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顏心裏奇怪了,她爸媽什麽時候邀請江楊了,她怎麽不知道?


    “還說不是見家長?”欣欣在旁邊擠眉弄眼的。


    “見家長?”殷果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顏顏姐你跟江楊......成了?”


    “什麽呀,別胡說。”戚顏輕輕往她們頭上拍了一下,“我去問問怎麽迴事。”


    江楊停在一處照片牆前,戚顏走過去,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牆裏的戚顏。


    有歡樂的,有搞怪的,還有哭鼻子的。


    而他注意到,裏麵藏了一張有關他們緣分起點的照片。


    小時候的囧樣都被人看光了,戚顏真想卸了這塊照片牆,可她老媽非說很可愛,一定要留下。


    強裝鎮定,戚顏走上前問:“大叔哥,你怎麽來了?”


    “原來你小時候就喜歡砸桌子。”江楊答非所問,指了指照片牆裏其中一張照片。


    戚顏羞惱,伸手擋住,“幹嘛專挑別人的黑曆史看!”


    江楊不讚同地說:“這怎麽能算黑曆史,小戚顏多可愛。”


    戚顏不想跟他討論這些有的沒的,“你能不能先迴答問題?”


    “生氣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江楊微微彎下腰,不經意地拉近跟她的距離,語調閑散,意味深長地說:“小戚顏再可愛,也沒有你可愛。”


    說這話時,他的表情有那麽點兒浪蕩子的影子,特別欠揍。


    戚顏心跳起伏得厲害,氣惱地推開他。


    “這是在我家,別亂耍流氓,不然讓我爸揍你!”


    說著她還捏起拳頭示威。


    江楊被她逗得低聲笑了起來。


    “我認真的,我們小時候就認識,那時我也覺得你很可愛,現在依舊是。”


    “你在說什麽夢話,誰跟你小時候認識?”


    戚顏真懷疑江楊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說的話前不搭腔後不搭調的。


    “我有證據哦,你看這幾張照片。”


    江楊指了指戚顏錘桌子被抓拍的那幾張,其中還有她跟幾個小孩男兒的合照。


    “這幾張照片你還記得在哪兒拍的嗎?”


    那幾張照片戚顏看起來才六七歲左右,錘桌子那一張看起來年紀更小一點。


    有一張照片中,戚顏踩在凳子上,雙手在前麵男孩兒的臉上拱了個豬鼻子出來,自己笑得漏風的門牙都露出來了。


    簡直比黑曆史還要黑曆史,是戚顏想毀屍滅跡的程度!


    這些照片她早些年都覺得沒眼看,之後更沒仔細看過,早忘了還有這麽一張醜照,更不會沒事去迴憶這是哪裏拍的。


    因此,這會兒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你別跟我說這個小男孩兒是你啊。”


    戚顏隻是隨口一說,心想,怎麽可能那麽巧。


    下一秒她打臉了。


    江楊點點頭說:“就是我,這是我剛去東新城的時候,你小時候特別調皮搗蛋,還尤其喜歡欺負我,我那時候是個新人,不敢反抗,於是有了這張照片。”


    戚顏:“......?”


    江楊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連起來怎麽就聽不懂了呢?


    “什麽玩意兒?”


    “你,和我,小時候就認識,這張照片就是證據。”江楊緩慢且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怎麽可能,我又沒學台球怎麽會去東新城。”


    戚顏說著,腦子裏閃過一些記憶碎片。


    好像,她小時候是在有幾張台球桌的地方玩過。


    跑來跑去的,不知道在追誰,又在被誰追,還會蹲在台球桌下躲起來。


    隻是幾個片段,連不起來,戚顏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是沒學,叔叔學過,那時候叔叔帶著你去台球室,你就隻顧著玩捉迷藏,對台球半分興趣都沒有。”


    江楊想起來,那時候他們這群孩子都被戚顏折騰得夠嗆。


    有她在沒有一個孩子能好好練球。


    有時候她也會乖乖坐在桌子前做作業,看書。


    好像沒過多久,他們搬家了,戚顏就沒再去過了。


    那時在江楊的眼裏,是台球更重要,沒有戚顏這個搗蛋鬼搗亂,他練球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一開始少了個咋咋唿唿的丫頭,大夥兒都不太習慣,不過年紀都還小,時間一長也就忘了。


    江楊也忘了,忘得幹幹淨淨。


    要不是有人把他追戚顏的消息傳到賀老耳朵裏,他還不知道原來戚父也去東新城學過台球,戚父還資助過一大筆資金給東新城的孩子們學台球。


    戚父念著賀老教學的恩,總往東新城打錢,賀老固執不肯收,他教台球從來都是免費的,揚言如果他再打錢,就不要迴東新城了,也不要他的錢。


    但是在東新城最困難的時候,也是戚父幫了一把,那一次,為了孩子們的前程,賀老接受了那筆錢。


    這些都是賀老以前告訴江楊的,江楊這兩天才從賀老那兒知道那個人是戚父,十幾歲見過的人,印象早模糊了。


    戚父有空常會去看賀老,隻是不湊巧,每次江楊都不在,不是出去打比賽了就是去打比賽了。


    今天他是以賀老的名義前來拜訪的。


    戚家父母自然歡喜得不行,非常歡迎他。


    聽江楊說起,戚顏想起不少零碎的片段,她小時候沒心沒肺的,跟誰都能玩的好,不管新朋友還是老朋友,對她來說沒區別,都是能一塊兒玩的小夥伴。


    隻是江楊吧,嗯,有點印象,他是那群孩子當中年紀相對比較大的,個子也比較高,也不知道為什麽,戚顏就覺得他看著比較好欺負,從他去了東新城以後就比較喜歡找他玩兒。


    再多的,戚顏想不起來了。


    戚顏想起一句話:“地球是圓的,我們終相遇。”


    她和江楊這算不算有緣分?戚顏不知道。


    飯菜上桌,戚家難得這麽熱鬧,戚父戚母都很開心,一大早開始準備,做了滿滿一桌菜。


    欣欣和戚顏從初中就認識,兩人一直玩得比較好,到現在一起創業,這些年就像戚家的半個女兒。


    孟曉東就不用說了,戚母的忘年交,跟戚顏也成為了新朋友,殷果也是。


    江楊,賀老的徒弟,也是戚顏的朋友。


    戚父拉著孟曉東和江楊陪他小酌幾杯,戚母跟幾個女孩兒嘮家常,說起戚顏的小時候,殷果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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