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參謀,我沒騙你吧,你瞧瞧這火力哪裏是一個人啊!”二流子排長幸運的跑了出來,扶著一棵樹大口喘著粗氣。


    坐在草地上的參謀本想訓斥兩句,轉念一想自己也灰溜溜的跑了出來,難道自己還有資格說他們什麽不是嗎?


    話到嘴邊怎麽都不能吐露,“或許參謀本來就是文職,不應該帶隊衝鋒,草率了!”他成功的安慰到了自己,臉上再次掛起自信的笑容,看向二流子的眼神中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鄙夷。


    寒風吹落枯葉,軍靴踩過後,漸漸地變成一個了模樣……


    這時遠處的士兵揮舞著鞭子,驅趕著附近的農民,“快點,你們這群懶驢走快點!”


    “唉,農民都來了,可我們還沒有占領林子,這下什麽時候才能奪迴鐵軌恢複交運呢?”參謀歎了一口氣目光渙散,他發現學校裏學的東西跟真實的戰場完全不一樣,這下可怎麽搞,總不能去後麵拆鐵軌來鋪到前麵吧。


    二流子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頓時有了點子,他湊到參謀耳邊嘀咕了幾句。


    參謀眼睛一亮隨即暗淡下去,為難的說:“這不好吧,我們可是正規軍,怎麽能做這樣齷齪的事情!”


    “戰爭就是你死我活,哪裏容得了半點仁慈,你就聽我的準沒錯。”二流子嘿嘿一笑,若不是擔心被團長指示著去冒險,他也懶得動自己棗仁大小的腦子。


    “那就……這樣做吧!”參謀搖了搖暈乎乎的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與此同時樹林中的特種排的戰士正在打掃戰場,他們將能夠收集起來的一切物資全部從屍體身上拿了出來,好幾雙漂亮的軟毛鹿皮靴子被人脫下來,興衝衝的係一個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正當他們像倉鼠一般搬東西的時候,頭頂忽然發出了布穀鳥的啼鳴,幾名戰士急匆匆的往隱蔽處跑去,遠處搖曳的人影愈發靠近。


    “這群白匪居然還敢迴來,看我不狠狠教訓他們。”戰士們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直到來人走到鐵軌附近,他們才看清這哪裏是白匪,明明就是附近的農民!


    十幾個畏縮的農夫拿著一卷拇指粗細的繩索往這頭走,他們時不時的迴頭往後看去,遠處幾十個白匪正朝他們的背上比劃,黑洞洞的槍口讓人不寒而栗。


    子彈射在他們腳邊濺起一捧土坷垃,幾人不敢怠慢,連忙在鐵軌上套了一個繩結,費力的往迴拉著。躲在林間的紅軍戰士們一個個急紅了眼,但又無可奈何。


    “混蛋啊,咱們就這樣看著他們把鐵軌拉迴去?”紅軍士兵惱怒的抓著鬆軟的泥土,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要知道我們的任務可是要將他們拖到天黑,現在這樣子怎麽搞得定?”


    “開槍吧,我們開槍把他們嚇走!”有人建議道。


    立馬有人反駁,“你胡亂開槍對麵也胡亂開槍,傷了百姓怎麽辦,要知道我們紅軍可是百姓的子弟兵,他們抓來的人裏說不定就有誰的父親,誰的兄弟,我們不能保護他們難道還要去傷害他們?”


    躲在樹叢中的費雷德深吸一口氣,睜開閉上的左眼,原本以他的技術射斷繃直的繩索不成難題,可那起不到什麽作用,敵人直接叫村民上去扛鐵軌,難道他還能衝著村民開槍?


    “走吧,任務已經失敗了,我們應該立即向上級匯報,免得影響了接下來的作戰方案!”他緩慢的朝後退去,以往他隻是單純的想要保護村子,才選擇和紅軍合作,現在看來……似乎紅軍真的和以前見到的所有軍隊都不一樣。


    難道真的有人會為了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人犧牲自己的生命嗎,人民的子弟兵?那究竟是什麽意思,老人忽然來了幾分興趣,他想要好好觀察一下這支部隊。


    “敵人現在拿到了鐵軌,如果不能拖到天黑恐怕我們的處境會極其危險。”凱特羅顯得憂心忡忡,他們大包大攬設計的方案沒想到第一次實施就出了問題,現在隻能想辦法來補救。


    炮兵連長伊利亞站了出來,“我們可以用野戰炮摧毀火車頭,這樣一來就算他們修好鐵路也沒辦法立即使用。”


    “行不通的,我們在林子裏怎麽能打到火車呢,外麵幾千號白匪可不是軟柿子。”另一名德軍參謀反駁道:“而且你不懂射擊曲線就不要亂說話,到時候炮彈在林中爆炸傷的可是我們自己人。”


    “我怎麽不懂炮兵了?”伊利亞氣鼓鼓的瞪著說話的人,罵道:“我看是你不懂俄國炮兵,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一下!”


    “莫斯卡連科!”他走到門外大喊起來。


    “有!”士兵小跑過來敬了一個禮,嚴肅的站在指揮室中。


    伊利亞指著他問道:“你怕死嗎,我給你一個任務你敢去執行嗎?”


    “不怕,堅決完成任務!”莫斯卡連科緊了一下身上的武裝帶,眼中閃爍著好戰的光芒,當初在斯拉武塔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又有什麽好怕的。


    “孫,我請您同意我這次冒險的計劃……”


    聽完伊利亞的計劃,在場德軍軍官無一不瞠目結舌,之前發言的德軍參謀更是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心中忽然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周圍的紅軍軍官,這群人倒卻覺得這個建議十分符合邏輯,紛紛表示複議。


    這究竟是誰瘋了?


    “莫斯卡連科,我的好兄弟,你還記得我們在波馬尼夫的日子嗎,我希望你能平安歸來。”孫謙望著麵前嚴肅的少年頗為感慨,昔日的躲在林中放冷槍的男孩兒長大了,關鍵時候也能挑起大梁。


    男孩兒羞澀的笑了一下,他揉揉鼻子調侃道:“孫,我不會死的,我還等著參加你的婚禮,不過我就算死了也沒關係,到時候你們把我的骨灰放在角落裏,我一樣高興!”


    “臭小子,我踢死你!”孫謙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笑著罵著將他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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