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顏目光一怔,心跳驟然間加速。


    “後天我來接你,和它。”江楊指了指小橘貓。


    “哦哦,好。”戚顏慌亂地垂眸,臉頰發燙。


    江楊忍住摸摸她頭的衝動,強裝冷靜地問:“你下班了嗎?”


    “沒呢,一會兒要迴去幹活了。”


    “會忙到很晚嗎?”


    “不會,十點前應該能下班了。”


    “好,那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吧。”戚顏委婉地拒絕。


    江楊假意失望道:“這麽殘忍啊?”


    戚顏抬眼望向他,疑惑:殘忍?她?怎麽個事?


    江楊眼神幽幽,“好幾天沒見,乖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趕我走嗎?”


    確認過眼神,這個男人,是在訴說他的不滿。


    戚顏差點忘了,江楊是特地來找她的。


    “那,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上去坐坐,喝杯茶?”戚顏客氣地問。


    “好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江楊沒有絲毫猶豫,似是就在等她這句話。


    戚顏跟小橘貓道了別,帶著江楊迴到工作室。


    欣欣忙碌中,聽到開門的聲響,隨意瞥了一眼,說道:


    “你可算迴來了,再不迴來我都要以為你被哪個野男人給拐走了,不早了,快把通知給發了,不然太晚會打擾到家長們。”


    野·江·男人·楊似笑非笑地看了戚顏一眼。


    戚顏真想把欣欣的嘴給縫起來算了。


    “知道了,等一會兒,我先招待一下,客人。”後兩個字,戚顏是咬牙說出來的,暗示欣欣不要再亂說話。


    “哪來的客——人?呀,是你呀。”欣欣也就驚訝了一秒鍾,神色很快恢複正常。


    “那沒事,我自己發通知就好了,你好好招待客人,我一個人可以的。”欣欣懂事道。


    戚顏:“......那個,我去泡壺茶?或者給你衝杯速溶咖啡?”


    江楊笑道:“你是想讓我今晚不用睡了嗎?”


    戚顏小聲嘀咕:“我看你挺閑的,應該也是不用睡的。”


    “還是得睡的,不用麻煩了,你忙你的,我參觀一下你的工作室,可以嗎?”


    “可以,你隨意,那我先忙了。”


    工作室裏也沒什麽可參觀的,最值錢的就是一台電子鋼琴,然後是一些教學用具,剩下的都是廢物利用的環創,戚顏和欣欣運用上大學做的很多手工,把整個工作室裝飾得特別夢幻可愛,色彩斑斕。


    有用廢紙板+打印的卡通小人做成的班級公約,還有收集自然落葉和花朵的植物牆,有幹樹枝吊起來的彩繪葫蘆,葫蘆是小朋友一個個小朋友親手塗上的顏色,每一個都獨一無二......


    還有很多很多,處處展現著戚顏和欣欣對小朋友們的溫暖與熱愛。


    戚顏天天待在這裏,早就對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環創感到麻木了,並不覺得有什麽特殊的。


    倒是第一次參觀的江楊,看得津津有味。


    戚顏和欣欣都忙完了,他還在研究她們工作室的“龍頭”是怎麽做的。


    “龍頭”的嘴裏還含了一顆很大的“金珠”。


    “要不,你跟他介紹介紹,我先迴去?”欣欣有意給兩人騰出單獨相處的時間。


    戚顏瞪她一眼,“幹什麽,你走了我怎麽迴去?”


    “讓他送你呀,多大點事兒。”


    “別瞎搞。”


    戚顏阻止失敗,欣欣已經拿著包和車鑰匙快步離開。


    “顏顏,別太晚迴來哦,我先走啦,拜拜~”


    隨著大門關上,江楊輕笑道:“你朋友挺有眼力見的。”


    “可能是被天天的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宵夜給收買了吧,托你的福,我們倆這幾天沒憔悴不說,還圓潤了不少。”


    戚顏早上剛稱了體重,最近那麽累還胖了三斤。


    江楊終於不再看那個“龍頭”,而是走近戚顏,仔細瞅了瞅。


    “圓潤看不出來,臉色紅潤是真的。”


    戚顏被他突然的湊近嚇得後退兩步,滿眼警惕道:“說話就說話,湊那麽近幹什麽。”


    “湊那麽近,當然是——”江楊往前走兩步,拉近兩人的距離,悠悠笑道:“想親你呀。”


    轟——似是有什麽東西在戚顏腦中炸開,她推開江楊,故作不屑道:“切~說得你敢親一樣。”


    她料定江楊不敢。


    隻會打嘴炮的老男人罷了。


    江楊頓了頓,隨即眉眼微翹,唇角綻放一抹淺笑,“呀,被你看穿了。”


    戚顏輕哼一聲,隻聽江楊又說:“畢竟現在也沒個名分,再想親也隻能想一想,不知道顏顏什麽時候能給個名分,讓我把想法實踐一下?”


    “你這是,在告白嗎?”戚顏挑眉問。


    江楊正了正神色,認真道:“嗯,本來想再等等,有點兒等不及了。”


    “為什麽要等等,又為什麽等不及了?”


    “相識時間不長,怕嚇著你,也怕你覺得我輕浮。”


    戚顏:“噢~”


    江楊:“噢?”


    “嗯哼,怎麽,不給時間考慮一下啊?”戚顏雙手環抱在胸前,微抬起下巴。


    江楊失笑,“給,你慢慢考慮。”


    沒過多久,戚顏說:“我考慮好了。”


    “這麽快?”


    “嗯。你稍微低一下頭,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答案。”


    戚顏看起來不像是認真的,倒像是惡作劇,江楊已經做好被她一句“你想得美”打發的準備。


    他微微彎下腰,側耳傾身過去。


    戚顏卻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下,隨即迅速鬆手。


    “走吧,該迴去了,工作室電費很貴的。”


    戚顏拿上包包往門外走,也不管江楊什麽反應,有沒有跟上來,直接關了所有燈。


    “快點,我要鎖門了。”


    江楊抑製不住嘴角上揚,快步跟上她。


    ——


    夜深了,藍黑色的幕布上撒著閃光的碎金,兩人漫步在夜色中,江楊的手試探著慢慢伸過去,摟住戚顏的肩膀。


    他們不約而同地彎了彎唇,對視一眼又立即錯開,一時之間都不好意思直視對方。


    良久,江楊說:“顏顏,我對你是認真的。”


    戚顏:“嗯,我知道。”


    “你知道?”


    “嗯哼,我可是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的。”


    江楊馬上反應過來,“頓挫?”也隻能是他了。


    戚顏笑盈盈道:“不告訴你~”


    江楊寵溺一笑,“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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