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士氣這樣低下的白匪居然有這樣嚴密的防線。”


    重迴斯拉武塔勾起了孫謙以往的迴憶,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幾名紅軍軍官趴在老鄉的閣樓裏,兩百米外的教堂四周機槍密布,房屋裏燈火通明,任誰都知道64團將指揮部安到了這地方。


    來迴巡邏的士兵打著哈欠從街道兩側路過,陣型貼緊另一側的牆壁,顯然德國人當初還是傳授了他們一些巷戰技巧,可一旦沒人監督,他們便迅速的鬆懈下來。


    由於教堂附近缺乏電網和探照燈,白匪士兵便利用閑置的木柴堆在街角處,點燃了十幾個明晃晃的火堆,這也徹底將他們巡邏的路線暴露出來。


    他們的軍事素質甚至不如去年,隻是呆板的執行巡街任務卻沒有想過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通過望遠鏡的觀察,孫謙已經看到好幾個特種排的隊員順著巡邏間隙溜了進去。


    他們身著黑色的緊身服,穿著一雙軟毛軍靴,背上背著簡易背包,腰間鼓鼓囊囊的藏著一把手槍,右手手腕處綁著一根細長的竹筒。


    又是一組巡邏士兵經過,兩名紅軍戰士趕緊跑到牆邊上雙手疊在膝蓋前,最後一名士兵快步衝過去踩住兩人的手猛地往上一躍,瞬間飛躍三米多高的圍牆落入教堂內部。


    街邊的腳步聲再次傳來,察覺到的紅軍士兵趕緊退迴到出發地去,暗自等待下一次機會。


    雖說這樣的特種排士兵戰鬥力可能遠遜於未來的特種兵,但在潛行和暗殺層麵上他們已經不輸於同時代的任何勢力。


    牆根處三個紅軍士兵聚在一起通過手勢交流了一下,隨即悄咪咪的往西邊的角落裏爬去,圍牆頂上載有一挺重機槍,角落裏兩名白匪席地而坐,中間擺著一團劈啪作響的火堆。


    其中一人嘟囔了幾句,酒瓶裏最後一口酒被他喝下肚,他暈乎乎的靠在椅子上休息,另一人則滿腹心事的烤著火,時不時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月牙。


    也許他在思念遠方的家人,也許是在思考人生的意義,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下一刻他脖子一涼,蜜蜂蟄過的痛感傳來,然後昏沉沉的腦子便永遠陷入沉睡。


    “真好用啊,當初拿村子裏的豬來做實驗的時候,那家夥可是扛了5針才倒呢。”一名紅軍戰士拿著手中的吹箭還想說什麽,一陣疾風扇他頭上把他拍了一個踉蹌。


    三人警覺的迴過頭,夜色中一道人影站在牆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人,聲音低沉的說道:“特裏爾行動時講話,任務結束迴去跑十圈!”


    “你們倆沒有第一時間阻止他,迴去罰五圈!”見同伴倒黴正在竊喜的兩人傻眼了,早知道就不笑了,當他們再次迴頭卻不見了排長的身影。


    “真是一個神奇的蝙蝠俠!”幾人心頭嘀咕起來,然後將火堆旁的兩具屍體擺放端正,做出一副他們正在偷懶睡覺的造型,繼續朝著其餘角落摸去。


    與此同時,城外鐵路沿線的林子裏也傳來戰士們行動的聲音,兩門76mm野戰炮被推到林子中央清理出來的空地裏,樹幹搭建的高台邊上聚集了三十幾個炮兵和兩箱子炮彈,這幾乎是紅軍一半的家當。


    另一半炮彈則交給了一營,在物資匱乏的年代裏想要獲得更多武器彈藥可不容易,更別提他們正處在四麵皆敵的位置上。


    能夠從黑市裏獲得的武器彈藥更是一筆高昂的價格,為了培養出一批合格的炮手,孫謙可謂是煞費苦心。


    前前後後搞了幾次黑吃黑的行動,才弄到一百來發炮彈,其中一半的炮彈讓戰士們拿來練手,剩下一半則用做戰爭。


    雖然買東西不花錢有諸多好處,可也讓他們的名聲臭到了極點,附近所有城市都知道有一夥不講規矩的匪軍在羅夫諾地區到處行騙,並且手段極其兇狠,每次交易完成都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一時間附近黑市裏人人自危,隻要有人談及軍火交易,立馬就會被保鏢禮送出門。


    費雷德帶領一個班的戰士順著林子悠然的埋伏在鐵路外圍,自從下午遭到紅軍伏擊後,白匪士兵們便不敢在列車北麵宿營,傍晚時分他們圍著火車點燃了幾十團篝火試圖照明。


    可添柴的人每次都被陰暗角落裏射來的子彈打倒,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次,再也沒有人敢冒著送死的危險出去,北麵亮堂堂的空地很快就陰暗下來。


    害怕遭到夜襲的白匪軍們聚集在列車南邊的空地上,車裏隻留下少部分幸運兒舉著手電筒朝四周照射。


    夜梟穿梭在幽暗的夜空中,目光死死鎖定獵物的咽喉,蓄勢……待發!撲騰的翅膀快速滑行,鋒利的爪牙貼著地麵猛地刺入血肉之軀,隨後再次隱沒於黑夜。


    老人嫻熟的爬到車廂裏,據說當年德國鬼子來村子裏劫掠的時候,他就經常練習半夜扒火車,將珍貴的物資拿一些迴來,但也不是每次能夠成功。


    經過長達半年的練習,這種窄軌列車的各個凸起部位他了然於胸,解決掉看守後簡單幾個縱身便來到車頂上,費雷德看了幾眼便將敵人的部署情況摸清,隨後輕巧的避過所有燈光迴到林間。


    “怎麽樣,摸清楚敵人的部署了嗎?”指揮部中的軍官將老人請到沙盤前麵,眼神熱情的看著這個香餑餑。


    他們以前對孫謙說的夜襲和滲透並不感冒,認為真正的男子漢就應該和敵人剛正麵,直到燕子訓練的特種排在過年的一次演習中成功摸掉他們的指揮部,才讓這群大老粗改觀。


    原來夜襲這麽舒坦!


    “這裏是機槍陣地,這裏是紮營的地方……”費雷德伸出手指隨意的在地圖中指點,他完全不需要刻意迴想,因為老人本身就是斯拉武塔城外的一張活地圖。


    德軍參謀拿起一份地方畫出大小不一的圈,笑道:“太好了,現在就等咱們的炮兵就位,再好好請他們喝上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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