角掉了幾顆眼淚:“文若之言,真於我心有戚戚焉!不瞞你說,我任命趙羽為軍師祭酒,就是有這種想法!”


    話音剛落,程昱這個直腸子卻沉聲道:“雖然如此,不過要我看,這位臥龍趙羽,似乎比奉孝更加厲害!奉孝雖然也有過奇謀,不過北伐遼西烏桓人時,卻差點讓主公有去無迴!


    可臥龍趙羽,卻隻動動嘴皮子,就能逼的蔡瑁舉眾歸降!若不是趙羽臨時起意想收迴南陽,隻怕現在主公都無需動一兵一卒!”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荀攸更是感慨道:“被司馬徽稱作臥龍的諸葛亮,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我仔細研究過他的計謀,不光每一計都各有千秋,構思巧妙,而且從中可以看出,他對敵我雙方都極為了解,甚至可以說,我們在他的眼裏,幾乎沒有秘密可言,一切行動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但即便如此,臥龍趙羽卻還是能一一破了他的妙計!趙羽,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物!”


    趙羽是曹操尋訪來的,並不是荀彧舉薦的,如今趙羽混的風生水起,讓一眾謀士紛紛稱讚,曹操也感覺極有麵子。


    不過他卻故意擺擺手:“大家不要太吹捧他,雖然他說的天花亂墜,但蔡瑁歸降至今還沒有一點苗頭,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誰能知道最後結局如何?”


    但一向低調的賈詡,此時卻突然開了口:“主公近來無事,何不親自到南陽走一趟?蔡瑁若知主公到荊州,必定心中恐懼,就算原本不想降也得趕緊歸降!”


    在座的眾人,頓時目光閃爍起來。


    賈詡這話倒也沒毛病,曹操挾天子令諸侯,把袁家一家子都給殺了個精光,對天下諸侯都有極大的壓力,他若親自下場,蔡瑁自然壓力山大,更容易來降。


    但這麽一來,趙羽的作用就被無限削弱,有種截胡趙羽的嫌疑。


    曹操其實有些心動,但也意識到自己現在去不妥,有可能打消趙羽的積極性,於是猶豫不決。


    賈詡卻又道:“主公其實無需擔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趙羽初來乍到,若是太過耀眼,或許對他對主公,都未必是好事。”


    眾人頓時心中一凜,這才知道賈詡的考量,就是荀彧都對賈詡刮目相看。


    其實賈詡的潛台詞,就是功高震主、引發曹操猜忌這些意思。


    看似有打壓趙羽的嫌疑,實則是在保護趙羽,讓趙羽可以穩步發展,不至於出了錯被人詬病,最後搞的趙羽和曹操都下不來台。


    曹操也明白了賈詡的用心,雖然賈詡的說法讓他有些不舒服,卻還是虛心接受了。


    “既如此,那我就親自到南陽走一趟!不過,先派人和趙羽通個氣,若我到了之前蔡瑁已降,那咱們都無話可說!”


    曹操說到這裏,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賈詡見此,不由地苦笑:“主公對臥龍趙羽,還真是異於常人!”


    ……


    趙羽這邊很快便得了消息,乍一聽曹操要來,趙羽也是虎軀一震。


    “他來了,那蔡瑁歸降的功勞算他的還是算我的?若是有人說蔡瑁畏懼他而降,最後我半點功勞都撈不到,那我去哪裏說理去?”


    想到這裏,趙羽心裏老不舒服了,暗罵這曹老板沒個眼力勁兒,真不會來事。


    “為今之計,隻能在他來這裏之前就逼降蔡瑁!要讓蔡瑁降,就得盡快讓各路兵馬動起來!”


    想到這裏,趙羽又動起了心思。


    “荊南四郡兵力雖然也有幾萬人,但都是些烏合之眾,要對付蔡瑁,還得是劉備劉琦!所以,一定要逼劉備出手!”


    “但諸葛亮都知道我要借他們的力量逼蔡瑁來降,尋常的計謀,一定會被他識破,識破後,肯定不會出兵!看來,隻能如此……”


    趙羽當即又把之前跟著自己在荊州造謠的人都叫了過來。


    “給你們個差事!立刻沿著漢水給我放出話去,就說劉表都被蔡瑁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但劉琦卻一直不敢動手,劉備更是舍不得浪費自己的兵力,假意討伐蔡瑁,實則不願出兵,隻是來混個名聲!”


    眾人跟著他在襄陽、江夏、南陽煽風點火,對這種事不說輕車熟路,最起碼也有了些經驗,於是當即搜刮了幾艘民船順流而下,假扮漁夫沿著漢水四處散布謠言。


    ……


    劉琦在漢水東岸的黎丘駐紮,雖然終日和劉備在城中喝酒,但水師統兵大將黃祖卻每天在江上戒備,所以對於趙羽放出的謠言,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說了。


    說起黃祖,此君和劉表的關係極好,以他粗鄙的能力,能執掌江夏水師,那都是劉表的恩惠。


    聽說劉表被蔡瑁蹂躪的不行了,簡直比劉琦都急,於是當即就到黎丘把聽到的一股腦告訴了劉琦。


    “父親!!!”劉琦深得大漢孝道的教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孝子,一聽這消息,直接眼睛都紅了,撲通一聲麵西而跪,大哭起來。


    “不是兒不願意發兵,實在是時機不到!”


    “不過蔡瑁敢這麽喪心病狂,我說什麽也不能再等下去!”


    說到這裏,劉琦突然又站了起來,衝著黃祖大吼:“黃將軍!你立刻迴去準備出兵,我和皇叔稍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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