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閻解放的找死行為


    都說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這句老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三大媽和閻埠貴就是臭味相投的一類人。


    即使借錢的人是他們的兒子兒媳,他們照樣得實現利益最大化,說難聽點就是往死裏壓榨,能榨出多少油水就榨出多少油水。


    閻解成和於莉見閻埠貴和三大媽是這麽一個態度,心中不悅。


    但他們是求人借錢的一方,在沒借到錢之前就是孫子,不得不低頭。


    “那你們說利息該收多少,你們開口吧,我和於莉聽著。”


    閻解成幹脆讓閻埠貴和三大媽開價。


    閻埠貴沉思片刻,開口說:“老大,我知道我管你們收利息伱們心裏有怨氣。


    但我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做法,我收了你們的利息,最後不還是買吃的買喝的用在你們身上嗎?


    我這個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一千五百塊不是個小數目,利息按天算,一天就收五毛利息吧。


    你們還清本金的那一天,利息就不用還了。”


    閻解成和於莉差點罵娘。


    這是高利貸啊,一天利息就要五毛錢。


    閻解成現在一個月的工資是三十五塊,一個月用三十天算的話,那麽他一個月就得付十五塊錢利息。


    他和於莉打算三年還清,那麽光三年的利息就得五百多。


    三年利息加本金就是兩千出頭了。


    “爸,太黑了吧?你一天收五毛利息,我一個月得給你十五塊利息,半個月就白幹了。


    再加上我要給夥食費住宿費和你那什麽碗筷磨損費,你幹脆把我和於莉當奴隸得了。


    我就問您一句,我真的是您親生的嗎?”


    閻解成都快吐血了。


    “老大,怎麽跟你爸說話的?你爸肯定有他的考量。”


    三大媽教訓了閻解成一句。


    “五毛錢利息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寧肯不借這個錢。”


    於莉插嘴說道。


    閻埠貴扶了一把鼻梁上的小眼鏡,陷入了沉思狀態。


    他也承認五毛錢一天的利息確實太黑了,人家一個人上半個月班賺的錢全還利息了。


    再加上於莉已經嚷嚷著不借錢了,他有點急了。


    這躺著賺利息錢的買賣他可不能不做。


    就少賺一點吧,把利息降一降。


    少賺一點總比沒得賺好。


    反正對於他和三大媽來說,隻要從閻解成和於莉這裏賺到的利息比存在銀行裏賺的利息多,那就是血賺。


    “利息兩毛五一天,這是底線了,你們不接受那就沒得借了。”


    閻埠貴把利息對半砍。


    兩毛五利息,三年他照樣可以賺兩百多利息,一個一級工人七八個月的工資呢,照樣特別狠。


    不過跟剛剛嚇死人的五毛利息相比已經好了非常多了。


    閻埠貴會算計,閻解成也不是吃幹飯的,他也學會算計了。


    “爸,還是太黑了。這樣,利息我就不要求你降了,就按一天兩毛五算。


    不過我和於莉的夥食費和住宿費在欠你的錢還清之前,你得給我們打五折。


    你不能把羊往死裏薅,羊毛都讓你薅光了,羊都凍死了,以後沒毛了。”


    閻解成討價還價道。


    “行,就依你的,在還清本金之前,你和大兒媳的夥食費和住宿費我隻收一半,當是給你們減輕壓力。”


    閻埠貴思考了幾秒鍾,輕聲笑了笑,答應了閻解成的要求。


    可他的心裏不是這麽想的,他隻覺得閻解成這種年輕人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天真,以為夥食費和住宿費少交一半就能多省錢了?


    過幾個月他開發幾個新的收費名目,比如清潔費,一樣能把該收的錢一分不少收迴來,說不定還能收的比以前更多。


    “這就談妥了是吧?”


    閻解成一臉期待的笑著。


    坐他旁邊的於莉一樣笑著看閻埠貴和三大媽。


    “談妥了好不走留在這裏幹什麽?”


    “等你和媽拿錢啊。”


    “存折藏什麽地方?能讓你們知道?快走吧。”


    閻埠貴擺擺手,示意閻解成和於莉趕緊走。


    兩人離開後,閻埠貴跟三大媽說:“孩子媽,那些個存折一直都是我藏一半你藏一半,今天總算要全部拿出來了。


    我跟你比個賽,比比看誰藏的地方更好。”


    就這樣,一場比賽開始了。


    閻埠貴和三大媽從一個個刁鑽的地方把一個個存折拿出來擺在床上。


    最後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不得不說,他們確實是一路人。


    ……


    “解放,我和你嫂子借爸媽的錢是付出了沉重代價的。


    借他一千五,一天得兩毛五利息,所以你就不要羨慕了。”


    閻解成出來後看到站在屋外全程黑臉的閻解放,跟閻解放顯擺了一句。


    本來閻解放就一肚子的氣。


    被閻解成一激,他更沒法忍了。


    “大哥,我就知道你和嫂子是故意那樣說的,什麽軋鋼廠隻要女工不要男工都是鬼扯。你不就是想讓嫂子搶先進軋鋼廠嗎?”


    閻解放冷嘲熱諷道。


    “你說的這一點其實爸媽都知道,你得明白爸媽是什麽樣的人。


    借錢給你,你一個人上班,交了利息交夥食費住宿費,你還得抽煙喝酒,得多少年才能還清本金。


    借給我就不一樣了,我和你嫂子兩個人賺錢,幾年就能還清本金。


    所以你就看開點吧,過幾年等我和你嫂子穩定下來了,我們借你錢,讓你弄一個工作崗位。


    我們收費沒那麽黑,一天收你一毛五利息。


    怎麽樣?夠兄弟夠意思吧?”


    閻解成語重心長的說。


    閻解成的這番話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幾年後跟閻埠貴一樣躺著吃利息。


    但閻解放顯然不打算領他的情。


    閻解放現在對閻解成隻有怒火。


    不管閻解成怎麽解釋,他認定了是閻解成和於莉耍手段搶了他的工作。


    閻解成剛剛說的那些所謂真心話在他聽來,他覺得是對他的嘲諷。


    “大哥、嫂子,別說這些沒用的,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我去不了軋鋼廠,嫂子也別想去。”


    閻解放放完狠話往中院垂花門的方向走,不知道要去幹什麽。


    “媳婦兒,你看他,不識好歹。


    我都說了幾年後隻收他一毛五利息,他還給我甩臭臉。


    上迴自行車摔了讓我賠錢,我都沒跟他計較。”


    閻解成指著遠去的閻解放,跟於莉吐槽說。


    “你弟這人成事不足敗事綽綽有餘,他該不會真的搞出點事情吧?”


    於莉觀察到剛剛閻解放的眼神裏是透著狠的,所以隱隱有些擔憂。


    “他這個人就一飯桶,能幹成什麽事?咱們別管他,由他去吧。”


    閻解成滿不在乎道。


    閻解放來到中院後,目光鎖死了李有旭的家。


    他知道不管他在家裏跟閻埠貴說什麽,都沒辦法讓閻埠貴迴心轉意。


    因為把錢借給閻解成確實比借給他迴本更快,他完全沒有競爭的優勢。


    既然在閻埠貴那裏努力是沒有意義的,那他幹脆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從李有旭這裏入手。


    隻要他能讓李有旭承諾隻幫他找工作,不幫於莉找工作,閻埠貴隻有他一個選項,就隻能給他借錢了。


    閻解放覺得自己這個思路很清晰。


    於是,他來到李有旭家門口,用力連拍五六下門板,他是帶著火氣來的。


    身處家中的李有旭聽到有人敲門這麽沒禮貌,不禁皺眉。


    這都是誰啊?沒點家教。


    李有旭開門一看,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一臉不爽的閻解放,那表情就好像有人欠了他的錢似的。


    閻解放之前可一次都沒有來過李有旭家。


    今天突然造訪,李有旭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打什麽算盤。


    “閻解放,你到我家有什麽事嗎?”


    李有旭說話的語氣還算平和。


    對方沒家教沒素質,他不能跟對方一樣啊。


    閻解放一手撐著門板,直接進了李有旭的房子,然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李有旭,咬著牙說:“你不能讓於莉到軋鋼廠裏上班,你得先把我弄進軋鋼廠。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是到李有旭家裏放狠話來了。


    李有旭都被氣笑了,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拿錢來,隻要錢夠多他就可以幫忙。


    怎麽蹦出了閻解放這種牛鬼蛇神呢?


    還指定李有旭隻能送他進軋鋼廠,他哪來這麽大的臉呢?


    他一上來就教人做事的語氣把李有旭整得有點火了。


    “不客氣?你要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呢?我倒想聽聽。”


    李有旭冷聲說道。


    “你要是不答應把我先送進軋鋼廠,我就找街道辦和軋鋼廠的人舉報你,說你買賣工作崗位。”


    閻解放咬牙切齒威脅道。


    李有旭的臉冷了下來,閻解放這是在找死。


    “舉報?有能耐的話你試一試。”


    李有旭抬手直接抽了閻解放一個響亮的耳光。


    閻解放的嘴角都溢血了,力量之大,抽的閻解放差點飛出去。


    閻解放目光兇狠,想對李有旭動手,但看到李有旭用一個黑洞洞的東西指著他,他瞬間就慫了,抬起的拳頭很從心的放下了。


    李有旭見這家夥的腿在開始打顫了,就知道已經差不多了。


    接著,李有旭一腳把閻解放這家夥從屋裏踢出去。


    撲通一聲,閻解放摔倒在屋外,痛得嘴都歪了,但他不敢發出一絲痛叫。


    從屋裏出來的傻柱見閻解放被李有旭踹出來了,他走上前來,蹲在閻解放身旁,很嘴臭的說:“閻解放,你這是什麽情況?


    你被李有旭一腳踹出來了?這你能忍?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跟他拚了。”


    傻柱這話是懷有小心思的,他看李有旭不順眼,原因就不需要多說了。


    他同樣看閻解放不順眼。


    因為閻解放是上次跟他搶於海棠的競爭對手之一。


    雖說閻解放沒能給他造成什麽影響,但他照樣記住閻解放了。


    一個挑撥狗咬狗的機會,傻柱當然不會錯過。


    必須得使用激將法,把閻解放對李有旭的怒火激起來,讓閻解放跟李有旭撕。


    傻柱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隻是他沒有想到,閻解放的膽子都已經被嚇破了。


    親眼看到了李有旭掏出了一支真家夥,他在李有旭的麵前還怎麽支棱得起來呢?


    他現在的腿都是抖的,他沒有第一時間爬起來就是因為腿腳不聽使喚。


    “不吭聲?你看你,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吭聲,我去幫你叫人,今天必須得批判李有旭,怎麽能胡亂打人呢?”


    傻柱這個時候化身成正義使者。


    不了解情況的人見了還以為他是閻解放的誰呢,閻解放被李有旭一腳踢出來他的反應這麽大。


    閻解放處在一種大腦宕機的狀態,他整個人跟木頭一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根本不知道傻柱在說什麽。


    傻柱見閻解放不吭聲,就自己做了決定,直接到後院叫劉海中。


    “一大爺,閻解放被人打了這事你管不管?


    我親眼看到閻解放被人一腳從屋裏踹出來,您身為院裏的一大爺,您可別告訴我這事你不敢管。”


    傻柱衝進劉海中家。


    他很有心機,沒說對閻解放動手的人是李有旭。


    他就是想把劉海中忽悠到中院後,讓劉海中下不了台。


    他知道劉海中和李有旭的關係好。


    可是到了中院就由不得劉海中了。


    大家都看著,李有旭確實對閻解放動手了,他這個一大爺如果選擇性失明不處罰李有旭的話,那他依舊就不用混了。


    傻柱為了讓劉海中上當,說了一些更難聽的話刺激劉海中。


    劉海中這人本身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被傻柱這麽刺激,他哪裏受得了,他仰頭幹了一杯酒,衝傻柱示威道:“誰說我不敢管?我不管是誰,隻要是院裏的人,他犯了錯誤我都能管。


    光福光天,去叫人,準備開全院大會。”


    “對嘛,這才有一大爺的樣,這才像我們的一大爺。


    您今天要是把您剛剛說的話做到了,我就認可您這個一大爺了。”


    傻柱見計劃得逞了是十分得意,他現在就等著看好戲了。


    反應遲鈍的劉海中見傻柱一臉嘚瑟的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似乎有一點不對勁兒。


    但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哪有迴頭的選項。


    真迴頭了,那不是讓傻柱看不起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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