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說的道理淺顯易懂,訓練水師,是為了將來在荊州、揚州打仗的。


    在寬闊的江麵上,風一過來船就會晃晃悠悠,不習水戰的在船上站都站不穩,還怎麽打仗?


    而玄武池作為一個北方的湖泊,根本沒有什麽波瀾,說是訓練水師,不如說是在訓練劃船……


    於是趙羽的三言兩語,便讓曹操直接決定放棄這個計劃。


    眼看著已經離開了南陽地界,曹操於是當即下令:“仲康!你立刻迴一趟鄴城,告訴他們不要再修築玄武湖了!”


    許褚吃驚地看了趙羽一眼,心說這小書童太牛逼了,一句話就讓主公放棄了這麽大的工程!


    作為訓練水師的玄武湖,因為曹操還想速成,所以一上手就征調了數萬百姓,並且配合數萬大軍,以期盡快完工投入使用。


    如今人都到齊了,工程都展開了,卻突然被叫停,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趙羽就這一句話,直接就把曹操完完全全說服了!


    “就這本事,怕是奉孝在世都不行吧??”


    許褚不敢怠慢,當即打算離開,但又被曹操攔住。


    “先生,南征總歸是要水師的,玄武池既然不適合訓練水師,那你看這水師去哪訓練為妥?”曹操再度詢問趙羽。


    趙羽卻高深莫測地擺擺手:“主公有現成的水師,何必專門訓練?”


    “哈哈!”


    逗逼許褚一個沒忍住,笑了。


    “你笑什麽?”


    趙羽故意問。


    許褚不禁賣弄起來:“主公麾下若是有水師,那主公能不知道?俺能不知道?可事實是,主公就是沒水師!小書童,這迴你可說錯了!當著主公的麵,給主公憑空編造一支水師?俺看你要怎麽圓迴去!”


    曹操咳嗽了一聲:“仲康,不可對先生無禮!”


    許褚果然訕訕一笑,沒有再說話,站在一邊當起了吃瓜群眾。


    曹操隨即苦笑著問趙羽:“還請先生明示,咱們的水師在哪?”


    趙羽指了指西麵:“不就在劉表那裏放著?”


    周圍眾人都愣住,一時沒明白是個什麽意思。


    但曹操很快便明白了趙羽的意思,不由地很是泄氣:“咳,我當自己還真有一支忘記的水師,原來先生說的是劉表的水師!這劉表的水師,怎麽能算作是我的?這不是在說笑麽?”


    曹操很是感覺哭笑不得,你說這小書童軍師傻吧,可人剛才把玄武池練兵的弊病看的清楚說的通透,但你說他聰明吧,這怎麽還能把別人的東西說成是自家的?


    “嘿嘿!”


    許褚此時也聽明白了,於是又忍不住憨笑起來,感覺這一天過的太有趣了。


    但趙羽此時卻一本正經:“我的意思是,要取劉表水師,簡直是輕而易舉!”


    曹操一陣撓頭,要打敗收服劉表的水師,不是需要更強的水師?可是,現在他根本沒這東西啊!


    “取劉表水師?這要怎麽取?等劉表把水師送上門?”


    曹操半開玩笑地問。


    不料趙羽居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曹操的笑容頓時僵住:“先生,這就太扯了吧?劉表既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兒,沒道理把水師拱手想讓啊?等等,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趙羽擺擺手:“想必主公也聽說了,最近劉表患病,一直不見好轉。”


    曹操點點頭。


    “那主公想過沒有,如果劉表病故,那他的兩個兒子該由哪個接管荊州?”


    曹操脫口而出:“當然是長子劉琦,這還用說?”


    “主公此言差矣!”趙羽直接否定。


    “難不成還能立幼子劉琮?這怎麽可能?”


    趙羽笑道:“劉琮之母蔡氏每天在劉表耳邊吹風,導致這幾年劉琦頗受排擠,如今已經去了江夏屯田避禍去了!如今荊州蔡氏一家獨大,荊州水師又由蔡瑁執掌,一旦劉表病篤,和劉琦關係不好的蔡氏兄妹,必定會強行尊劉琮為荊州之主!主公覺得是與不是?”


    曹操連連頷首,不由地更對趙羽高看一眼:“先生真是好見識!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想過!聽先生這麽說,還真是這樣!不過,這和我們得到荊州水師有何關係?”


    “關係大了!本該屬於劉琦的東西被奪,劉琦必定怒而舉兵!但劉琦隻有江夏一地,必定會尋幫手!劉備和劉琦頗有私交,又一向野心勃勃,到時候定會和劉琦一起出兵攻打劉琮!南陽、江夏兩麵夾擊襄樊,蔡瑁自然不好招架!如果這個時候主公放出消息,也要南下討伐蔡瑁,蔡瑁必被嚇個半死!此時派一能言善辯之人到襄陽見見蔡瑁,定能讓他入朝請降!”


    曹操目光閃爍,沉默許久,認真地思考起來。


    趙羽之計,實在是天馬行空,好像挺像那麽迴事,但仔細一想,又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


    但如今玄武池練兵已經放棄,曹操對於任何可能助他南征成功的計謀都很感興趣,所以還是不厭其煩地在路上求教起來。


    “先生,萬一劉表沒有病死,還被醫好了,那這計不是就從頭黃了?”


    趙羽淡然一笑:“無妨,隻要放出消息,說劉表病危,同時勸劉表考慮立嗣,荊州還是要內訌!那劉琦必然要急著迴去見劉表最後一麵,但蔡瑁為了確保不會出現意外,必定不會讓劉琦進襄陽!到時候我們再放出流言,說劉琦想攻入襄陽,蔡瑁想殺了劉琦,兩邊必有一家會先動手!如此,不愁他們不打起來!”


    曹操接連倒吸幾口涼氣,這才知道眼前這個自稱是小書童的謀士,不光見識獨到,而且用起計謀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這是妥妥的大賢啊!


    如果一切按照趙羽設想發展,那蔡瑁最後被逼入許都請降,到時候曹操隻要留下這個人質,自然不愁控製荊州水師!


    不過,派誰去勸降蔡瑁??


    曹操突然心裏一動,勒馬停住,下馬衝著趙羽拱手說到:“我拜先生為軍師將軍,地位在尋常軍師之上!以後還請先生多多出力,助我成事!若此事能成,操定為先生請旨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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