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燕青智激豹子頭
燕青鄭重說道：“小乙此來，乃是受盧員外之托，為了一樁緊要之事情。”
林衝見他神情凝重，知他所說之事定非尋常，道：
“我與盧員外乃是師兄弟，同出一門，自小恩義深厚，非尋常可比。
你們來梁山之後，我很是高興，欲時常相聚暢談，隻是，俗務甚多......不過，但有指教，都在林衝身上。
是何要事，請直言。”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中透露幾分無奈。
“林教頭說的是，正因為林教頭是個忠義的好漢，非貪名逐利之輩，小乙才敢來，我與員外都知道教頭是何等樣人，也想平常多走動些，又恐山寨流言，有所不便也。”
林衝聞之默然，似乎有心事。
燕青便轉了話題：“史文恭使羅延慶刺殺宋江，震動山寨，一石激起千層浪，往事又被翻起，寨中多有人議論先頭領晁蓋之死。”
“哦？不知都說些什麽？”
林衝見他忽然說起晁蓋，心頭一震，卻故作平靜。
“林教頭覺得晁蓋是死於誰人之手？”燕青忽問道。
“晁蓋哥哥不聽勸阻，意氣用事，征討曾頭市，為史文恭所射殺，此乃公論，兄弟為何問此？”
燕青冷笑：“嗬嗬，史文恭射殺晁蓋，不過是一句遮掩的謊言，林教頭是個聰明人，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豈會看不出麽？”
“此話何解？林衝愚鈍。”
燕青將史文恭當時所列的疑點，以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
林衝聽畢，心咚咚跳個不停：
“此事重大，關係到梁山前途，山寨之安危，兄弟不可不慎，也不可隻聽他人一麵之詞，這會鑄成大錯的。”
“嗬嗬，如果林教頭覺得小乙搬弄是非，信口雌黃，可以就此將小乙以及盧員外綁縛至宋江麵前，雖刀斧加身，無恨也。”
“兄弟說哪裏話來？你將此事相告，說明對我十分信任，林衝又豈是那般小人？賣友求榮？今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林衝有些生氣。
燕青見林衝不悅，忙道：“哥哥別生氣，剛才不過是相激耳，哥哥難道就覺得其中沒有一點點可疑之處麽！就那麽的不容置疑？”
林衝沉吟：“晁蓋死後，流言紛紛，說什麽的都有，我也猜測其中有古怪，隻是不願意懷疑宋公明為人，他在江湖上聲名極隆，人人都讚他是個講義氣的好漢，我又怎會往那裏想？且眾兄弟們義氣相聚，上應星宿，更不會幹那犯上的勾當，因此隻能是史文恭殺的。”
“哈哈，哈哈哈，”燕青大笑，
“小乙聽說林教頭自山神廟後，敢作敢為，無所顧忌，殺陸謙，上梁山，除王倫，扶晁蓋，何等的血性！何等的快意！如今卻變得明哲保身，裝聾作啞起來，真是令人歎息。”
林衝聞之，麵色微紅，有慚色。
燕青繼續道：“但凡出自公義，自當義無反顧。孟子雲‘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林教頭，你以為默不作聲，就能夠安穩度日了麽？
晁蓋之死，迷霧重重，謠言四起，在梁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說什麽的都有，甚至還有人說......”
林衝問：“有人說什麽？為何吞吞吐吐？”
燕青低聲道：“哎，晁蓋死後，流言甚多，小弟竟聽得有人懷疑晁蓋之死與教頭有關係，傳的有鼻子有眼。
晁蓋反對招安，阻擋了梁山的前程，林教頭為了招安，故在曾頭市暗殺晁蓋，卻說是史文恭所為，小弟本不欲相告，但是見不得教頭這樣磊落的漢子，背負此惡名！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這句話，卻是許貫忠教他說的。
林衝聞之，勃然大怒，須發皆張：“無稽之談！荒唐！可恨！是誰在背後潑我的髒水，亂嚼舌根！如被我知道，定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是紅！”
燕青急止之道：“哥哥息怒，低聲！眾口悠悠，別人背地裏說，難道你要將那幫人全都殺了？”
“難道就這樣任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林教頭想要自證清白，唯有一條路，便是查清真相！”
自宋江上位以後，林衝的日子過的，並沒有多好，也許比盧俊義要好一點。
為何？他畢竟殺了梁山第一任頭領王倫，不論其動機是什麽，弑主的名聲算是落下了，狠厲的性格也令人忌憚，盡管他一再向宋江表示忠心，宋江卻也無法視之為心腹。
晁蓋一死，在有些人心裏，他竟成為嫌疑人之一，動機似乎也難以排除，晁蓋舊部看他的眼神，總覺得怪怪的，更不會和他走的太近。
對於招安，林衝並不排斥，甚至是支持的，這樣，魯智深，武鬆等人和他自然也有些貌合神離，再也迴不到過去。
梁山人人敬重林衝，卻沒有幾個知心人。
而盧俊義與他是同門，惺惺相惜，卻不敢走的太近，恐惹人疑忌。
這兩人在梁山，都不好過。
林衝聽了燕青之言，雖然很生氣，細想之下，卻不無道理，在別人看來，他是有動機的，有嫌疑的，更是具備作案的時機的。
林衝逐漸冷靜下來，在屋裏走來走去。
燕青見他難下決心，便起身道：“既然林教頭不願意參與此事，燕青也不便勉強，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
“慢著！”林衝站定，看著他，目光淩厲，
“兄弟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向日未曾細想，幾乎自誤！我與晁蓋恩若骨肉，情同手足，倘若此事是宋江所為，定不肯幹休！這事須弄個明白！
若真如你前麵所說，我師弟史文恭竟是冤枉的了？”
燕青見他迴轉，忙道：“我與員外都相信他是冤枉的了，隻是還無實據，史頭領與盧員外念著林教頭乃是一門兄弟，教頭坦蕩磊落，乃是正人君子，故不避忌，令小乙前來，以剖心腹也。”
“好！我跟著你們幹便是，不過切不可貿然行事，須知道，宋江根基深厚，難以輕易動搖，如果謀事不密，反而會功虧一簣。”
燕青鄭重說道：“小乙此來，乃是受盧員外之托，為了一樁緊要之事情。”
林衝見他神情凝重，知他所說之事定非尋常，道：
“我與盧員外乃是師兄弟，同出一門，自小恩義深厚，非尋常可比。
你們來梁山之後，我很是高興，欲時常相聚暢談，隻是，俗務甚多......不過，但有指教，都在林衝身上。
是何要事，請直言。”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中透露幾分無奈。
“林教頭說的是，正因為林教頭是個忠義的好漢，非貪名逐利之輩，小乙才敢來，我與員外都知道教頭是何等樣人，也想平常多走動些，又恐山寨流言，有所不便也。”
林衝聞之默然，似乎有心事。
燕青便轉了話題：“史文恭使羅延慶刺殺宋江，震動山寨，一石激起千層浪，往事又被翻起，寨中多有人議論先頭領晁蓋之死。”
“哦？不知都說些什麽？”
林衝見他忽然說起晁蓋，心頭一震，卻故作平靜。
“林教頭覺得晁蓋是死於誰人之手？”燕青忽問道。
“晁蓋哥哥不聽勸阻，意氣用事，征討曾頭市，為史文恭所射殺，此乃公論，兄弟為何問此？”
燕青冷笑：“嗬嗬，史文恭射殺晁蓋，不過是一句遮掩的謊言，林教頭是個聰明人，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豈會看不出麽？”
“此話何解？林衝愚鈍。”
燕青將史文恭當時所列的疑點，以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
林衝聽畢，心咚咚跳個不停：
“此事重大，關係到梁山前途，山寨之安危，兄弟不可不慎，也不可隻聽他人一麵之詞，這會鑄成大錯的。”
“嗬嗬，如果林教頭覺得小乙搬弄是非，信口雌黃，可以就此將小乙以及盧員外綁縛至宋江麵前，雖刀斧加身，無恨也。”
“兄弟說哪裏話來？你將此事相告，說明對我十分信任，林衝又豈是那般小人？賣友求榮？今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林衝有些生氣。
燕青見林衝不悅，忙道：“哥哥別生氣，剛才不過是相激耳，哥哥難道就覺得其中沒有一點點可疑之處麽！就那麽的不容置疑？”
林衝沉吟：“晁蓋死後，流言紛紛，說什麽的都有，我也猜測其中有古怪，隻是不願意懷疑宋公明為人，他在江湖上聲名極隆，人人都讚他是個講義氣的好漢，我又怎會往那裏想？且眾兄弟們義氣相聚，上應星宿，更不會幹那犯上的勾當，因此隻能是史文恭殺的。”
“哈哈，哈哈哈，”燕青大笑，
“小乙聽說林教頭自山神廟後，敢作敢為，無所顧忌，殺陸謙，上梁山，除王倫，扶晁蓋，何等的血性！何等的快意！如今卻變得明哲保身，裝聾作啞起來，真是令人歎息。”
林衝聞之，麵色微紅，有慚色。
燕青繼續道：“但凡出自公義，自當義無反顧。孟子雲‘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林教頭，你以為默不作聲，就能夠安穩度日了麽？
晁蓋之死，迷霧重重，謠言四起，在梁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說什麽的都有，甚至還有人說......”
林衝問：“有人說什麽？為何吞吞吐吐？”
燕青低聲道：“哎，晁蓋死後，流言甚多，小弟竟聽得有人懷疑晁蓋之死與教頭有關係，傳的有鼻子有眼。
晁蓋反對招安，阻擋了梁山的前程，林教頭為了招安，故在曾頭市暗殺晁蓋，卻說是史文恭所為，小弟本不欲相告，但是見不得教頭這樣磊落的漢子，背負此惡名！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這句話，卻是許貫忠教他說的。
林衝聞之，勃然大怒，須發皆張：“無稽之談！荒唐！可恨！是誰在背後潑我的髒水，亂嚼舌根！如被我知道，定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是紅！”
燕青急止之道：“哥哥息怒，低聲！眾口悠悠，別人背地裏說，難道你要將那幫人全都殺了？”
“難道就這樣任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林教頭想要自證清白，唯有一條路，便是查清真相！”
自宋江上位以後，林衝的日子過的，並沒有多好，也許比盧俊義要好一點。
為何？他畢竟殺了梁山第一任頭領王倫，不論其動機是什麽，弑主的名聲算是落下了，狠厲的性格也令人忌憚，盡管他一再向宋江表示忠心，宋江卻也無法視之為心腹。
晁蓋一死，在有些人心裏，他竟成為嫌疑人之一，動機似乎也難以排除，晁蓋舊部看他的眼神，總覺得怪怪的，更不會和他走的太近。
對於招安，林衝並不排斥，甚至是支持的，這樣，魯智深，武鬆等人和他自然也有些貌合神離，再也迴不到過去。
梁山人人敬重林衝，卻沒有幾個知心人。
而盧俊義與他是同門，惺惺相惜，卻不敢走的太近，恐惹人疑忌。
這兩人在梁山，都不好過。
林衝聽了燕青之言，雖然很生氣，細想之下，卻不無道理，在別人看來，他是有動機的，有嫌疑的，更是具備作案的時機的。
林衝逐漸冷靜下來，在屋裏走來走去。
燕青見他難下決心，便起身道：“既然林教頭不願意參與此事，燕青也不便勉強，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
“慢著！”林衝站定，看著他，目光淩厲，
“兄弟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向日未曾細想，幾乎自誤！我與晁蓋恩若骨肉，情同手足，倘若此事是宋江所為，定不肯幹休！這事須弄個明白！
若真如你前麵所說，我師弟史文恭竟是冤枉的了？”
燕青見他迴轉，忙道：“我與員外都相信他是冤枉的了，隻是還無實據，史頭領與盧員外念著林教頭乃是一門兄弟，教頭坦蕩磊落，乃是正人君子，故不避忌，令小乙前來，以剖心腹也。”
“好！我跟著你們幹便是，不過切不可貿然行事，須知道，宋江根基深厚，難以輕易動搖，如果謀事不密，反而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